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是必要的,今晚的事也是必要的,他日我揮兵進攻南疆,這些神藥就必須要像那人所說的一樣神奇,所以我必須要試試。
若是效果并沒有傳聞中厲害,我可以在等待多一些時日,反正我案南已經(jīng)等待了這么多年了,不介意再多幾年?!?p> “但!一旦有如此神效,那將是我案南百年難遇的一次機會了。”
“這個機會,我們不能放過?!?p> “你懂嗎,胡將軍?”二王子一臉狂熱地望著腳下的胡將軍。
胡姓將領抬起頭,看見了二王子眼睛內(nèi)的瘋狂,也看見了周邊人眼里的狂熱以及重重的呼吸聲,他嘆了口氣:“卑職明白了?!?p> “好,難得胡將軍深明大義,本王心甚慰。”二王子看見胡將軍服從了,心里一陣高興:“胡將軍請放心,本王不是莽撞之人,亦不會有那么狂妄以為自己能夠短時間吞并整個大梁,我案南前期能夠取得西桂,嶺南兩省之地就算是達到目的了,其余的可以日后再做計議?!?p> “到時候,還要請胡將軍率軍駐守西桂呢,哈哈哈哈。”
“卑職遵命。”胡姓將領此時不知道作何想法,只得拱手回答。
“哈哈,好,等大祭司回來后,我們再一同把酒言歡,為我案南謀一個天下!”二王子哈哈哈笑道。
眾人也隨即一陣阿諛,惹得二王子心花怒放,仿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只腳踏進了大梁的土地了。
不多時,副國師抬起頭,突然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來,呵呵笑道:“看了是大祭司回來了?!?p> “真的?”二王子有些興奮,隨即抬頭望上空望去:“想必這次試驗非常成功了,本王子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與大祭司把酒言歡了?!?p> “是嗎,如果他還會喝酒的話,我倒是不在意讓你們死之前喝上那么一杯。”突然一道聲音傳來,但一聽就不是大祭司的聲音,聽口音,倒是像大梁的人。
一下子所有人都戒備了起來,那位老者更是望著四周喊道:“是誰在此處裝神弄鬼?!”
“原來你們都會說大梁官話啊,這就好了,省得我雞同鴨講?!币粋€略帶一絲詫異的聲音響起,隨即在眾人上空,出現(xiàn)了兩名男子,其中一名手里還提著一個人。
“那是,大祭司?!”一個眼尖的國師一族的男子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被提在手里的老者。
這話語一出,所有人都驚了,頓時有些慌亂起來。
“慌什么?!”副國師斥責道,隨即輕輕一躍,升到半空之中,與兩人對峙。
“看樣子,兩位是大梁人,不知道二位是何身份,為何突然潛入我案南境內(nèi),還抓了我案南的大祭司。
大梁雖然是宗主國,天下之人莫敢與之對抗,但隨意侵入他國國境,即使是大梁,這種行為也是為世人所不齒吧?!?p> “還請即刻放開我大祭司,我等可求貴人免去爾等潛入國境之罪?!?p> 副國師負手在后,一副義正言辭的說道。
他當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甚至都能猜到二人的身份了。
雖然其中一人身穿大梁常服,另一人滿身血跡,但是那個人身上的衣服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的。
特別是胳膊袍服上的“御”字,這兩個分明就是大梁的內(nèi)御直。
而且其中一個一定是指揮使,至于另一個,能和指揮使站一起的,說不定是個副指揮使,至少是隊長職的御直。
那也就是說,可能大祭司這一次栽跟斗了,還被人抓住了。
要是在大梁境內(nèi),便沒有任何回旋之地了。
但是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魯莽了,居然潛入了案南國境內(nèi),這就什么說法都能說了。
反正你有沒有證據(jù),我不清楚,但是你踏入了案南國境,這就是現(xiàn)在的實情。
有了這個,再和大梁討價還價一下,還是可以的。
畢竟今夜的目的地只是一個小小的屯兵營地,大梁總不可能因為幾百名士卒就要調(diào)動十數(shù)萬軍隊再征一次案南吧,得不償失,而且現(xiàn)在的大梁還不一定能隨意調(diào)遣兵將呢。
雖然這次算是失敗了,但從某一方面來說也成功了,起碼知道了南疆御直的反應速度,這次過后,雖然短時間之內(nèi),南疆一定會著重防御,二王子和大祭司的盤算可能一時之間不能實現(xiàn)。
但是也只是等待三年而已,若是那人沒有騙我們,三年之后,案南一樣可以出兵征伐大梁。
想到這,副國師就更加放下心了,他知道,大梁人都要面子,講究名,一些看起來特別不合時宜的規(guī)矩,他們也死活遵守,就是為了不給自己抹黑。
現(xiàn)在這兩個人冒冒失失地踏進了案南國境,主動權就在自己手上了,說不定,還能借此事向大梁施壓,質(zhì)問大梁,雖然到最后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但是能惡心一下大梁,心里也舒坦。
至于他們兩個會不會不顧一切動手,哈哈,先不說他們就兩人,我們這邊有上百位國師族的弟子,還有三千精兵,即使他們修為再高,這里的人也能陪他殺到天亮。
一旦出手了,生擒了他們兩個,那么到時候,事情是怎么樣的,還不是自己這么說了算。
“你們趕緊把大祭司給放了,離開吧,我們可以不予追究,不然,到時候追究起來,你們可要遭殃了?!?p> “好,好,很不錯?!崩钶嬋滩蛔」牧斯恼疲骸靶逓槭裁吹木筒徽f了,單憑著顛倒黑白的能力,你就不比我大梁的某些文官弱?!?p> “我也無心和你費口舌了?!崩钶嬆樕_始冰冷了起來:“你案南大祭司私自潛入我大梁境內(nèi),使用邪藥,殺害我大梁包括五百名軍卒,五十名準直和九名御直在內(nèi),總計五百五十九條性命。”
“今夜,我內(nèi)御直踏入案南境內(nèi),只有一件事要做?!?p> “血債血償。”
“你,你們?!崩钶嬌斐鍪种更c了一下聽到這個消息后臉上開始變得蒼白的副國師,然后手指虛晃一圈,把上百名國師一族的弟子都圈住:“一個都不能走?!?p> 聽到這個消息,副國師臉色微變。
他的確沒想到怎么一個小小的屯兵營地會有御直在里面,更沒想到他們?nèi)妓懒恕?p> 這不是他們的計劃之內(nèi),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試驗,如果一早知道有御直在里面,自己肯定會反對,死的可是御直,這個后果和普通士兵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但今日之事,已經(jīng)暴露了,連大祭司都落在了他們手里,想必南疆已經(jīng)有所警覺了。
以案南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大梁對抗,一旦大梁追究起來,案南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自己這些人都獻給大梁,以求平息大梁的怒火。
不,這樣一來,案南就再也沒有崛起的機會了。
現(xiàn)在還有一個辦法,副國師抬起頭死死地盯著眼前不遠處的李輯兩人。
就是他們的命,把他們抓住了,就有了和大梁談判的籌碼,甚至,有些事情還能推到他們身上去。
副國師眼里殺氣越來越重,對方應該只有一個指揮使,即使是兩個又如何,都是靈者,論個體可能會比自己強,但又能強到哪里去。
看他們的樣子也不過三十左右,修煉這方面,天賦只是一小部分,最重要的是日以繼夜的修煉。
一個普通的靈者非勤學苦練,至少八九年才能略有小成,而且還得得益于有個優(yōu)秀的師父指導。
而今日來到這里的上百位國師一族的人修為都不淺,聯(lián)合起來對付他們區(qū)區(qū)二人,簡直是小菜一碟。
想到這里,副國師忍不住笑了出來,底氣也足了起來:“年輕人,你太狂妄了,你們大梁人不是從小便教導要謙遜待人的么,這么囂張,看了你的師長也沒有好好教育過你啊?!?p> “且不說,單憑你抓了我們大祭司就能證明什么,如果我們不承認呢,你能耐我何?”
“不過,我不像你們大梁人那么虛偽,他就是我們大祭司?!?p> “人,你必須要放,而且你們竟然無視國境,潛入我案南,圖謀不軌,但念在大梁與我案南一衣帶水,世代友好,所以請你二位配合一下,束手就擒,等他日,我國使者出使大梁,再來論如何處理吧?!?p> 副國師裝作很大度的揮揮手,侃侃而談:“二位也不要想著頑抗,我這里高手眾多,又有三千精兵在,你們跑不了的?!?p> “又或者-”
“錚”-刀光一閃
副國師的話戛然而止,喉嚨仿佛被什么掐住了一般。
下方的一眾國師族的弟子疑惑地望著上空望去。
“滴答”一點液體滴在了其中一名弟子的額頭上,他好奇的摸了一下:“下雨了?”
液體入手,觸感有些粘稠,放近鼻子底下一聞,還有些腥味。
這是?!
那弟子吃驚地朝天上副國師所在的位置看去。
副國師的臉上開始出現(xiàn)一道血絲,從額頭處直至脖子下方,血絲開始擴大,變成了血線。
緊接著,“嘩啦”一聲,整個人一分為二,直接從半空掉落,血和內(nèi)臟撒了半空,直接淋在了國師族弟子和二王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