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峰回路轉(zhuǎn)

　　當人們還沉浸在正月十五鬧元宵的歡樂氣氛中時，淄水河上的冰凌已經(jīng)悄然消失，成群的野鴨在岸邊的蘆葦蕩中穿梭游弋覓食魚蝦，不時發(fā)出興奮的“嘎嘎”聲，那美麗溫馨和諧的家庭歡樂令人肅然。

　　從太平洋上吹來的溫暖春風由南向北越過魯中山脈吹拂著坦蕩的華北平原，大地慢慢恢復了綠色的生機。一夜醒來昆侖山上的老楊樹發(fā)出了油亮嫩綠的新芽，又一個美麗怡人的春天來到了。高大河考試到黃河醫(yī)學院學醫(yī)不知不覺兩年整。

　　黃河醫(yī)學院一九七七級四班的教室里黑板旁邊的墻上醒目的掛著一幀詩軸，是老革命家董必武老人的一首詩，其詩曰：

　　逆水行舟用力撐，一篙松勁退千尋。

　　古云此日足可惜，吾輩更應惜秒陰。

　　這是政治課任課老師葉滄海老師為了激勵同學們的學習熱情親自抄寫的手跡。那比喻形象惜時如金時不我待充滿期盼的詩意加上葉老師那狂蕩無羈的飛書流草，時時激勵著同學們那可顆奮發(fā)向上的紅心。同學們?yōu)榱税训⒄`的寶貴光陰奪回來，為國為己為了學有所成早日走向社會為人民服務，可謂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冬戰(zhàn)三九，夏斗三伏，那可真叫：“書中度歲月，學海寫春秋?！?p>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第一個春天中國風平浪靜，你打開歷史看一下這一年的春天竟然沒有什么大的事情發(fā)生。關(guān)于許多是非的大討論已經(jīng)過去，在大是大非問題上人們已經(jīng)形成了共識。中國人早已從熱衷于爭論的喧囂聲中漸漸醒來，少說話，多辦事，實事求是成為一種時尚。

　　學習越來越緊張，同學們不分白天黑夜的坐在教室里，一個月不出校門是常有的事，真正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偶爾走出校門發(fā)現(xiàn)原來的石板馬路剛剛翻新成了嶄新的水泥路面，走在上面有一種陌生之感，昨天的石板路面哪里去了？恍惚中體味到：校園才一日，世上已千載。為了考試得第一命都不要了。哎！苦了這些金色年華中含苞待放的莘莘學子了。

　　學習越來越有意思，由初學時單純的死記硬背進入到有趣的科學實驗階段。這天上微生物實驗課的時候，老師發(fā)給每人一個消過毒的小瓶子和一根棉棒，讓每人自己取自己的痰液放到放大鏡下觀察自己的痰液里有什么好東西，最好能看到細菌之類的微生物。一聽說自己操作顯微鏡觀察自己的痰液，同學們一個個高興的嗷嗷叫，忙不迭的跑到廁所里去取標本。

　　事情總有例外，那個張小勇有點臟干凈，說的專業(yè)一點叫做“潔癖”。他老人家對著自己的痰液一個勁的干嘔，連續(xù)嘗試了幾次，只要把拿著棉棒的手靠近自己的痰液，馬上就止不住的連連作嘔。嗨！看著他那個故作高貴干凈的樣子，真想給他兩耳光。其實他不是裝的，他那點未經(jīng)風雨的稚嫩心理真受不了自己造出的那份標本的色相。張小勇沒有辦法，只好跑回教室向高大河求救。雖然張小勇在高大河的幫助下把標本取好了，可是張小勇在顯微鏡下一看到自己的痰液還是惡心的不行，把自己憋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歹算是把那個實驗做完了。

　　下了課以后張小勇還是嘔吐不止，楊綿羊拿出當年當赤腳醫(yī)生的看家本事，又是給他掐“人中”又是掐“合谷”毫不管用，宿舍里的幾個人一看不是辦法，只好陪著張小勇和高大河到學校后邊的昆侖山頂上透風。

　　平常只在教室里忙著學習，卻忘了這山上的風景。此時正是春天，就見山坡上的草皮已經(jīng)泛青，朵朵五顏六色的不知名的野花在草叢中迎風綻放春意傲然。湛藍的天空中飄著朵朵白云，淄水河流水淙淙由南向北繞過昆侖山的西北腳下向東北方向流去，好一派大好河山，好一幀齊魯風光。

　　同學們看到這美不勝收的山野情趣，在教室里的壓抑情緒剎那間就像云煙一樣飄然而去，大家的心情悠然間好了許多?？斓缴巾敃r有一段陡峭的懸崖直上直下，整個山頂竟然是由一塊巨大無比裂紋斑斑渾然天成的四方形巖石構(gòu)成，遠遠看上去就像昆侖山三個字中那個“昆”上的“曰”字，這天地造化也太奇妙了吧？這中國的像形字也太神了吧？怎么就用一個“昆”字把這昆侖山的遠景形象表現(xiàn)的惟妙惟肖呢？大家互相關(guān)照搖搖晃晃的往那塊“曰”字形的大巖石上爬去，登上崖頂以后眼前豁然一亮，放眼望去，南邊是連綿不斷秀嶺疊翠的滾滾山脈，北邊的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華北平原，在遙遠的地平線盡頭處，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千里黃河大堤像一條睡著的巨龍蜿蜒的平臥在茫茫坦蕩的原野大地上。

　　眼望著眼前這美麗的風景孫長利突然豪氣大發(fā)，用激情奔放蕩氣回腸又似洪鐘一樣的聲音，勢大力沉的模仿著電影演員孫道臨的聲音大聲朗誦道：“啊！朋友，你到過黃河嗎？你聽過黃河上的船夫曲嗎？如果沒有的話，那你就聽吧！......”

　　大家被孫長利的激情感染，非常配合的唱起了黃河大合唱，就聽：“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深沉渾厚的男生小合唱在藍天中悠悠回蕩，歌聲飄過原野飛向遠方，激情在每個人的胸中澎湃蕩漾，同學們奮發(fā)吧！遠方在呼喚你們！春天里的青春真是太美好了。

　　老年人說年輕人常用的一句話叫“活在福中不知福”，看似一句普通的話，實際上飽含了深刻的哲理。不說別的年輕人處在生長發(fā)育中，在對未來抱有遠大理想的精神作用下，全身輕松愉快活力無限，全身沒有不想動的地方，全身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見了新鮮事物更是充滿了無限的向往。但是年輕人哪里知道這些，他們在盡情揮霍青春的同時卻不知道青春的珍貴。

　　老年人則不然，活力沒有了，全身感到疲乏無力，渾身都不舒服，就連見了美麗的風景也是毫無興趣熟視無睹，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只能在顫顫巍巍中回憶那失去的往日時光。

　　敢問一聲：如果天地有靈，能讓老去的人們回到年輕而放棄自己耗盡一生辛辛苦苦得來的金錢和榮譽，除了傻子以外不會有人不同意吧？功名利祿皆為過眼云煙，唯有那轉(zhuǎn)瞬即逝的青春讓人流連忘返?？上н@個淺顯的道理只有那些青春早逝古稀將至的垂垂老人們才能明白?，F(xiàn)代科學的進步近乎無所不能，但是人生易老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guī)律。美好的歲月就像依依不舍東流去的黃河之水一樣，只能流去不流回是何等的讓人無奈。

　　就在大家玩的正歡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開飯的鐘聲，同學們聽到以后就像一群山羊一樣拔腿就跑。剛剛回到宿舍，女同學早把午飯從食堂打來了，大家一到，李娟立馬掌勺把飯菜平均分到每個人的碗里?？墒蔷驮谂瑢W端著飯菜剛走出宿舍門的時候，鐘薇薇自己突然返回來了，好像有什么大事一樣，一進門就把自己的飯菜在桌子上放好，然后一轉(zhuǎn)身走到高大河身邊。大家記好了，這次鐘薇薇走向的是高大河而不是孫長利。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在一干弟兄們的近距離直視下，鐘薇薇非常淡定的拿住高大河的手放到自己的左側(cè)鎖骨上窩部位沉穩(wěn)的說道：“高大河，你摸摸，我這里是否長了個東西?”高大河對鐘薇薇這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毫無思想準備，在這么近的距離面對面的看著鐘薇薇那清澈的像秋水一樣的大眼睛高大河還是第一次，那眼里肯定有一份期待在里面。

　　當一個足以優(yōu)秀的人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以后，愛情可能就會悄然向他靠近，遺憾的是那個把一切都做得很好的人，到這時還茫然無知。經(jīng)過兩年來的接觸和觀察，鐘薇薇已經(jīng)把高大河觀察的非常透徹，他發(fā)現(xiàn)高大河有許多與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高大河不光長得高大威猛帥氣，關(guān)鍵是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明亮的特異光芒，平時話語雖然不多，但是每每到了關(guān)鍵時刻都能達到一種常人難以達到的高度。不說那天打死那條壁虎時的矯健身手和在鄉(xiāng)下支農(nóng)時從那架渡槽上走過勇敢無畏的表現(xiàn)，三級運動員達標時他那個引體向上的運動做絕了，竟然比優(yōu)秀的標準還多做了六個，最近高大河門門功課都考試得了滿分，足以說明這小子夠優(yōu)秀的了。還有那次借錢的事其表現(xiàn)出來的大氣凜然沉著穩(wěn)健足以攝人心魄。那次在鄉(xiāng)下借自行車時我沒有借給他，實際上也就是考驗一下他的心里素質(zhì)和承受打擊的能力，這小子竟然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足夠可以的了。姑娘的心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生了變化，就連平時看高大河的眼神也增添了與原來不一樣的光彩?？墒歉叽蠛佑捎谄綍r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學習之中，對于鐘薇薇平時的眼神變化毫無覺察，更不要說知道鐘薇薇的心理變化。

　　對于鐘薇薇在感情上的天枰傾斜，到今天為止高大河還蒙在鼓里面，面對鐘薇薇的美麗和無與倫比的坦然大度，高大河難免有點緊張，只是象征性的輕輕撫摸了一下，除了感到鐘薇薇的皮膚滑膩柔軟以外，什么也沒有摸到。但是高大河的腦子還算清醒，心想肯定是鐘薇薇自己摸到了淋巴結(jié)而懷疑自己有炎癥或者懷疑有什么病灶轉(zhuǎn)移。為了安慰鐘薇薇，高大河只是一個勁的說：“沒事，很軟，再說這么小，活動度好，應該是在正常范圍吧？”

　　聽高大河如此一說，鐘薇薇好像放松了一點點，但是還是不無憂慮的說道：“如果是轉(zhuǎn)移過來的呢？”

　　莽莽撞撞中高大河好像明白了，這姑娘是在懷疑自己長了什么腫瘤把？高大河認真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是轉(zhuǎn)移過來的話，它肯定有原發(fā)病的表現(xiàn)，如果是肺部轉(zhuǎn)移來的，肯定有咳嗽、吐痰，胸悶等癥狀；如果是肝臟轉(zhuǎn)移來的話，肯定有惡心、嘔吐、肝部不適等癥狀。”

　　看到鐘薇薇還在遲疑的眼神，為了給鐘薇薇壯膽，高大河以絕對男人的口吻說道：“沒事，鐘薇薇，這么小這么軟的小東西活動度這么好能有什么能耐？不要疑神疑鬼的！”鐘薇薇看到高大河那很有定力的眼神放出炯炯之光，渾厚而又干脆的話語讓人不容置疑，心中踏實了許多，這時她仿佛意識到了剛才那動作太大膽了，臉上不由自主的飛上了一片紅霞，年輕姑娘的羞澀心理轉(zhuǎn)瞬間蕩然于臉上。

　　就在鐘薇薇拿著高大河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的放到自己的鎖骨上窩觸摸的時候，在場的人都被鐘薇薇的大氣給鎮(zhèn)住了，一上來大家都驚訝的瞪大了眼，啥時見過這樣的場面？這個鐘薇薇也太大方了吧，？開始時只是饞涎欲滴的同時加上對高大河的羨慕嫉妒恨，一個個都找不到自我了，人生中又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大家都在躬身自問“我到底哪里不如高大河?鐘薇薇為什么獨鐘高大河呢？”稍微過了一會兒都回過神來，在失魂和落魄中一個個都漲紅了臉。但是男人那不甘墜落的雄心很快給大家壯起了賊膽，就見張小勇和楊綿羊一塊跑過來，一邊不懷好意的諂笑著一邊對著鐘薇薇說：“鐘薇薇，高大河根本就不會摸，讓我們也摸摸吧？”還沒等鐘薇薇同意兩人已經(jīng)低三下氣的伸出那臟兮兮的臭手要摸鐘薇薇的脖子。這女神就是女神，對于過來的這兩個小壞蛋根本就不屑一顧，只是用美麗的大眼睛瞪了一下，那兩個兄弟就知趣的老老實實回到了自己的床沿上，你說這天地正氣的魅力有多大？

　　鐘薇薇一走，這宿舍又不平靜了，首先是楊綿羊發(fā)言說：“老高，我看這姑娘是對你有意思了?！睆埿∮轮苯诱f道：“追吧老高，人家鐘薇薇多次對你示好，肯定有意思了，你如果不行動，可讓人家傷心了?！甭犃藘蓚€人的誠懇鼓勵和直白發(fā)言以后，老道的高大河心中就像喝了蜜一樣的甜美，可臉上還是故作難為情的說道：“人家那是看咱老實，拿咱當實在人，讓咱幫她參謀參謀那結(jié)節(jié)有沒有大問題。再說了咱是農(nóng)村來的，人家是城里人，父母都是干部，哪里看得上咱這老實巴交的村巴老啊，你們別想多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就不要瞎操心了。”

　　其實宿舍里的兄弟們經(jīng)過二年多來的相處感情已經(jīng)增加了幾倍，尤其是自打那次和那個海濱大城市來的帥哥打了一架以后，這四大知己的美名都已經(jīng)占全了，決不可以與當初在鄉(xiāng)下割麥子時的感情相提并論，都了解高大河對做人的把握和思維的深度，個人吃了自己的那份飯菜以后，胡亂瞎琢磨了一會兒，一個個爬上自己那張咯吱咯吱作響的小床很快進入了溫柔的夢鄉(xiāng)。

　　倒是那個處處很有城府的孫長利自始至終一言未發(fā)，好像重新認識了了高大河和鐘薇薇的秘密一樣。

　　實際上，自打那次借鐘薇薇的自行車遭到拒絕以后，高大河對鐘薇薇早已死了心了。可這少女的心就像六月的云說變就變，真是沒處琢磨的，你說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鐘薇薇怎么突然來了一個那么大膽的動作呢？這尺度也太大了吧，直接就拿著高大河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高大河萬一失態(tài)怎么辦？萬一控制不住怎么辦？這讓人情何以堪？

　　男人和女人相比，男人是強者，女人是弱者，這是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但是在男女感情這個事上，女人卻是強者，比男人占有無與倫比的主動性。為什么？你想想，如果一個男的看上一個女的，他只能在心中反反復復思念考慮折磨自己，卻不敢輕易向女方示好表白，少有不慎就可能被女方看不起，甚至招來周圍人的責難，最多也就是像那個可憐的美國佬一樣遠遠的看著心上人的美麗倩影卻不敢跑上前去表白，就像人們常說的那個跟屁蟲一樣。如果男的拿著女人的手去摸自己的身體上任何一個部位，那還不被人認為是作風不正派？被女人反手一巴掌那是極有可能的。女的則不然，在感情問題上如果主動向男的進攻被認為是一種大氣，是一種開朗大方的表現(xiàn)，你說這男人冤不冤？沒辦法，這是上帝的安排。

　　實際上女人是不會輕易讓男人觸碰到自己的身體的，更別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了，只有對自己心儀的男人她們才會放棄防備心理。常常走進夢中使自己達到魂牽夢縈神魂顛倒狀態(tài)的男人才會讓女人敞開心扉。把自己的美好心靈無私奉獻給心上人是女人愛的極致。像鐘薇薇這樣在眾人的直視下沉穩(wěn)的主動拿著高大河的手去摸自己的鎖骨上窩，那得有何等的膽量和氣魄？非大家閨秀所不能及?？梢韵胍娔鞘晴娹鞭痹诙嗌賯€不眠之夜中，經(jīng)過了多少的碾轉(zhuǎn)反則窮思極慮反復糾結(jié)以后才會付諸的行動。

　　黃金絢麗多彩珍貴無比，但是因為有價，所以只要是勤勞創(chuàng)造，人人可得。

　　愛情就像一股清氣，蕩然與天地之間，望之無形，聞之無聲，嗅之無味，但卻像是一股春風時時吹拂著每個人的心頭。愛情無時不在，無刻不有，看似觸手可及，人人都想得之而后快，但是往往一伸手，那股清氣就煙消云散，不知所蹤，令人懊惱。因為真愛無價，所以花錢是買不到的，正所謂：黃金易得，真愛難求。在愛情這個問題上，每每讓人窮其一生不得要領(lǐng)，最后只好恨天恨地恨自己，在郁郁寡歡之中徒嘆奈何了然了之！

　　高大河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睡，應該重新梳理一下思維了。按說同學是最互相了解了，同學之間的戀情總是層出不窮，大學校園里本身就是一個談情說愛的浪漫樂園，雖然有許多清規(guī)戒律限制大學生談戀愛，但那只是限制了一些膽小如鼠自我能力不足的人。君不見大學校園中有多少對春女情男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明著發(fā)奮學習，暗著扎實戀愛，瑩瑩呃呃之中忙里偷閑結(jié)成生死鴛鴦雙雙走出校園，組成了美滿的家庭，成為同學中不朽的美談。就算是天堂上皇宮中多少善男信女沖破層層枷鎖成就不倫之戀的也不在少數(shù)。鐘薇薇雖然家庭條件好，但父母也不可能養(yǎng)她一輩子？鐘薇薇總有一天要像小鳥一樣飛出大樹上的那個鳥巢，自食其力開始自己的生活吧？就憑高大河這能力保護愛護養(yǎng)護一個鐘薇薇應該是綽綽有余的吧？想到此高大河變得信心滿滿，那熄滅的心頭之火又復燃起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間過得飛快，一轉(zhuǎn)眼又是一個周末到了，高大河突然想起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回家，媽媽應該想念兒子了吧，不能再拖了，這個禮拜天必須回家看望家人一趟。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剛下課，高大河趕緊跑回宿舍簡單整理了一下行裝，背起自己的那個時下年輕人最時興的黑色馬桶背包就朝公共汽車站趕去。

　　剛一出校門，高大河遠遠就看見鐘薇薇那熟悉的背影正在前邊匆匆趕路，高大河心下想這也太巧了吧，盼誰誰到，怎么想鐘薇薇就碰上鐘薇薇了呢？冥冥之中這是否是天公作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