“水!君上怎么還不派水!”
“沒水喝了!怎么辦啊!”
平民們口渴難耐,天之國將士們排成一排將他們與王宮分隔開來。
“君上!昊天將軍已經(jīng)到殿外了!”
“快叫他進來見我!”
“末將昊天拜見君上!”
離鏡氣勢洶洶的走到昊天面前,昊天跪在地上,嚇得頭也不敢抬起。
“昊天將軍!為何你昨日沒來交換碧水凈玉瓶!那些平民已經(jīng)圍在王宮外了!想必將軍也看見了吧,他們大叫著找孤王要水,孤王又哪里有水給他們!”
“這……”
“怎么?碧水凈玉瓶到底在哪?”
“末將不知……昨日太子殿下從末將手中拿走了碧水凈玉瓶,此事蘇甦,諶煜二位先鋒可為在下作證?!?p> “太子殿下拿走了?文修你速去將太子殿下叫來大殿見我,芏呶你去叫蘇甦、諶煜二位先鋒來大殿見我?!?p> “是!君上!”
昊天跪在地上,氣都不敢出。昊天深知離鏡的脾氣,這次離鏡是真的發(fā)怒了。他右手握緊了腰間的配劍仿佛隨時都會拔出砍掉自己的腦袋一樣。
“父王。”
“部兒,昊天將軍說昨日他將碧水凈玉瓶親手交給了你,可有此事?”
“碧水凈玉瓶?昨日?怎么可能!昨日一整日我都待在我的寢宮里未離開半步!”
百部一臉疑惑的望著離鏡,離鏡聽后更加氣憤。
“可惡的昊天!你好大膽啊!竟敢欺君!來人將這個狂徒給我綁起!”
“等等!君上息怒!末將絕對不敢欺瞞君上??!末將對君上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鑒!”
“哼!那就等兩位先鋒到了再綁你也不遲!”
“父王這……”
百部聽的也是一頭霧水,他昨日一整日都待在寢宮里,他想修復自己斷掉的劍,百部冥思苦想了一日也未想出辦法。
“稟告君上,蘇甦、諶煜二位先鋒已帶到,二人現(xiàn)在正在殿外等候著?!?p> “快叫他二人進來見我!”
蘇甦與諶煜屁顛屁顛跑進大殿里,他二人看見昊天跪在地上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蘇甦拜見君上!”
“小將諶煜拜見君上?!?p> “你二人昨日可見過百部太子?”
蘇甦看了看諶煜,二人對視了一秒。
“回稟君上,這……昨日我二人的確見過太子殿下,我二人不可能記錯的?!?p> “父王!這怎么可能!你二人定在說謊!”
“小人豈敢欺君罔上啊!”
一時間大殿上變得熱鬧起來。
“百部太子昨日又是否拿走了昊天將軍手中的碧水凈玉瓶?”
“太子殿下昨日也的確在林中奪過了昊天將軍手中的玉瓶?!?p> “怎么可能!我昨日明明一直待在寢宮里!你二人昨夜偷偷潛入我的寢宮,今日又誣陷我,究竟是何居心?”
“你二人去過太子寢宮?”
“回稟君上,嗯……嗯,小人去過。”
他二人點了點頭,跪在一旁的昊天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百部也急紅了眼,他不知蘇甦二人到底為什么要在自己的父王面前誣陷自己,昨日自己也的的確確沒出過宮,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林中。
“蘇甦,你將此事一五一十說給我聽?!?p> “遵命,君上。”
蘇甦將昨日所聞所見都說了出來。
“部兒,那碧水凈玉瓶到底在不在你身上?”
“那玉瓶真的不在孩兒身上!孩兒昨日一直待在寢宮里修復自己的落日無缺,從未離開過,更未去過什么樹林里!”
“部兒,父王知道你的為人,你向來不會說謊。行吧,你三人先起來。”
“謝君上!”
昊天三人站起,離鏡坐回到龍椅上,他閉上眼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這是怎么回事?”
“昊天將軍!蘇甦、諶煜二位先鋒!你們究竟為何要誣陷我!”
百部緊緊的抓著諶煜的衣袖。
“這,太子殿下小人怎敢誣陷你,昨日小人的的確確見過太子殿下啊?!?p> “可惡!”
百部用力將諶煜推開,諶煜跌倒在地,他面目扭曲、表情十分痛苦,諶煜用左手輕輕揉搓著自己的屁股,勉強從地上站起。
“難道,這世界上有兩個百部太子?”
聽到諶煜這么一說離鏡睜開了眼睛。
“這怎么可能,簡直是無稽之談!”
“不,這有可能,聽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了一種丹藥,那個丹藥的話應(yīng)該能做到?!?p> “父王?”
“君上?”
眾人都看向離鏡,離鏡從龍椅上站起。
“看來碧水凈玉瓶是森之國小賊偷走的呢?!?p> “森之國?”
“父王,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另一個我!”
“部兒,在這個世界上你確實只要一個,但是有人再模仿你,他換成了你的臉騙走了玉瓶?!?p> “他又是如何換成我的臉?”
“一定是森之國的換顏丹?!?p> “換顏丹?”
“那是森之國一種極為稀有的丹藥,是一種十分珍貴的丹藥,除了森之國人,其他國人很少有人知道這個丹藥。一般只有森之國的王公貴族才會持有此丹藥。服下后便可換顏成他人,想必那個小賊就是如此騙走碧水凈玉瓶的?!?p> “那……君上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昊天將軍與二位先鋒帶兵準備好木桶去河邊取水,我們必須先將那些平民安撫住。”
“遵命!末將告退!”
“小人告退。”
昊天與蘇甦二人領(lǐng)著一千兵馬,二十輛馬車運著大木桶趕往河邊。
“上卿大人!”
扶蘇趕到敕州軍營里,小卒走過來將他的馬牽去了馬廄。
“樂仲副將軍現(xiàn)在在何處?”
“樂仲副將軍在練兵場?!?p> “哦,他還真是個硬骨頭呢。”
扶蘇來到練兵場,樂仲正站在高臺上。小彩與家丁等人也站在他的旁邊。
“扶蘇公子!”
“將軍!”
小彩最先看見扶蘇,她激動的大叫起來,樂仲也轉(zhuǎn)過頭去,眾人急忙過來迎接他。
“你們的傷都好了嗎?怎么不在營帳里休息……”
“拖將軍洪福,屬下已無大礙?!?p> “好!那小彩等人就先回府去吧,這里太危險了。君上那邊我已經(jīng)去說辭過了,想必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那種事。還有,我給府上請了一位老管家,你們就稱呼他葉管家吧,他還有一位孫女……。”
“是,扶蘇公子。那小彩等人就先回府打掃打掃,我們在府中恭候大人歸來!”
“嗯,扈蟄,去為小彩等人準備好馬匹、干糧,哦,別忘了還有水?!?p> “是!將軍?!?p> 扶蘇手下的小卒為小彩他們準備好了路上所需,扶蘇將小彩等人送到營外看著他們走遠才動身回到營帳里。
“將軍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干什么?”
“我們趕緊動身去天之國外的河邊埋伏,想必天之國人也在路上了,去準備五百顆御風丹,服下御風丹的人隨我走,剩下的人都騎馬去?!?p> “是!將軍?!?p> 扶蘇坐在椅子上,他在心里博弈著。這場仗自己可不能輸,要是輸了小彩,軒柏等人恐怕會性命不保。
“哎呦……”
詩影拉住韁繩,馬停了下來。她臉色蒼白的趴在馬背上,捂著自己的肚子。
“詩影怎么了?”
“軒柏叔叔,我肚子好疼,我感覺肚子里面就像有蟲在撕咬著我的骨肉一般。”
“怎么會這樣,先下馬休息一下吧。”
軒柏將她從馬背上抱下,詩影痛苦的咬著牙。
“好難受……我的肚子好痛?!?p> 看著詩影如此痛苦,軒柏也急的是不可開交。詩影就像是他的親生女兒一般。
“軒柏叔叔……我肚子好痛,好難受啊……詩影…詩影是不是會死?”
“乖侄女,沒事的,一定你吃壞肚子了,先喝點水吧。”
詩影靠在樹干上,軒柏取出岑關(guān)給的皮質(zhì)水袋,他扭開水袋上的木塞,一根木條卡在了袋口中間。
“這是什么?”
柏用力將那木條抽出,上面寫了一串字。
‘詩影姑娘服下了蝕骨丹,如想保命速回……’
后面的字沾了水,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軒柏小聲念出字條上的話卻還是被詩影聽見了。她那雙碧綠色的瞳孔里又涌出了晶瑩的淚珠。
“軒柏叔叔……”
“該死的岑關(guān)!詩影我們走!叔叔定要去取了那岑關(guān)狗賊的性命!”
軒柏將木條折斷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看著坐在地上痛苦的詩影心里十分的緊張。
“詩影,你一定要堅持住啊!不然,我還哪有顏面去見你的爹爹……叔叔這就帶你去岑關(guān)那里取解藥!”
軒柏將詩影背起,放在馬背上。
“千萬要抱緊叔叔啊!”
“叔叔,我們能不能不去望江府……這里已經(jīng)離敕州城不遠了,我想去見見扶蘇……”
“這……可是詩影,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如此虛弱了,叔叔怕……”
詩影抽泣起來,她的淚水浸濕了軒柏的后背。
“好吧,叔叔這就帶你去見扶蘇公子。駕!駕!”
軒柏快馬加鞭,他的右手緊緊握住詩影的手防止她摔下馬背,左手則抽著韁繩。
“將軍!御風丹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好!你們手里拿著丹藥的現(xiàn)在就服下,沒有丹藥的立馬去馬廄騎馬!那條河就在天之國城門的外樹林里。記住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到了以后就埋伏在草叢中,看見生人就迅速將他捆起!”
“是!將軍!”
扶蘇穿上盔甲,拿起頭盔,他手里握著御風丹,隨時準備出發(fā)。
“駕!駕!”
軒柏騎著馬一路狂奔,他直接騎著馬沖進了敕州城里,行人們紛紛避讓。
“好!準備出發(fā)了!”
“軒柏將軍!”
“快說扶蘇公子現(xiàn)在在何處!”
“上卿大人現(xiàn)在正在練兵場,他們應(yīng)該快出發(fā)了吧?!?p> “駕!駕!”
軒柏騎馬穿過人群,詩影緊貼著他的后背,軒柏能感覺到她的虛弱與痛苦,她已經(jīng)停止了抽泣,她可能是已經(jīng)痛的哭不出來了吧……
“扶蘇!”
扶蘇轉(zhuǎn)過頭去,軒柏騎著馬來到他的面前。
“啊,是軒柏將軍啊。你已經(jīng)康復了嗎?”
“快,詩影!我們到了!”
軒柏翻下馬背將詩影抱下。
“詩影怎么了!”
“她服下了蝕骨丹!現(xiàn)在沒有解藥!”
軒柏將詩影抱在自己的懷里,她勉強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扶蘇??匆姺鎏K詩影竟笑了起來,笑的同時眼角也擠出了一滴眼淚。扶蘇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詩影那碧綠色的眼眸中現(xiàn)在裝著的全是扶蘇。
“解藥在哪?”
“在望江府中!我們快走吧!去拿解藥!”
“樂仲你速去給我找輛馬車!”
“是!將軍!”
扶蘇撩起詩影的頭發(fā)繞在她的耳后,看著她痛苦的樣子自己也感同身受,扶蘇十分自責,他曾答應(yīng)過柳修策要替他保護、照顧好詩影,可是現(xiàn)在詩影卻無力的躺在軒柏的懷中……
“扶蘇將軍!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
“我們走吧!”
扶蘇從軒柏手中接過詩影,將她抱在懷里放進馬車內(nèi)。
“扶蘇……”
扶蘇正轉(zhuǎn)身想走,詩影這時拉住了他的手。
“詩影?”
“扶蘇……你能不能別走……留下來陪著我,好不好?”
“這?!?p> 扶蘇本想拒絕,可是他看見虛弱的詩影一時心軟便答應(yīng)了她。
“好吧,詩影你在這里等著我,我還有要事要去告訴樂仲。”
詩影緊緊拉住扶蘇的手,不想讓他離開,仿佛這一別就是生死之別,扶蘇摸了摸她的臉頰,詩影的臉很冷但是很柔軟,她頂著疼痛對著扶蘇笑了笑。扶蘇拉開簾子走下馬車。
“樂仲現(xiàn)在你去帶隊,記住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只需要阻止他們打水,你們帶上弓箭,想必他們一定會用水桶來盛水,到時你們只需將他們的水桶給射破便可撤退?!?p> “遵命!扶蘇將軍!”
扶蘇拍了拍他的肩膀,樂仲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今日,自己的責任重大。
“扈蟄,你來騎馬,跟在軒柏將軍后面。軒柏將軍,只能麻煩你帶路去那望江府了?!?p> “嗯?!?p> “我們快走吧,扶蘇又回到馬車里?!?p> 詩影再次看見扶蘇,看著扶蘇為自己擔心、焦急,她心里有絲喜悅感,仿佛自己的疼痛感都煙消云散了一般。
“駕!”
馬車行動了,一路坎坷,馬車里搖晃不停。扶蘇將詩影攬入懷中,詩影抬起頭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她貼在扶蘇的胸口上,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詩影,如果你累了就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吧,睡著了就不會再痛了。”
詩影搖了搖頭,她抓起扶蘇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此舉讓扶蘇有些臉紅,他心跳變的很快。那雙大手溫暖又舒適,她枕在扶蘇的胸口上漸漸入睡。扶蘇撫摸著詩影的頭發(fā),她的發(fā)香飄在馬車中,飛進扶蘇的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