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烙清再醒來之時,窗外還飄著雪,天色看起來還不是很晚。
她微微調(diào)息,源力尚未恢復,微微一動,體內(nèi)便痛得厲害。
她只能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面無表情,眼神放空,半晌,才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泯滅是個雞肋。
她想起那幫人說過的,“數(shù)據(jù)系統(tǒng)尚在試驗階段,還未能確保成功,排斥反應,未知,不良影響,未知?!?p> 只是,前世十年,泯滅自打注入她體內(nèi)之后,并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排斥反應。
雖然催動泯滅需要用到源力,但是從根本上來說,只有用到透視或者攝魂或是處理數(shù)據(jù)之時才會用到源力,平時泯滅一直都是出于待機狀態(tài)。
像現(xiàn)在這樣的,無故死機,還真是沒遇到過。
噢想起來了,貌似先前也出現(xiàn)過一次這種情況,就在那晚她刺殺莊子擷未遂反被絕殺閣殺上門來的時候。
只是,那時候她中了箭,那箭頭,帶了244號試劑。
那么,這次又是什么原因呢?
“醒了?”
“還疼么?”
是祁染開門進來。
他手中端著一碗藥,扶著她喝下。
“那些人...”她一開口,喉嚨火辣辣的,給點火星都能燒起來的那種。
祁染輕輕將她安置了個舒服的位置,打斷她,“身體還沒好,別想那么多,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p> 閆烙清點了點頭,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連下床都不能,還是先不想那么多。
況且,那人...功法詭異至極,只不過是一道內(nèi)力幻化而成的風刃,就輕而易舉破了她的源力罩,直直搗得她五臟六腑都快碎了。
想起他的目的,閆烙清眼眸閃了閃,終究還是沒跟祁染黃泉之眼的事。
那人明顯是沖著她來的。
黃泉島鬼女,黃泉之眼...
她甩了甩頭,還是等泯滅活了問問它好了。
它那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興許能知曉些什么也不一定。
“再休息一會兒,養(yǎng)好了傷,我們就啟程去南靖城?!?p> 閆烙清再次沉沉睡去。
此時,城主府。
“趙將軍,城外的半死人一事,您可有何對策?”
金城主有些腦仁疼。
這些日子緊閉城門,城中百姓也是怨聲載道,再這么下去,估計過不了多久,他這城主府也得倒閉了。
他現(xiàn)在就指望著,皇城來的趙將軍能有解決的辦法。
趙將軍點了點頭,“金城主稍安勿躁,陛下既然命我前來,自然是不會空手而來,這位是藥宗吟長老,吟長老研究杏林術(shù)多年,此次疫疾,還得指望吟長老,至于本將軍,就是過來打打雜的?!?p> 金城主眼睛一亮,他方才便注意到趙將軍身后站了一位灰袍老者,他眼神炯炯,一看便不似凡俗,他還猜想著是不是皇城的哪位老爺,沒想到竟然是醫(yī)宗的長老。
他趕忙朝著人家抱了抱拳,“原來是吟長老,是下官眼拙,未能及時認出,此事,全仰仗吟長老了,下官先替金城百姓謝過吟長老,若是您不來,金城怕是...唉!”
“也不知這疫病是如何犯的,來勢洶洶,金城的大夫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p> 吟長老眼眸閃了閃,“天災人禍,豈是人能控制的,老朽一定盡力而為,盡分內(nèi)之事而已,金城主不必客氣?!?p> 金城主怎么會知道,就在他下令埋燒疫病小鎮(zhèn)之時,一批批“半死人”被連夜送出了小鎮(zhèn),各自分散路線撤離,而后統(tǒng)一往皇城的方向去。
正在此刻,聚靈壇里面,長得沒有盡頭的甬道里面,兩邊的牢籠里面,鎖著一堆一堆的“半死人”。
白袍男子推了推眼鏡,“這是最后一批了么?”
“回大人,還有一批,皇上命我們派自己的人去金城拿。”
白袍老大笑了笑,一張臉是近乎病態(tài)的白,在照明珠下顯得非??刹?。
暗衛(wèi)低垂著頭。
“既然如此,你便帶幾人過去吧?!?p>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