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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狂歌

第五十六章

山??窀?/a> 三百是只貓 3028 2019-11-04 22:33:36

  崇明剛走進青要山的峽口,就感覺到空氣中虛浮著什么不一樣的氣息。

  平日里仙氣繚繞的天幻宮此時已經(jīng)完全散開了薄霧,玉石的雕欄雖然還是華貴的模樣,但是卻冷冰冰的毫無生氣。

  即使被日光籠罩,依然難以溫暖死氣沉沉的院墻。

  崇明警惕的四下查看,雖說上次在這里分別是不歡而散,但是路上九鳳說的那些奇怪的話,讓他心里也開始打鼓。

  她含沙射影的說了許多,再加上崇明從北海一路回來,在路上也聽到了許多傳聞,人們議論最多的,就是太山暮云館的大火。

  幾乎是在一夜之間被燃燒殆盡,火光在那一夜燒紅了山頂半邊的天空,在傳言中,暮云館是沒有活口下山的。

  崇明去的時候,那里只剩下一片廢墟,就連那座乾靈塔也成了一個大坑。

  若是真的和九鳳說的差不多,那么眼下,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青欒已經(jīng)死了。

  崇明站在天幻宮的門口,大門虛掩著,他順勢就推開了大門,卻看不見平時迎上來的侍女。

  天幻宮的回廊兩旁的草葉有些發(fā)黃了,原本還開著的花朵都有些萎靡了,崇明穿過其中,只能看見倒垂干癟的花苞。

  他疾步走向天幻宮正殿,耳膜都被奔涌的血液沖的發(fā)疼,崇明踏進正殿,那里也沒有一個人。

  許是在殿后的人聽見了腳步聲,一道毛茸茸的影子閃了出來,是阿憶。

  “崇明大人……”

  阿憶看清了來人,才站直了身子幻化成了人形,“……娘娘在后殿?!?p>  崇明還沒有跨過門檻,就被一個人一把提著了衣襟,“你小子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還來作甚?”

  計蒙不等崇明進去,就徑直把他拽到了大殿上,粗著嗓子問他,“問你話呢,早干嘛去了?你不是和那個青欒靈嬰好的很么?那么關(guān)鍵的時候你去哪兒了?”

  “青欒呢?”崇明掙脫開計蒙的手,目光看向阿憶,阿憶面對他的目光把頭低了下去。

  “你不是應(yīng)該知道么?”

  崇明覺得喉嚨里有什么哽住了,他這時候該說什么?

  青欒彼時讓自己成為封印的一部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此時的結(jié)果顯而易見。

  崇明后退了一步,那個時候他在做什么呢,離開了青欒他們,他就一直在山海游蕩。

  他靠在廊柱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

  計蒙瞪著他,“你怎么不說話?”

  越過計蒙,崇明可以看見那些有些枯敗的花叢中的青石板上,坐著武羅。

  倒影在明鏡池的面龐憔悴,原本挽在腦后的長發(fā)松松垮垮的垂在肩上,那雙無神的雙眼盯著明鏡池渾濁的池水,她嘴唇有些干裂,臉上都是沒有干透的淚痕。

  這絲毫不像是秘都神祗的女神武羅,倒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凡人。

  她對于計蒙和崇明的爭執(zhí)聲不聞不問,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兒。

  看著武羅的狀態(tài),崇明心里很明白。

  “武羅親眼看著青欒在她面前消散,”計蒙看著武羅的背影嘆了口氣,“回來之后就一句話也不說。”

  “我……”

  計蒙對著崇明擺擺手,“你以前可不是這么吞吞吐吐的,”他說著用手指了指頭頂,“凌云殿的風(fēng)聲我不是沒有聽到過,據(jù)說太山那個被焚燒殆盡的暮云館,是供奉靈嬰的。”

  崇明聽到此處,才終于點了點頭。

  計蒙猜得到那場大火一定不同尋常,卻不知是何人所為,他沉聲問崇明,“你可去過太山了?現(xiàn)下是如何情狀了?”

  “乾靈塔封印已經(jīng)全毀,山上一片廢墟,不見活人?!?p>  坐在明鏡池邊上武羅眨了眨眼,崇明的話語似乎又把她拽回了現(xiàn)實。

  “這么說,是靈嬰破了自己的封???才導(dǎo)致了青欒的死么?”計蒙挑著眉看著眼前的崇明,一字一句的質(zhì)問。

  “不可能的!阿嬰她怎么會自己解開封?。慨?dāng)初就是她自己建造的乾靈塔?。 背缑髁⒖谭裾J(rèn)了計蒙的猜測。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從計蒙的身邊沖了出來,一雙纖細(xì)的手拽住了崇明的衣襟。

  “就是靈嬰害死了欒哥!就是她害死了欒哥!要不是因為她欒哥不會死!你跟她是一伙的!你……!”

  武羅近在咫尺的面容因為憔悴變得有些猙獰,她瞪著一雙毫無神采的眼眸,發(fā)白的嘴唇很難看到血色,計蒙費了半天的勁才把她的手掰開。

  “武羅,你冷靜點……”計蒙把她按在懷里,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發(fā)絲。

  “阿蒙,她害死了欒哥……”武羅終于哭了出來。

  計蒙瞪著崇明,用嘴型告訴他讓他先出去,而他安撫著終于不再壓抑著悲傷的武羅,等崇明走出去了以后,他才柔聲安慰著武羅,在她前額點了一下。

  “你睡一會吧……”

  計蒙嘆著氣,看著淚眼朦朧的武羅慢慢睡去,這才將她交給了阿憶。

  退到大殿的崇明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腦中仿佛閃過那座高聳黝黑的乾靈塔,決然的站在塔上的青欒,還有倒在血泊中的被火焰灼燒的人影……

  崇明閉上眼睛,又從袖中摸出他的玉胚酒壺,喝了幾口。

  喝了幾口酒,他又盯著酒壺上那個歪歪斜斜的圖案,他心里是不信的,靈嬰怎么會寧愿棄置青欒毀掉乾靈塔呢。

  若是有人想要毀掉乾靈塔,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當(dāng)真要徹底毀掉靈嬰么?

  崇明低著頭,仔細(xì)將瓶口的酒漬擦干凈,以免弄臟系在瓶頸上的綢帶,一直到計蒙走到他身邊,他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止。

  計蒙斜著眼睛看著崇明,“事情發(fā)展到如今,我呢一直都是一個局外人,無法做出任何評判?!?p>  崇明沒有搭話,但是指尖擦拭瓶口的動作變緩慢了許多。

  “眼下的情況,靈嬰還是之前的那個靈嬰么?”

  “是?!背缑麟m然沒有抬頭,但是說出來的話斬釘截鐵。

  “那么,你是想要讓我不去相信武羅的話么?”計蒙走到崇明身前,將他面前的光線都遮住了大半,冰冷的語氣一如他冰冷的盔甲。

  “相比之下,我和武羅,要比和你們熟識許多?!?p>  崇明這時抬起頭看著計蒙,目光對視間,二人都是各懷心思。

  “你這話什么意思?”崇明揚聲說道,聲音里絲毫沒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武羅是靈嬰的摯友,青欒也是靈嬰最重要的朋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這兩個人的?!?p>  “就憑你的一面之詞?”計蒙上前一步,“就算你說的屬實,那么武羅為何會說是靈嬰害死了青欒?”

  “一定有誤會,”崇明把視線轉(zhuǎn)到一旁,“那時候在暮云館一定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讓青欒不得不做出犧牲的行為……”

  崇明說著抱住了自己的頭,“若是我在場……一定就知道到底是哪里搞錯了……”

  計蒙哼了一聲,“我并不想插手這些事情,只是傷害到了武羅,我自會前去求證?!?p>  他說著這句話,徑自走到了后殿,只留下崇明一人在大殿。

  在大殿中的崇明聽著計蒙的話,緩緩放下抱著頭的雙手,他望著手中的玉胚瓶子,終于把握的溫?zé)岬钠孔臃呕亓藨牙?,大踏步的走出了大殿?p>  青要山周圍又升起了濃密的霧氣,天幻宮的大門在崇明身后關(guān)上,崇明摸到腰上那個玉骨銀扇,遞給他扇子的人仿佛還在面前站著一般,他仔細(xì)端詳了片刻,似乎是終于做好了決定,一陣輕霧散去,空中依稀可見一個火紅的鳥兒飛了過去。

  計蒙站在后殿上吩咐阿憶,“不要叫醒她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p>  “是,計蒙大人?!?p>  而在此時,派遣出去的人們還不知道已經(jīng)暮云館已經(jīng)被焚毀,他們唯一的繼承人,暮裳歌之子暮臨,也并不知曉母親已然身逝的消息。

  他此時正行到和山山脈,此處山脈盤繞回旋數(shù)千里,到處都能看見瑤玉綿延,因為是九道大河交匯之處,所以風(fēng)景格外秀麗,山間繚繞的霧氣濕潤宜人,也是修煉的好地方。

  暮臨一行一步間格外警惕,眼下這樣的環(huán)境,很難說有沒有什么妖獸會伺機而動。

  他側(cè)耳細(xì)聽,前方不遠(yuǎn)處的山谷傳來細(xì)微的沙沙聲。

  暮臨攥緊了手中的長劍,悄悄的摸了過去。

  穿過密實的灌木,暮臨看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背影,毛茸茸的獸皮小襖,像極了幼時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他屏氣凝神,面前的這個人好像也在躲著什么,盤著彩繩的棕發(fā)垂落在草叢里,腰上一串串的玉鏈子也拖在地上。

  暮臨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個背影,若是幼時所見的姑娘,為何不見她長帶在身側(cè)的天馬呢……

  他正如此想著,突然頸間噴上一股濕熱的氣息,暮臨伸手一摸,滿手都是又濕又黏的液體。

  他緊接著猛地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后,撞上一雙滴溜溜的黑眼珠,正瞪著眼皮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滴著涎水的大嘴微微張開著,對著自己的后脖子發(fā)出危險的呼吸聲。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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