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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寄

序章十一,鬼畜的傳信方式

梅花寄 依舊故人來 2485 2019-09-02 06:00:00

  北樂妍腕骨被季玖捏得脫臼,險些斷掉,幸虧隨行的太醫(yī)來的及時,才沒有廢掉。

  這一番,季玖算是和北樂妍結(jié)下了天大的梁子。

  關鍵是季玖還特別理直氣壯:你是公主又怎樣?是公主了不起?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何況本將軍乃鄭國派來與紹國和談的貴客,你妄圖刺殺本將軍,本將軍沒有告你一個試圖挑起兩國戰(zhàn)火的罪名已是恩至意盡,你不感恩戴德,難道還想要本將軍跪下給你磕頭認錯?

  北樂妍咬牙切齒,手腕痛得她齜牙咧嘴,她從小到大就沒有咽下過這樣的委屈,北清寒息事寧人幫著季玖也就算了,可是就連葉笙也幫著季玖來勸她,北樂妍就不明白了,表面上咽下了這口氣仔細養(yǎng)著傷,背后打算找著機會暗算季玖。

  季玖打傷人后,依舊能吃能喝能打能鬧,閑暇的時候待在院子里看看新萌發(fā)出來的嫩芽,看到葉笙轉(zhuǎn)身就走,畢竟再次見面的印象實在是不太好,北樂妍那個女人真的讓她反感,連帶著葉笙也一起了。

  季玖最多的時候躲在廚房里煮綠豆,北清寒好像怕她做出什么似的,站在廚房里神色怪異地盯過她幾天,后來無趣地走了,季玖送來的綠豆羹常歡也不接了。

  季玖肆意地笑了,她不煮綠豆羹了,她炒綠豆,綠色的豆子在鍋里嘩啦啦地滾動,也不知道季玖是怎么做到的,不久后,綠豆便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茉莉香,隨后她把綠豆精心裝進了貼身的荷包當中,回到自己房里后,往窗臺上灑了十幾顆,往桌子上擱下幾顆,端著一碗茶水,靜靜地坐著。

  季玖不知道北清寒在查她,而且直接查到了裴玉的身上,常歡帶回來了消息,江湖上確實有一位行俠仗義的劍客名叫裴玉,不過裴玉卻是女子,也并非季玖大兄長的朋友,而是妻子,至于那個四歲的女孩不叫裴疏云,而是叫季疏云,是季玖的侄女。

  北清寒幽幽地笑了。

  而此時的季玖正沐浴在傍晚的霞光中,翹首以盼,沈衣坐在中間的桌子旁,嘆了口氣,“將軍,你還是過來坐下吧?!?p>  你臨窗而望的樣子,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傻子。

  季玖像是沒聽見一樣,緊緊盯著窗外。

  許久,一只雪白的鴿子在溫暖的霞光中展翅飛來,于院子上方盤旋了一會兒后,在季玖的窗前停了下來,跳到了季玖捧起的手心里,低下頭,尖尖的、靈巧黃色的小嘴慢慢啄著窗臺上的綠豆,毛茸茸的腦袋一伸一縮,頭頂一根細小的羽毛微微翹起。

  季玖眉眼彎彎,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白鴿的羽毛,會心贊嘆道:“是小七啊,小七真棒!”

  季玖嫌棄軍營傳遞軍情速度太慢,于是挑了十只鴿子來培養(yǎng),以綠豆炒以精制帶有淡香的干茉莉,用以喂養(yǎng),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真的讓十只鴿子能識別方位,來回傳送書信。

  除此之外,季玖還給十只鴿子取了名字,據(jù)說好聽又好認,從數(shù)字一到十,小一,小二……到小十,也不知道季玖她是怎么認出眼下這一只是小七,反正沈衣覺得每一只鴿子都是一樣的,雪白的毛,除了比尋常鳥有些靈性會傳信外,一樣呆蠢的腦袋。

  季玖把小七爪子上纏住的紙條輕輕取了下來,展開。

  空氣似乎瞬間沉默了下來。

  “將軍?”沈衣喚道。

  季玖把小紙條揉皺,皺眉,“三天前,北樂妍調(diào)遣柳琛圍在五里外的軍隊,攔截了我軍路經(jīng)長柳村的五萬石糧食。”

  沈衣驚訝,“一個公主有這樣大的權(quán)利?”

  “不說她一個公主有這樣大的權(quán)利,一個養(yǎng)在深宮里面的公主竟身懷武藝,下手很辣,奔赴戰(zhàn)場,軍師不覺得有些奇怪?”季玖道,“且,紹國根本就沒有這個年紀的公主。”

  “就是說,這個樂妍公主是外封的,并非真正親室宗族?”沈衣把一張小紙條和筆遞到季玖手上,“她一來便出手對付我們,俗話說善者不來,只怕來者不善。”

  季玖接過毛筆,寫下幾行小字,淡然道:“也不一定,畢竟皇家事多,且又隱秘,誰又得知呢?”

  “對了,軍師,”季玖寫下個樂妍公主,筆下一頓,“本將軍要在臨安查查那個公主,軍師可否……”

  沈衣抿唇,帶著幾分心不甘情不愿,“臨安含春閣,花魁,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p>  ……含春閣,花魁,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季玖意味深長地笑著看他,“含春閣好像是臨安城老牌的秦樓楚館呢,軍師,可真會挑人?!?p>  想當初,她還女扮男裝進去過,里頭活色生香,好不熱鬧。

  沈衣沉默地盯著她,并不是很想說話。

  季玖將紙張卷好,系在小七的爪子上,拍了拍小七柔滑的羽毛,往上方一拋,小七便飛出了庭院,向著遠處飛去。

  幻城城墻上,趙源和沈清石臨城而立,一只鴿子從遠處緩緩飛了過來,輕巧地落在城墻上。

  沈清石上前捉住鴿子,抬起鴿子的爪子,從鴿子的腳上取下了一張小紙條,展開:米村三四里,食無再道人。若問云月夜,村中豈無人?

  一首小詩后,還添上了這樣的一行小字:樂妍公主,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最后在字條的最下端還畫有一朵小花,花心處被特意點了一個奇特的記號。

  沈清石沉默了一瞬,皺眉。

  趙源接過小紙條,看了一眼,大老粗的他只會大馬金刀,乍一看,不是藏頭詩,不是斜頭詩,也沒有幾個字連成一段句子的意思,他瞬間懵了一下,拿著紙條的手頓住。

  這時沈清石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趙將軍,季將軍建議我們派人馬趁著夜色前往長柳村附近三四里搜索被劫軍糧下落?!?p>  趙源轉(zhuǎn)過身看著沈清石。

  “據(jù)季將軍估計,敵方未曾把軍糧轉(zhuǎn)移,可能就把軍糧藏在長柳村附近的某個地方,可能是在廢村廢屋中。”

  趙源有些詫異道:“沈校尉知道這張紙條的意思?”

  沈清石挑眉,道:“季將軍的傳信方式一向都是咬文嚼字這樣的,剛開始看不懂,習慣了就好?!?p>  據(jù)說為了大老粗能讀懂其中的境意,明白她寫的意思,她還用了特別淺顯的字眼,但如果以為是藏頭詩或者斜頭詩,那就大錯特錯了。

  沈清石覺得,軍營里可能除了他和經(jīng)常跟在季玖身邊的沈衣,怕是沒人能讀懂。

  必經(jīng)太鬼畜了這種傳信方式。

  信中米和食對在一起,無道人,就是無人去掉人,合起來就是糧,村是長柳村,三四里是便范圍,云月夜是時間,村中豈無人示意他們特別注意荒廢的村。

  季玖筆下的每一個每一個詞語或者每一個符號,除非認真記過和熟絡,否則還真讓人讀不出來。

  還有這樣的傳信方式,趙源覺得自己長見識了,他又有些好奇地問道:“那最后面的呢?”

  沈清石道:“季將軍要查那個北樂妍,樂妍公主,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大抵是探子的提示或者暗號……”

  趙源皺眉,道:“臨安城這么大,如何找起?”

  沈清石在懷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個樸素的小冊子,對著小紙張上的畫的花朵和奇特的記號翻了幾下,轉(zhuǎn)而合上冊子,抬起頭,幽幽道:

  “臨安城,含春閣,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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