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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芳渡

第二章,奇癥

尋芳渡 一只兔紙醬 3104 2019-08-10 17:14:46

  由于路上耽擱了許久,薛芷柔一行差點錯過入城時間,待回到府中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薛芷柔連忙將受傷男子安排至廂房,并吩咐小廝去請郎中。沒過一會,小廝便領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回來了。

  “小姐,郎中來了!”小廝進門便說道。

  “此人受了重傷,請您務必幫忙救治?!?p>  薛芷柔將大夫領進屋內,指著床上的男子說道。

  老者看了看傷口,又搭了搭脈,面露愁容,對著薛芷柔搖了搖頭。

  “郎中,他還有救嗎?”薛芷柔問。

  “哎,老夫從醫(yī)四十余年,竟從未見過這樣的傷。這傷口……這傷口應該是利器所傷才對,但是又不像利器所傷,老夫方才搭脈,這脈象竟從未見過,老夫,老夫……”

  老者一邊擦汗一邊說,“恕老夫才疏學淺,治不了此人。”

  說完也不顧薛芷柔的阻攔,提起藥箱便走。

  無奈,薛芷柔只好再派人請郎中來看,前前后后請了數(shù)十位郎中,竟沒有一人能治。

  織錦見了急的直跺腳:“這可如何是好?這人要是死在咱們這里豈不晦氣?要我說干脆直接裹了扔到亂葬崗算了!”

  “這人還沒死,怎么能丟到亂葬崗呢?”薛芷柔言語間有些生氣。

  云錦見狀對織錦使了個眼色,上前說道:“織錦還小,也是為小姐擔心,急糊涂了才會亂說的,不過,小姐您打算怎么做呢?這人要是死在咱們府上,說不清道不明的,到時候官府來了可怎么說呢?”

  薛芷柔看著床上的男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才說:“你們先下去吧?!?p>  下人們不一會兒就全都出去了,薛芷柔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低聲抽泣起來。

  父親早逝,這兩年全靠她硬撐起薛家,她一次次告訴自己要堅持住,卻忘了自己也是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女。

  云錦的話回蕩在耳邊,若是眼前這個人真的死了,她該如何向官府解釋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呢?若是他的家人再找上門來要她交代該怎么辦呢?她只想到要救別人,卻絲毫沒有想到會將自己,將薛家的命運也搭進去,想到這里,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來,她終于哭出了聲。

  “你是誰?”

  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薛芷柔抽泣著抬起頭,只見剛剛還面如死灰的男子,此刻竟坐了起來,一臉警惕地望著她。

  “你……嗚哇……”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竟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床上的男子似乎被她嚇了一跳,有些手足無措地說:“你,你別哭了?!?p>  薛芷柔并沒有理他,繼續(xù)放聲大哭。

  男子見她哭得如此凄慘,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他壓低了聲音,柔聲說:“小妹妹,你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你還沒告訴我這里是哪里,你,哎……”

  男子癱坐在床上一籌莫展,只好看著她哭泣。

  過了好一會兒,哭聲漸漸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輕聲抽泣。

  薛芷柔拿起絹帕擦了擦眼淚,將含在眼里最后幾滴淚水也強忍了回去,略帶哭腔地說:“你可算是醒了!”

  男子有些疑惑地看著她,自己與她非親非故,她為何如此盼望自己醒來?

  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女子梨花帶雨的樣子,竟莫名地覺得有幾分可愛。

  薛芷柔又揉了揉哭紅的雙眼,只見床上的這名男子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眼中似乎還略帶笑意。

  想起自己剛剛在他面前失態(tài)的表現(xiàn),此刻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一時無言,那男子仍然看著她,她頭也不敢抬,低著頭紅著臉,盯著墻角發(fā)呆。

  “怎么了小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云錦聽到廂房傳來的哭聲,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推門竟看見那所有郎中都說藥石無靈之人,此刻竟好端端地坐了起來,不由地嚇了一跳。

  “小姐,這……這是怎么回事?”

  此時薛芷柔的心情已經平復了大半,故作鎮(zhèn)定地說:“沒什么,這位公子醒了,你去吩咐小廝們打點熱水供他洗漱,再找件干凈的衣服給他換上?!?p>  “是?!?p>  云錦應聲下去,出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滿眼的不可思議。

  “敢問姑娘,這是何處?”床上的男子問道。

  “滄州城,薛府?!?p>  “我為何會在這里?”

  薛芷柔被問得有些不耐煩,心中念道:我還沒有問他,他倒問起我來了,明明是我救了他,現(xiàn)在倒弄得像他救了我一般,著實讓人生氣。

  薛芷柔心里雖然有些氣惱,但還是回答了他:“我今日出城辦事,在回城的山路上見公子倒在血泊間,便救了公子。我也想問公子究竟是何人,家住何處?又怎么會倒在山中呢?”

  男子沉思了一會,說道:“我是附近鎮(zhèn)上鏢局的鏢頭,今日押鏢途徑滄州城外,誰料竟遇上悍匪,劫了鏢又打傷了我,我和兄弟們也走散了?!?p>  薛芷柔又問:“滄州城外有盜匪不假,但大多都是些流離失所的鄉(xiāng)民,公子既然是鏢頭想必武功高強,又怎會被鄉(xiāng)民流寇所傷呢?”

  男子想了想答道:“所謂‘寡不敵眾’,那悍匪人數(shù)實在太多,一擁而上實在難以抵擋,況且我們不過是鎮(zhèn)上的小鏢局,平日里也只押一些糧食貨物,從未遇見過劫鏢的,此次被殺得措手不及,不少兄弟都傻了眼,跑得跑逃得逃,這才只剩我一人。”

  薛芷柔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公子可想過今后?公子既丟了鏢,想必鏢局也是回不去了?!?p>  男子有些不屑地一笑:“江湖兒女,四海為家罷了?!?p>  薛芷柔起身想要離開,忽然又想到郎中們說的話,心中又生疑惑,便又問道:“公子見諒,小女子還有一事想問公子?!?p>  “但說無妨?!?p>  “我剛剛請了不少郎中來為公子看病,所有郎中都說把不出公子的脈象,有幾位郎中已經讓我準備棺材了,可公子竟然一下子好了起來,這是為何?”薛芷柔問。

  男子笑道:“我自幼體質異于常人,加上學了些武功在身上,脈象自然與常人不同。滄州雖然是魚米之鄉(xiāng),但畢竟不是什么大城,郎中們平日里也是為尋常百姓看診,沒有見過像我這樣的習武之人也是有的。也是因為我體質較好,恢復得也比常人快,那些郎中也是學識淺薄,自己不會醫(yī)便瞎說起來?!?p>  薛芷柔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不是歹人便好,起身說道:“那公子好生歇息,這里離內院較遠,附近有值夜的小廝,公子若有什么事吩咐他們便可,我就不打擾了。”

  “多謝姑娘?!蹦凶诱f道。

  第二日一早,薛芷柔正在梳洗,只聽見屋外吵吵嚷嚷的,便叫云錦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何事。

  不多時,云錦帶進來一個小丫鬟,只聽那小丫鬟說:“不好了小姐,廂房那位公子不見了!”

  織錦聽了在一旁氣呼呼地說:“多大點事,也值得驚擾小姐梳妝,他不見就不見好了,又不是咱們府上的人,管他做什么?!?p>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p>  薛芷柔一邊描著眉一邊對小丫鬟說,小丫鬟答了一個“是”便退下了。

  “小姐要去看看嗎?”云錦問。

  “有什么好看的,小姐救他性命,他連一個謝字都沒說,說走就走,我看也是個沒良心的,虧得小姐對他那么好?!笨楀\氣呼呼地說著。

  薛芷柔并沒有搭理她,穿戴好之后便攜眾人向廂房走去。

  房中空無一人,床上也收拾得整整齊齊,若不是依稀沾染的點點血跡,就好像從沒有人來過一般。

  薛芷柔走到桌前,卻看見茶杯下面壓著一封信,打開只見上面寫著:“多謝姑娘款待,若有緣再見定報姑娘恩德,望君安好,勿以為念?!邮妗?p>  “子舒,倒是一個好名字,只是人太奇怪了。”

  薛芷柔笑了笑,將信隨手放在桌上,轉身出了廂房,向花廳走去。

  還未進花廳,便有小廝迎上來說:“小姐,二老爺三老爺來了?!?p>  薛芷柔冷哼一聲,抬腳走了進去。

  “喲,侄女來啦,幾日不見越發(fā)出落得水靈了。”

  一個身材矮小,略有些發(fā)福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椅子上,見薛芷柔來了,一邊晃著茶杯一邊說。

  薛芷柔走到那矮胖男子面前,恭敬地揖了揖,又轉身向旁邊坐著的中年男子揖了揖,然后徑直走向主位坐下,方才說道:“二叔三叔今日怎么有空來了,怕是有事找我吧?!?p>  “你這話說的,大家都是親戚,平日里就該時常走動,現(xiàn)在雖說是分了家,但親戚的情分還是在的,別生分了才好?!?p>  薛二老爺嘴上雖說著這話,卻頭也不抬,斜著眼半笑著看著薛芷柔。

  薛芷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二叔有什么話請直說吧,若我力所能及,定當辦妥。”

  薛二老爺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侄女啊你也知道,如今滄州水患嚴重,朝廷的賑災救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下來,如今咱們薛家手上還有幾家米面行,有些莊子收成也還尚可,自然要為滄州百姓出一份力?!?p>  “二叔的意思是……”薛芷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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