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說著,楚王妃在一旁使勁地朝著他使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防止秦楓剛剛擁有的希望破滅,從而導(dǎo)致失去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
其實楚王妃也是第一次聽到補闕丹,本以為夫君找到了能夠治療兒子的丹藥,心里也為兒子感到慶幸,可是還沒等她開心,沒想到秦烈越說越離譜,仿佛那補闕丹如同天上星,鏡中月一般難得。
即便事實真的如此,兒子如今受傷嚴(yán)重,為了防止他對得到補闕丹沒有信心,也應(yīng)該安慰才是,難怪她會如此生氣。
若是放在以往,楚王秦烈還有可能會考慮隱瞞一下,不過如今他并沒有打算就此打住,而是和盤突出。
他何嘗不知道這樣很可能讓秦楓變得消極,可是他這樣做也有自己的考慮,因為關(guān)于這補闕丹,他早晚都會知曉,與其那個時候痛苦,倒不如現(xiàn)在直接告訴他,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我秦烈的兒子,即便是符種被毀,也不差別人,補闕丹雖然難得,但是也并非沒有機會,就怕他自暴自棄,若是他連這點挫折都無法承受,那就不配服用這補闕丹“,秦烈解釋道。
“可是…“
“母親,父王說的不錯,我若是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又如何有資格得到,再說這補闕丹雖然難得,但不代表得不到“。
楚王妃還想要在說什么,不過卻被秦楓給打斷,不過當(dāng)她聽到兒子能夠說出如此一番話后,一臉地欣慰。
就連秦烈也是開心不已,“好,不虧是老子的種,有志氣,我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為你尋來這補闕丹“,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立刻掃光了連日來的陰霾。
又過了五天的時間,秦楓的身體一天天的好起來,如今已經(jīng)能夠下床走路,只是因為血脈受損,留有病根,所以走不遠(yuǎn)就會喘息不止。
不過秦楓如今有了希望,為了能夠使自己服用補闕丹,所以他想要把自己鍛煉成一個強壯的武者,為今后恢復(fù)符種做準(zhǔn)備。
關(guān)于秦楓符種被毀一事,雖然秦烈有意封鎖消息,但當(dāng)時符祭遇襲在眾目睽睽下發(fā)生的,再加上秦烈后來暴怒,很多人都親眼所見,因此這個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傳遍幽州,傳遍整個大炎王朝。
大炎王朝,帝都城的皇宮大殿內(nèi),一個面若桃花的青年男子,此刻正端坐在寶座之上,手中拿著一份奏折,一臉陰沉。
只見他身穿明黃長袍,上面繡著金絲四爪金龍,頭戴鑲金玉冠,鬢如刀裁,毫無雜亂,眉如墨畫,一雙眼光射寒星,不怒自威,此人正是大炎王朝的皇帝劉煜。
“啪“的一聲,奏折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這賊子秦烈果然已有不臣之心,居然敢暗殺幽州刺史,毀我魅影的情報據(jù)點,真是膽大妄為“,劉煜憤怒不已。
“皇上不必動怒,秦烈這次之所以如此狗急跳墻,完全是因為兒子符祭被襲一事,想想一個青玉階的金剛巨猿符種被毀,他不發(fā)瘋才怪“,大殿之下一個胡發(fā)皆白的老者分析道。
當(dāng)初秦家符祭,皇家確實啟用暗樁刺殺,不過卻是失敗了,不過后來秦楓符種被毀,所以在場的人包括秦烈想當(dāng)然地就認(rèn)為是魅影的手段,就連如今的皇室也以為是魅影得手了。
老者正是大炎王朝三朝元老鄭鈞,當(dāng)朝太師,也是劉煜的老師,深受劉他的信任,更被引為智囊,但凡有什么軍國大事或是有什么決定,劉煜都要與他相商,甚至對整個朝堂影響都特別深遠(yuǎn)。
鄭鈞此人,雖然歷經(jīng)三朝,年齡已經(jīng)七十有六,不過此人年輕時習(xí)武,身體很好,尤其是皮膚,如同嬰兒一般嫩滑,看上去就像是五十歲左右。
“能夠破壞秦家青玉階的符種,確實是大功一件,否則任是有他成長起來,恐怕我劉家的江山難以坐穩(wěn),只是一碼歸一碼,莫非這幽州刺史和那些效忠我皇家的勢力白白而死“,劉煜皺眉道。
“其實相對來說,圣上還是劃算的,再說老臣也不是這個意思,我這樣說,是因為這次魅影襲擊楚王世子,亂了楚王的陣腳,再說死些人怎么了,何況他們的死是值得,為陛下而死,是他們的光榮,若是說能夠兵不血刃拿下四大王爺,就是要了老臣的腦袋,我都不帶眨眼的“,鄭鈞義正言辭道。
“老師忠君報國,為了朝廷之事更是鞠躬盡瘁,朕豈會不知,只是死了那么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我當(dāng)年做太子時的舊部,我曾經(jīng)向他們承諾過給他們富貴,如今卻被殺幽州,若是不為他們討個公道,今后誰還會為我劉煜賣命“。
“圣上乃是一國之主,只需要厚待撫恤他們的家人,活著的人自會感激陛下,同時也能激勵其他人“,鄭鈞安撫道。
“朕乃是一國之主,他秦烈不過一個王爺,如今殺了朕的人,太師居然讓朕裝瘋賣傻,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聽到太師要他息事寧人,劉煜臉色扭曲道。
太師鄭鈞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當(dāng)今圣上什么都好,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婦人之仁,甚至優(yōu)柔寡斷,作為一個普通人或許不算什么,但是作為一國之君,卻是致命的弱點。
就拿此此魅影破壞楚王世子符種的事情來說,明明是劃算的買賣,可他卻糾結(jié)于的卻是死了那么多的人,作為一個皇者,只要能達(dá)到目地,死千百萬人又何妨。
“陛下誤會了,老臣并非是讓陛下忍氣吞聲,而是四大王爺,如同大炎王朝身上的毒瘤,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可能導(dǎo)致整個朝廷內(nèi)亂,所以還請皇上三思“,說完太師跪在地上認(rèn)錯。
聽到太師這樣說,劉煜才算是清醒過來,看到他跪在地上,趕緊將他扶了起來,“老師,我多說過多少遍了,你和朕在一起時不用下跪,這又是何必呢“?
“這樣豈不是于理不合,再說剛才老臣失言惹得陛下生氣,實在是有罪“,太師認(rèn)錯道。
“其實老師是老成謀國,都是為了朕好,朕都明白,都怪朕剛剛有些憤怒,才失了分寸,是朕不對“,小皇帝清醒之后,認(rèn)起了錯。
“陛下年少氣盛,初登大寶,有些孩子心性,倒也是正常,再說陛下宅心仁厚,善待下屬,實在是我等臣子之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