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能明白呢?不過這樣也好,你這一睡再醒過來,我就是你記憶最為深刻的人了?!迸嗽谒豢芍眯诺难凵裰信で匦α似饋?,她嘶啞的聲音伴隨著火焰燃燒,他感受到火焰纏繞著他的身體,隨后逐漸吞噬直到他閉上雙眼。
周鉉緩緩睜開眼,他躺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陽光照到他的臉上有些過分的刺眼,他用手擋住,隨后坐了起來。
他自從三十年前醒過來之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過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夢了。
時間長得都讓他快要忘記這件事,直到他在那天看見了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偏執(zhí)的桃花眼,蒼白的皮膚讓他在那一瞬間陷入了以前屬于他的噩夢。
周鉉曾經(jīng)在沉睡的時候有想過以后醒來會做什么事,但無論他想做什么都只有一個結(jié)果——他想要殺死她,這件事永遠不會變。
直到他想要掐死這個人的時候,周鉉卻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不屬于那個女人的特性。
那雙漂亮過分的桃花眼里,存在的只有屬于這個人自己的特征,倔強與任性。
這兩個的存在讓周鉉一瞬間就把這個人和那個女人區(qū)別開了,隨后他就注意到了這個人的眼角下的淚痣。
他用手緩緩擦過淚痣,這個淚痣的存在再次讓周鉉從回憶里抽身而出。
他們理當是同一個人,這個人是那個女人的轉(zhuǎn)世,但是他們卻又不相同。這個人是無辜的,他不該把自己的怨恨記在這個人的身上。
周鉉看著血緩緩從這個人的嘴里滑落滴在地上,未成長完全的鳳凰就算在疼痛中失去意識也想將他的敵人置于死地。
如果這個人不是那個女人的轉(zhuǎn)世,那么他便會很想跟這個小家伙有跟一步的接觸。
鳳凰暈過去了,周鉉準備將他帶到一個地方安置,卻發(fā)現(xiàn)鳳凰抓住了他的衣角。周鉉一愣,他將鳳凰的手松開發(fā)現(xiàn)他的衣角不知何時被這個小家伙粘上了他的血。
周鉉回過神來,他站起來走到辦公室里落地窗前,俯視著窗外的景色。
他從口袋翻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叼在嘴里,點燃,隨后他卻把煙拿了出來,任火燒著他也沒管,他用余光看著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那個人,他沒有回頭說道:“既然都來了,還躲那干什么?”
一個人緩緩從陰影處出現(xiàn),是一個短發(fā)的女孩,本該十幾歲年輕充滿活力的她,眼神卻空洞地注視著這世間萬物,仿佛已經(jīng)看過許多生死大事,所以世界上任何事都讓她絲毫不在意,她已經(jīng)不屬于這個人世間。
女孩的眼睛在看到周鉉的時候,會偶爾的產(chǎn)生波動,她望了一眼周鉉頭頂,隨后又低下頭。
“怎么?還是看不到?”周鉉依舊沒有回頭,等燃燒后的煙灰低落在地毯上,他才湊近煙,聞著煙草燃燒味。
女孩已經(jīng)習(xí)慣他說的話了,所以她并沒有回答說起了另一件事:“受您指示,我已調(diào)查了您所注意的葉蘇鈺以及白澤。”
她將手里的資料輕輕放在桌子上,周鉉這時才頗有興趣地轉(zhuǎn)回身,將煙按在煙灰缸里熄滅,他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翻看。
“葉蘇鈺就是那位鳳凰,被他的族人保護的非常嚴,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查到這些資料。至于白澤,”女孩看著白澤資料上的臉,“他是我的高中學(xué)長。”
“哦?”周鉉翻完了葉蘇鈺的資料,才接過話茬,“白澤是你的學(xué)長?”
女孩移開視線:“我和他并不是一屆,我是在高中學(xué)校聽說過他的事跡,他比較出名?!?p> 周鉉點點頭:“很好,那他的性格怎么樣?”他沒有去拿白澤的資料翻看。
女孩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想用什么詞來形容,后來直接放棄了說道:“他的話非常多,是學(xué)神一般的存在,他很直男,所以不可能做什么神算子幫小女孩算卦獲得注意力,”她說完之后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繼續(xù)看著白澤資料上的照片,“甚至有女生給他寫情書,他居然直接在信里挑出語病不規(guī)范的地方,隨后自己寫了一份情書作對比回給了那個女生?!?p> 周鉉:“......”
周鉉輕敲桌子,他已經(jīng)從女孩的話中明白了一些事,他拿起白澤的資料看著白澤的臉,瞇了瞇眼:“看來他的小把戲不錯,至少騙過了不少人,甚至連我都差點被騙進來?!?p> 女孩聳聳肩:“我查他的資料也是廢了一些功夫,要是那些人不那么貪生怕死,我恐怕連他們一丁點的資料都查不到?!?p> 周鉉把資料又放在桌子上,他抬起眼皮:“沒有什么人會不怕死,他們想活著,自然會不擇手段地活下去?!?p> “這不也是您把我雇為情報員的理由嗎?”女孩很清楚她的地位。
周鉉沒有說話,他只是輕輕看了一眼女孩:“如果你還沒有改掉你的習(xí)慣,我想你會知道你的后果。”
女孩被他的看過來的眼神以及他說的話震懾到,朝著后面退了一步,她愣了楞,隨后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她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有些諷刺。
即使看過那么多人的生生死死,她也依舊怕死。
“到財務(wù)那邊領(lǐng)你該得的工資吧,接下來要干什么我會讓助理給你發(fā)通知?!敝茔C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女孩看了一眼周鉉的頭頂便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
周鉉一開始并沒有什么興趣想要參與到那些神獸的事情上,直到那天有一位自稱“白澤”的人發(fā)了一封郵件給他,上面寫的內(nèi)容也不得不讓他相信這是白澤發(fā)的,他不知道為何白澤會知道他的郵箱,因此才略有興趣的想要知道這件事或者直接參與這件事。
但是他現(xiàn)在在了解到白澤的事情之后,他就并不想?yún)⑴c了,周鉉有些意興闌珊。他覺得有那閑工夫去關(guān)注白澤那些事,還不如去關(guān)注葉蘇鈺,至少他對葉蘇鈺的興趣大于白澤。
不過他也知道,白澤既然想讓他參與進來,那么一定會有辦法讓他心服口服的參與。
而且根據(jù)白澤那天發(fā)的郵件來看,他們剩余的時間應(yīng)該不多了。
周鉉看了一眼放在沙發(fā)上被葉蘇鈺沾上的鮮血,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過了一會,他離開了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