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的好意,父親領(lǐng)了。今年的時(shí)機(jī)真的太好了,只要沒有資金壓力存多少都是賺。
大事一定,所有人都開始連軸轉(zhuǎn)。定包裝,定原料,定果子。果子也不用三郎去挑了,直接一車車?yán)貋恚缓笕稍偬糇詈玫牧硗鈨?chǔ)存處理。這拉果子的速度讓林青都有些害怕,私下里問父親,這不會(huì)拉出許多虧空來。父親沒有回答,送了林青一些不同的果酒。等到父親再來時(shí),林青帶著他的東家出現(xiàn)在了父親面前,打白條,要多少給多少,果農(nóng)那邊林青的東家也打白條,先把果子都拉過來。只要果酒一面世,錢回來了再支付。這好歹能解決一部分問題。不然,這些果子就是爛在樹上的命啊。
不僅如此,太公把大外公、二外公也叫了來,告訴他們衛(wèi)管家的兒子兩家都給了三兒,讓他們安排人手頂上。
這下大外公、二外公都有些感動(dòng),他們接手了產(chǎn)業(yè),最難處置的不是掌柜,而是這些屬于長(zhǎng)輩心腹的老家仆。父親這是提前幫他們考慮好,讓他們自己安排人全面做主。
“你們也都開始老了,下面孩子成家立業(yè),終有一天也要大家到小家的轉(zhuǎn)變。爹也不是看上那些股份的利錢,遲早都是你們的。只是這幾年管家都管得不知道南北,爹靠你們養(yǎng)活么?”
“兒子不敢。”大外公、二外公連忙表態(tài)。
太公又敲打了幾句,然后將父親這邊果酒的事恨他們提了下。大外公和二外公這么些年掌家也不是白掌的,當(dāng)即一人拿出5000兩給父親,進(jìn)平安果可以打白條,但還要定壇子、瓶子、貼標(biāo)補(bǔ)?要進(jìn)酒曲的材料不?還要其他渠道進(jìn)其他果子不?
父親想了想,接下了,不過一定到時(shí)候給三成利,與舅舅分的一樣,不然他就不要。太公也同意,親兄弟明算賬,他做父親的愿意補(bǔ)貼,兒子們誰也管不著。
大外公和二外公本來還想讓妻家也摻和一下,奈何大外婆和二外婆是一點(diǎn)不相信天天只會(huì)吃喝玩樂的外公能做啥正事,直接推了,兩人也不強(qiáng)求。不過,心里總有些不舒服,就這么看不上我弟弟?又想著外公除了兩個(gè)小店鋪和田地收租,最小的侄子還要讀書趕考,這些銀子哪里夠他花。私下里兩人又都塞了銀子給他。外公也好玩,來者不拒,但轉(zhuǎn)手都給了父親。父親都分別算進(jìn)了他們的份子里。
倒是小一輩的侄子們知道后,還以為外公做事錢不湊手,各家都湊了幾百兩銀子偷偷拿來給外公,讓他周轉(zhuǎn),可把外公這孩子王嘚瑟壞了。父親接了,也每家都折了分子進(jìn)去。
這邊熱火朝天的忙著,外公倒是都撩開手,天天又和我、小哥哥湊到一起,按酒哥的話,美名其曰搞研發(fā)。山楂、柿子、橘子、柑、柚子、各種梨,楞是把新建的工坊堆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三郎,你家外公對(duì)新事物太有新鮮感,好奇心爆棚,也許是人說的三分鐘熱度,但對(duì)感興趣的又有鉆研精神。這是天生的研發(fā)型人才,倒不適合做管理執(zhí)行?!本聘鐜臀铱偨Y(jié)道。
我贊同,包括小哥哥對(duì)酒類配方也有相當(dāng)?shù)拿舾卸龋菢?biāo)準(zhǔn)的憑感覺,不然你指望五歲的孩子給你做配方呢。就是玩,偏偏玩的不錯(cuò)。
其他事我也輪不上做,第一批酒樣出來,拿竹筒裝了普通的蜜沉沉、芙蓉面、琥珀光各系列的,壇子裝了余白、明霞、流金,瓷瓶裝了輕衣沉蜜、輕衣芙蓉、輕衣琥珀。然后,又拿了家里做的白糖山楂、梨膏糖、酒釀,外婆來后做的山楂糕、橘糕、紅豆糕,再加各種我選的果子,全部裝在竹筐里。
因?yàn)殄X公子送過些少見的點(diǎn)心,自己寫的字啥的給我。我也就纏著大哥幫我寫信給錢公子,信里說自己最近很忙沒法找他玩,家里做的小點(diǎn)心和果酒給他嘗嘗。告訴他,小瓷瓶里的果酒喝了,肚子暖暖的,能好好睡覺,面色美美的,一定要讓家里的長(zhǎng)輩喝。一個(gè)七歲孩子寫的信也就這樣了,顛三倒四的,我還看著很得意。封了起來,讓王伯去一趟錢府,把我的禮物帶過去。
等到錢大爺看到這封信時(shí),差點(diǎn)沒笑出來。這錯(cuò)別字連篇,圈圈畫畫的,意思倒是都明白了。父子兩看到這一大筐里翻出了一堆亂糟糟的吃的,都快笑噴了。不過,錢公子倒是真的等著三郎的果子,因?yàn)槿山o的果子都是最好吃的,比外面買的都要強(qiáng)。
錢大爺帶著兒子和一堆東西去了老太太那里。這一樣樣試吃下來,還真沒有不好吃的。山楂糕、橘糕、紅豆糕都得到了老太太的喜歡,酒釀就是驚喜了,居然比他家廚子做的都好吃,有股特別的風(fēng)味。這么多種酒類,也分了幾天,一款款品嘗下來,開始竹筒里的雖然好喝,但他們見過的好東西多,喝一點(diǎn)也就分給周邊伺候的。壇子酒打開,那清亮的顏色就特別了,濁酒多,清酒都是高檔貨,雖有但是不多,果酒更是沒見過。到了最后喝到瓷瓶里的酒,錢大爺明白了,什么是,暖暖的,什么是好好睡覺。
然后,父親等來了錢府的柳大管家,在錢府和錢大爺談了半天后。父親帶著一千兩定金回了家。家里代加工果酒,只要后面兩檔。包裝也沒變,只是壇底和瓶底分別燒制了錢字。壇子和瓷瓶送來多少就裝多少給他們府上先送去。錢大爺還給酒定了價(jià),壇子酒二兩銀子一壇,瓷瓶系列十八兩銀子一瓶。還有酒釀也定了500份,錢府要往京城各家送年禮用。
晚上,父親坐下來算了下,忍不住呲了牙。算起來,這些酒釀制成本是一樣的,輕衣烏石的加入本錢可以忽略不計(jì)。這酒本錢不過一斤五十文,零賣的是按照十文錢一兩往外賣,一斤酒不過一兩銀子。壇子系列一斤賣四兩銀子,瓷瓶系列一斤就是90兩,可一斤的本錢也就五十文,五十文,扣去十稅一的稅率,等于瓷瓶系列一斤酒就賺了80兩。就算父親給錢府打掉三成利,這也一斤賺了50多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