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傳來的高跟鞋聲?”
黎流飛疑惑的看了看身前和身后,他并沒有看到任何穿著高跟鞋的人影,但耳畔傳來的聲音,卻依舊沒有停止,反而是越來越近。
“你們有看到什么東西嗎?”黎流飛對著雙頭鬼和紅戲服問道。
“沒有?!彪p頭鬼搖了搖頭,紅戲服也飄在空中晃了晃。
“這就奇怪了,難道聲音是從樓上發(fā)出來的?”
黎流飛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這里因為長時間沒有住人,有的地方已經(jīng)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但就是看不見任何活著的蜘蛛。
鏡鬼不死,出口就永遠(yuǎn)會被封住,雖然黎流飛知道,或許可以用貓眼石匕首打破隔離,但他并不想這么做。
剛才在宿管休息室,他的的確確看到了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那就說明這里肯定存在著其他人。
如果打破了鏡鬼的隔離,那么這個黑影就能趁機(jī)逃跑了。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黎流飛只感覺聲音就是從他身后傳來的,可是雙頭鬼和紅戲服都沒什么反應(yīng),黎流飛也不知道這個鬼到底在哪里行走。
按理來說,鬼和鬼之間是應(yīng)該能相互看見的,難道真的存在連鬼都看不見的東西?
掏出貓眼石匕首,黎流飛直接從出口旁的樓梯上了二樓,沒有孫航在身邊,雖然行動方便了一些,但如果真看見了鬼,那還是有點可惜的。
國際刑事組中每人標(biāo)配的眼藥水能讓人暫時看見靈體,但那會對使用者的眼睛造成永久損傷,即使陰眼時開時閉,黎流飛也并不想使用這種東西。
否則那天和林清言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問林清言要上一瓶了。
眼睛對任何人來說都非常重要,尤其是對于怪物圖鑒的主人,更不能眼睛受到絲毫的損害。
二樓比一樓還要封閉,沒有通往外界的出口,連一絲光亮都沒有。
走廊兩側(cè)宿舍的房門并沒有鎖死,反而是胡亂的大敞著,如果宿舍里面真的埋伏著什么東西,黎流飛也不可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嗒!嗒!嗒!”
高跟鞋的聲音越發(fā)響亮,宛如一群穿著高跟鞋的厲鬼從四面八方慢悠悠走來,繞著圈嘲笑著中間的人。
黎流飛握緊匕首,關(guān)上了手電筒的燈光,頓時,四周陷入一片漆黑,無盡的黑暗吞噬了走廊中的所有東西。
站在走廊之中,閉上眼睛,黎流飛用心的聆聽著這奇怪雜亂卻又清晰無比的聲音。
高跟鞋的聲音時而在身前,時而在身后,又好像在頭頂,就在黎流飛正在判斷它具體位置的時候,有什么東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
剎那間,黎流飛睜開了眼睛,只是黑暗并沒有讓他看清抓住自己的是什么東西,他只能感覺到那是一只手,一只冰冷無比的手。
立即打開手電筒,黎流飛看到了站在前方的雙頭鬼和紅戲服,然后直接被一股蠻力拽進(jìn)了一旁的宿舍。
“你瘋了,趕緊把手電筒關(guān)上。”
耳旁傳來一個年輕人焦急的聲音,黎流飛借著手電筒的微光,發(fā)現(xiàn)拽住他手的,是一名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
黎流飛不知道這個人是什么時候過來的,他也不知道這個人潛伏在這多長時間了,但看著這年輕人緊張的樣子,還是乖乖的關(guān)掉了手電筒。
“你是什么人?”黎流飛開口問道,手中的匕首隨時準(zhǔn)備插進(jìn)身旁這個人的腦袋。
“噓!它過來了!”
年輕人拉著黎流飛躲在宿舍的門后,屏住了呼吸。
黎流飛也跟著閉緊起嘴巴,調(diào)整呼吸,靜靜的聽著門外的動靜,手里的貓眼石匕首依舊沒有放下。
“塔?。∷?!嗒??!”
這一次,高跟鞋的聲音格外的清晰,就是從門外的走廊傳過來的,只是聲音走到宿舍門前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憋住了呼吸,黎流飛和身旁的年輕人都躲在門后一動也沒有動,黑暗之中,黎流飛并沒有看清這個年輕人臉上的表情。
“嗒!”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了第一聲,但黎流飛卻聽出來了,這腳步聲并不是要離開,而是要走進(jìn)這一間宿舍。
“嗒!”
又是一聲傳來,黎流飛能感覺到身旁的年輕人渾身在顫抖,但他出奇的冷靜,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黎流飛知道,此時他和門外的東西只有一個門板之隔,只要它再往前走一步,自己就能和這個高跟鞋在黑暗中面對面接觸了。
沒有猶豫,黎流飛直接把半身女鬼收回了圖鑒,然后在宿舍的門口把她放了出來。
“??!”
半身女鬼處在發(fā)瘋的狀態(tài)還沒有恢復(fù),慘烈的尖叫一聲后,立即撲到了門口東西的身上,隨后一起沖出了宿舍。
這一次,黎流飛明顯的感覺到這年輕人動了,似乎是被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給嚇到了。
半身女鬼瘋狂的尖叫聲回蕩在近乎密閉的走廊中,如果黎流飛不知道實情,真的會被這不要命的鬼叫給嚇到。
漸漸的,男生宿舍中重歸平靜,外面的走廊沒有任何動靜,安靜極了。
“呼!”黎流飛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氣,然后悄悄關(guān)上了吱呀作響的宿舍門,打開了手電筒。
燈光照耀,黎流飛對著面前的年輕人質(zhì)問道:“你到底是誰?剛才我在宿管休息室的時候,那個黑影就是你吧?”
“沒錯,就是我?!?p> 年輕人也沒有隱瞞什么,“我只是對你們兩個人的行為感到很困惑,所以并沒有打擾你們,卻沒想到還被你發(fā)現(xiàn)了?!?p> “至于我是誰,我還并不想說,如果你能活著出去的話,或許我們會再見面的?!?p> 黎流飛觀察了一番這個男子,看似很普通,但身上卻透露出一股迷之自信,就像是拆遷戶得到巨款變成的暴發(fā)戶一樣。
“這里晚上根本不允許外人進(jìn)入,你能來到這里,足以說明你不是普通人,或許說是,不普通的普通人?!崩枇黠w不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所以他不好推測這個人接下來想要干什么。
不過一個年輕人終究不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骨頭,或許他能從側(cè)面的問題套一些話出來。
聽了黎流飛的話,年輕人則是微微一笑,“如果按照你的推論,我不是普通人,那你也肯定不是普通人,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也不是普通人。”
被這個人猜中了,黎流飛回了他一個微笑,并沒有做多的解釋。
年輕人見這里只有黎流飛一人,便繼續(xù)疑惑的問道:“對了,你的朋友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你就不用擔(dān)心他了?!崩枇黠w不想跟這個人討論關(guān)于他和孫航的事情。
“別這么冷漠,我是在救你和你朋友的命?!?p> 年輕人對黎流飛的不領(lǐng)情表示難以理解,“這么跟你說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帶著你朋友趕緊走吧?!?p> “為什么你就能來,我不能來?”黎流飛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這個平淡的年輕人,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真是難以溝通,算了,你想待就待吧,死的時候千萬別怪我沒有提醒你?!?p> 說罷,年輕人來到陽臺打開了窗戶,剛要跳下去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窗戶被一個透明無形的東西擋住了,根本就出不去。
“這是什么?”年輕人伸出手,碰了碰擋住他的東西,上面蕩漾起波紋,就好像是透明的湖面。
見年輕人跳不出宿舍,黎流飛對他喊道:“這里被鏡鬼封死了,沒有特殊的方法,根本就出不去的?!?p> “你知道特殊的方法?”年輕人疑惑的看了一眼黎流飛。
“我不知道?!崩枇黠w不想告訴他,貓眼石匕首可以殺死任何東西。
對于不了解底細(xì)的人,他還是選擇不去相信。
“你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一條出去的路?!蹦贻p人也不想此時在黎流飛面前暴露身份,于是來到宿舍門前,探出頭望了望走廊的情況。
“在宿舍樓頂跳下去?”黎流飛對著年輕人問道。
“不是,剛剛我在調(diào)查這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
年輕人見門外沒有了厲鬼的身影,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我們不能留在這里了,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跟緊我?!?p> “為什么要幫我?”黎流飛跟在年輕人身后出了宿舍,他在思考這個人到底在扮演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我不是在幫你,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死在這里?!?p> 年輕人摸著黑慢慢的朝著樓下走去,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里已經(jīng)死了太多人了,不需要再有人死了?!?p> 聽完年輕人的話,黎流飛微微皺了皺眉,他說的,好像是有另外一層意思。
雙頭鬼和紅戲服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半身女鬼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黎流飛可以放心大膽的跟在年輕人身后,“如果這里還有人死,會發(fā)生什么?”
“不好的事情吧?!蹦贻p人也不知道究竟會發(fā)生什么,“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對你來說越安全?!?p> “可我現(xiàn)在就覺得我很不安全。”黎流飛不想讓年輕人打斷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