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楚立夏四下張望,小童不在。小家伙剛剛吵著要見“奶奶”,被阿杰帶走了。
這孩子也奇怪,她不在時,這里跟牢籠似的拼命想跑出去,她在,他就像走朋友串親戚般放松。
“還當(dāng)真了?高臺自己了?!奔玖柩劢菕咭谎圻@個瘦弱的大眼睛姑娘,不屑的眼神停頓了半秒,忽又提高音調(diào),“只不過幫我演出戲?!?p> “明天有一朋友的生日派對,屆時同我一起參加?!毖粤T,轉(zhuǎn)身上了樓,毫無一點拖泥帶水。
“我要是說不呢?”楚立夏一生最討厭別人左右自己,更何況是這個優(yōu)越感滿的都要溢出來的,盛氣凌人的家伙。
“哼!還錢!”他雙手插進(jìn)褲兜,并不轉(zhuǎn)身。
“也就是說,明天我的出場費,抵你的藥費?”這個問題,她楚立夏到是沒想到,不過,貌似自己也不吃什么虧。
“看表演技能?!彼狭硕?,側(cè)轉(zhuǎn)身,瞄一眼楚立夏。眼睛迷茫,好像注意力完全不在她的身上。
“如果你敢戲弄本姑娘,小心我揭你的老底。”楚立夏并不擔(dān)心季凌反悔,因為她知道,一旦他敢反悔,她就敢當(dāng)時反水,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你要是敢把事兒做歪了,小心給我吃不了兜著走?!奔玖桡紤械穆曇衾餄M滿的磁性,此時的楚立夏,聽到的,卻是說不盡的惡意。
看那家伙上了樓,楚立夏才收心看了看表,十一點三十分。
看來,本姑娘可以在這里好好的飽餐一頓了。
這個念頭在大腦里停了不過三十秒,楚立夏就又打了退堂鼓。種種經(jīng)歷表明,他不可能讓她得逞,只是這么富麗堂皇的季家別墅,吃頓飽飯還是沒有問題的吧?
楚立夏對生活要求不高,極易得到滿足。
只是,當(dāng)女傭?qū)⑺I(lǐng)到這棟樓的臥房,她還是大大地狂喜了一把。
深灰色的床,淺灰綢緞的床飾,湖藍(lán)色的窗簾,淺灰色的家具,還有床上各種各樣的深、淺灰色調(diào)的毛絨玩具。
墻是白色的,帶著淡淡的粉,上面懸掛著各種長得茂盛的植物,紅的花,綠得葉,給冷色調(diào)的室內(nèi)裝修,增添無限生機。
在確定這個房間確實是為自己準(zhǔn)備的,且女傭已經(jīng)離去后,楚立夏忍不住一個飛身,撲到床上。
也許姓季的良心發(fā)現(xiàn),不再為難她?亦或者,他本心不壞,因為小童的事兒懲罰她后,又有點反悔?
人,都有善良的一面,不能總把人往黑了想。
楚立夏邊享受床上顫悠悠的舒適邊想。幾天來壓抑的情緒,一下釋放了大半。
好舒服?。∷诖采洗蟠蟮厣炝藗€懶腰,又順勢來了個翻身。
臉朝后上方看時,墻上精致的小鐘表,已經(jīng)清晰地指到了12點5分的位置。
眼睛所到之處,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起來。
楚立夏啊,楚立夏,你說你也是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咋混到最后,連口飽飯都成了問題?
不過還好,吃飯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別管怎么說,她不挑食,季凌再不濟,也得管一頓不是?
安撫完肚子,楚立夏決定先將小童找回來。
一出門,剛剛帶她來房間的女傭又折回身說,小童已經(jīng)讓姜嬸兒留下,要她放心。第一次見到姜嬸兒,從她看小童的眼神兒,以及小童離開時的戀戀不舍,楚立夏對這位婦人,便沒了一絲一毫的戒備。
有什么不放心的?在這個院子里,除了那個姓季的,她不感覺誰還對她有威脅。
小童不在身邊,她需要抓緊時間找個掙錢的路子了。
做什么呢?
自己好像沒一點兒專長。
看到書桌上有個本子,楚立夏突然來了靈感。
不是人不能露面么?那么,不如給雜志、公眾號寫寫稿子,賺點生活費。
認(rèn)識楚立夏的人都說,她最大的特點不是學(xué)習(xí)好,人聰明,而是如打不死的小強般積極樂觀的精神。
愁啥?車到山前必有路。任何時候,楚立夏都能在黑暗的角落里,找到一束讓她重新振作的光亮。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在決定寫東西之前,必要先了解人家的需求。當(dāng)下,最方便的是查找?guī)讉€故事題材的公眾號,扒拉了好大一統(tǒng),才在眾多吹噓的公眾號里面,找到一個賊拉有趣的名字:老娘頭上長了角。
點擊下面的約稿函一看,稿費竟然極具誘惑力。
得,就它了。
看到希望的楚立夏立馬精神抖擻,點開文章邊看邊琢磨。不知不覺間,三個小時過去了,肚皮發(fā)出的抗議更加強烈。
也沒人叫自己吃飯么?或者,把自己忘了也不一定。
不行,得出去刷刷存在感。
楚立夏就住一樓最東邊的一個房間,向前走,要經(jīng)過四五個門,才能到大廳。
進(jìn)房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留意到,餐廳就在客廳靠西邊的方向。
房子大了有什么好?楚立夏小心翼翼地穿過走廊,又走過大廳。奇怪,她來時客廳里來來往往那么多人,此時空空如也,連個人毛也沒見到。
走過大廳,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判斷有偏差,因為前面不是什么餐廳,而是一個類似儲酒的房間,緊貼墻面上的是大小不一的隔斷,隔斷做的相當(dāng)精致,里面擺放著顏色不一,包裝不同的各種高檔酒。
搭眼一看,楚立夏倒吸一口冷氣。估計哪一瓶被自己不小心碰倒,都賠不起。最讓她苦惱的是,房子的中間,也穿插放著大小不一的酒柜,這里面的酒貌似比墻上的包裝還要講究。
楚立夏提著氣,躲躲這邊,再躲躲那邊,從沒感覺自己的身形如此之大。
算了,還是撤吧,這地方太讓人懸心了。
她這么想著,決定改變方向往回走。
餓肚子事小,弄壞了東西,真心自己得玩兒完了。
退出的時候,雖然空間足夠大,但她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壓小步子,一點點往后退。
就在她的身子撤出酒柜,眼看就要全身得解放時。背部冷不防撞到一個高高的,具有彈性的,舒適的軟東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