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班的跟我來,帶你們?nèi)ニ奚帷迸铸S長招呼著,頭也不回的奔后門走了,三十位丙班學(xué)生自動跟在他身后
穿過門房,經(jīng)過跨院,繞過池塘花園,來到了一棟棟整齊的建筑跟前,胖齋長停下腳步說:
“男生留下,門上有編號,與自己手中銘牌對應(yīng)的就是你的房間,你們不可在書院中亂竄,活動范圍就是房前屋后的一丈遠(yuǎn)。實(shí)在覺得悶了,自行到街上玩玩,手中的銘牌拿好,沒了它你們出的去進(jìn)不來。女生跟我走”
留下一句話,胖齋長轉(zhuǎn)身要走
“齋長,我們何時開課?”
“開課?呵,自會通知”
胖齋長似乎覺得這是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囫圇搪塞,匆匆的走了,身后跟著為數(shù)不多的五個女孩子
“諸位兄臺請了”
胖齋長離開后,一位腳踩登云履,身穿綢衫的學(xué)生一抱拳,開始滔滔不絕
“在下參宿本地人,姓計名兵,有緣能和諸君相遇都是緣分使然,小弟已在酒家擺了宴席,為咱們的相逢飲上一杯,還請諸君賞光,莫要推脫”
他的話倒是說完了,可卻沒人搭理他,場面有一絲尷尬
“唉,各位實(shí)不相瞞,本人才疏學(xué)懶,胸?zé)o點(diǎn)墨,日后多有麻煩之處。況諸位乃人杰,日后定能錦繡,屆時我想請也沒機(jī)會,特借今日,與各位大人結(jié)一份善緣,萬望賞光啊,哈哈哈~”
“兄臺言重了,我等同為求學(xué)而來,即為同窗,安有不去之理”
“我們?nèi)ァ?p> “對對對,計兄是本地人,還要你多多照顧”
“哪里的話,不知這兩位兄臺意下如何”
二十幾人只有彭呈束薪未說話,計兵轉(zhuǎn)臉問道
“哦,我們還有三位女同伴,初來乍到的,不能舍下她們,我們下次吧”
“哦!不想竟是結(jié)伴而來的,兄臺放心,計某相請,安有落下之說,諸位稍等,我這就把她們叫來”
說著,計兵離開,方向正是女生宿區(qū),不肖片刻時間,五位女生全員來到
“同窗們,人齊了,若房間都打點(diǎn)好了,我們這就走”
“計兄,這還沒到飯點(diǎn)”
“我知,諸位初來參宿,想必還未逛過,我?guī)Т蠹矣瓮嬉蝗?,順便介紹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
“麻煩計兄了”
“無須客氣”
丙班三十人在計兵的帶領(lǐng)下出了書院大門,游走在參宿街上。五人會和,跟在最后,一邊游玩,一邊商量著什么
“這計兵是個笑面虎,他跟咱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初次見面又請吃飯又做向?qū)?,殷勤地有些過了”
“不曉得他有甚圖謀。我倒是好奇你”
“我什么?”
“依你的脾氣可不會給他殷勤的機(jī)會,你能來,也有圖謀吧,從實(shí)招來”
“聰明了不少,附耳過來”
彭呈微低頭,把耳朵湊到桃夭口邊,桃夭一只手擋住,耳語,很快分開,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拉著榕榕走開了
細(xì)嫩的氣流暖暖的撲向彭呈的耳垂、耳廓、耳道,流淌進(jìn)眼中,看見了星辰,飄逸到鼻子,嗅到了花香,一路走進(jìn)腦海,沁潤臟腑,發(fā)散到全身。彭呈只覺得哪里癢癢的,捉不住,說不出
“彭大哥,夭兒姐姐說了什么,你怎么臉都紅了”
“啊~有辱斯文”彭呈匆匆追趕,紅霞消退
丙班出門時已過了晌午,玩著玩著天色漸晚,一行人來到了酒家
“計公子來了,樓上雅間已經(jīng)備好了酒菜,您上面請”小二滿臉職業(yè)笑容,計兵也大方,賞錢自然不差
“謝計公子賞”
“哈哈哈,諸位同窗,跟我上樓”
來到樓上,主賓落座,計兵是個善言的人,有他在的地方從不會冷場
“大家不要客氣,動筷動筷,這心遠(yuǎn)樓的廚子可不一般,大家可要好好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計兄,這酒樓位置這么好,裝修也有講究,菜更是色香味俱全,讓你破費(fèi)了”
“大家吃得開心,我便開心,錢財身外之物,朋友才是最難得”
“計兄,這一路走來,大大小小的商家對你都熟悉,想必你的身份不一般哦”
“嘿嘿,不瞞大家,祖上有些產(chǎn)業(yè),所以我也算是這城中紈绔的一員,慚愧慚愧”
“計兄過謙了,今日借花獻(xiàn)佛,我敬你一杯”
“好兄弟,干了”
“干!”
兩人一飲而盡,若是外人看來,哪像初次見面,分明是老友相聚。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人多就是熱鬧,加上酒精的催動,丙班的同學(xué)愈漸活絡(luò)。彭呈也在此時說話,他想從計兵口中打探到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計兵已經(jīng)喝得差不多了,像個煮熟的螃蟹,滿面通紅。彭呈也佯裝喝醉,問道:
“計兄,在下一直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都是自己兄弟了,何談賜教,我知無不言”
“早些時候我看你在書院里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女生宿區(qū),似乎對書院內(nèi)很熟啊”
“哈哈哈,兄弟好細(xì)心,渠源書院對初來乍到的大家來說的確有些陌生,但對我來說心如明鏡,哪里有什么我清楚得很”
“哦,此話怎講”
“嘿嘿,咱們的齋長是我娘舅嘞”
“當(dāng)真!”
“無假!”
“計兄真是實(shí)在人,一點(diǎn)隱瞞也沒有,真真的好兄弟”
“說好了知無不言,我當(dāng)言無不盡”
“計兄豪爽,如此說來我還有一件重要事要打聽”
“盡管問”
“我們幾人都是看了城門口的榜文來報的名,所圖不僅是求學(xué)問,更想修長生之術(shù)。我聽說玉虛昆侖境收徒極為苛刻,不知道我有沒有這樣的福分”
“彭兄的意思我已知曉,我跟你說”計兵突然拉近了距離,面帶神秘,說:
“渠源書院的副院長有位修仙的高人師傅,那高人有門路,想要修仙不難,只要搞定副院長,在那修仙者面前美言幾句,嘿嘿,板上釘釘”
計兵說完,拍了拍彭呈的肩膀,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看來計兄弟已經(jīng)心里有底了”
“哈哈哈,此事你知我知”
夜色沉沉,迷迷糊糊的學(xué)子們回到書院,計兵打先鋒,夜間的巡查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給他們難看
“小橙子,可問出了什么”
“齋長是計兵的娘舅,副院長有一位修仙的師傅”
“那修仙者叫什么名字,可是玉虛昆侖境的人?”束薪問
“計兵所說有限,我探聽的就這么多”
“渠源書院雖是官方書院,但其管理者非朝廷任命。不過沒關(guān)系,不管是院長還是副院長,都要在院籍上登記,我明天去野司問問,找出副院長,再順藤摸瓜,一定能把那個修仙的揪出來”芄蘭說
“不可,渠源書院的告示能貼到城門口,一定有人點(diǎn)頭,你去野司必定驚動甚廣,會打草驚蛇”
“彭大哥的意思是,官府、書院、修仙者,他們?nèi)接泄唇Y(jié)”
“難?!?p> “我朝一向不許修士當(dāng)官,不成想?yún)s有官員與修士勾結(jié)因私廢公,這野長著實(shí)可惡”假如猜測為真,能打動野長違反原則的,無非是修仙長生,畢竟他的官已經(jīng)不小了。但是他身為人臣,以權(quán)謀私,這是芄蘭不能視而不見的
“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一切都是咱們的揣測,等事情明朗,再問罪不遲,萬不能冤枉了人”
“是啊師姐,我從未聽父親提起過這等事,怕是有人借玉虛昆侖境的名招搖撞騙,未必和野長有關(guān)系”
“我也是想的生氣了,虞朝主張文化多元,百花齊放。所以各家書院的管理者都是當(dāng)?shù)匚娜送扑],一來,教化符合當(dāng)?shù)卣J(rèn)知,二來隨著人口流動,文化得以交融。只要忠君愛國,朝廷過問不多,這么多年了,也從沒出過亂子。唉,這副院長,真是不爭氣!”
“這才半天,離水落石出還遠(yuǎn)著呢,天也不早了,大家早點(diǎn)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