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療艙里的男聲似乎笑了起來:“謝謝,溫情果然沒有看錯你們。備用的武器包裹就在船艙口的夾板位置,你們可以任意取用,溫情他們的位置信息都在一個銀色的手鐲里。拜托你們了,我的同伴們已經(jīng)困在那兒整整三天了,那是一個我難以形容的可怕的監(jiān)獄,但是我相信他們還活著,就拜托給你們了。”
光十熠問道:“你的傷呢?能治好嗎?”
“不要緊,有醫(yī)療艙在,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能恢復原樣,不過需要久一點的時間罷了。雖然我的肉體是昏迷的狀態(tài),但我的意識已經(jīng)連上了春和的控制面板,所以飛船和光祈就交給我保護了。飛船上有我研發(fā)的高核爆武器,雖然我并不喜歡打仗,但適當?shù)耐匾彩怯斜匾摹!?p> 核武器…光十熠的第一反應是顫了顫,所有核武器都已經(jīng)在二十年前的和平行動中全部銷毀,顧深他真的深不可測。
“好,我們保證會把溫情他們帶回來?!惫馐谡J真地說道,將一直帶著的短刀別在了腰后。
兩人走之前,顧深又叫住了光十熠,對她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要記住,這個世界只有叫光十熠的人,沒有喪尸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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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兩人趁黑行動,悄無聲息地摸進了中南基地。光十熠看了看左手的銀色手鐲,上面用一圈淡淡的熒光顯示現(xiàn)在才晚上8點,放眼望去,基地里大部分房子都是漆黑一片,光十熠和鹿靡穿的是顧深特制的行動服,能隨著環(huán)境改變衣服顏色,隱在黑夜中,像兩匹矯健的黑豹,在尋找獵物。
基地的東南部是山勢最高的地方,那里和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平民區(qū)不同,處處是燈光閃爍,紅瓦黃墻,當中一處閃著金光的琉璃頂房子就是他們的目標——中南基地地位最尊貴的統(tǒng)領府。
光十熠皺著眉頭和鹿靡說道:“根據(jù)手鐲顯示,溫情、夏甜和黎岸被關在同一個地方,青云峰最高的統(tǒng)領府的一處秘密房間里,這個房間有些古怪,從地圖上看,找不到一個門,我猜是個密室。從手鐲上發(fā)回的信息顯示,三人的情況都不容樂觀,我們必須盡快行動。你有什么辦法可以混進去嗎?”
鹿靡指了指不遠處一座粉色的二層小樓,這是附近唯一一幢亮著燈光的樓房,樓頂上掛著一塊顯眼的霓虹燈牌,寫著“媚媚茶樓”四個字。
“擁有統(tǒng)領府整所宅院鑰匙的只有大統(tǒng)領江萬年和副統(tǒng)領嚴家良,嚴家良是我們的首選目標,他這人很好色,每逢雙日,就會來媚媚茶樓找姘頭鬼混,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去,這就是我們的機會?!?p> 用了甄宓淚,兩人混進了茶樓的后門,在化妝間里完成變裝。光十熠的臉上蒙著粉紅色嵌著閃亮小水鉆的面紗,裹著一身風塵味十足的玫紅色短紗旗袍,一雙雪白的長腿直晃人眼,款款向二樓走去。她的身后跟著穿著銀灰色侍應生服裝的鹿靡,兩人的樣貌身材太過出眾,以至于一樓大堂的客人們紛紛吹起口哨,喚過老板娘,指著光十熠的背影問道:
“你們從哪找來的小妹???我也要點她服侍?!?p> “你可真沒眼光,那個服務生才是寶貝啊,小臉俊的,屁股翹的,玩起來肯定比女的還帶勁!”
老板娘嘻嘻一笑,細看眼神卻是呆滯的:“真是抱歉了,他們兩位都是專門負責伺候嚴副統(tǒng)領的,我也拿不了主啊。不過我們這還有鶯鶯,燕燕,都是不錯的~”
一見是嚴家良指定要的人,樓下的男人們一哄而散了。
感謝顧深提供的這些神奇小玩意,讓他們得以光明正大地走進來。光十熠暗自慶幸地想道,忍不住扯了扯短裙,這裙子太短太薄了,自從末日后,她再也沒有穿過這種衣服,那些男人油膩的目光簡直比喪尸的口水還惡心,黏答答地粘在她的腿上和后背上,叫人作嘔。
還好鹿靡站在她的背后,不動神色地為她掩去了大部分目光。
光十熠敲了敲門:“是嚴副統(tǒng)領嗎?是我啊~”
只聽房內(nèi)傳來暴躁的男聲,伴隨著東西摔碎的聲音:“什么副統(tǒng)領?叫我嚴統(tǒng)領!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給我滾出去!”
光十熠和鹿靡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兩人正打算換個方式進去的時候,忽然門又開了。
“算了,我今天心情不好,給我進來再說!”
撲面而來的酒氣讓光十熠蹙了蹙眉頭,踉蹌著忽然撲到她身上的沉重身體更是讓她始料不及,連連后退,男人抬起一張酒精作用下熏紅的臉,那雙眼睛惡狠狠盯著她,抬起手就要打在她的臉上。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只大掌像放慢了數(shù)倍動作一樣慢悠悠地飛過來,可是全身卻像被凍在了原地一樣僵硬,動彈不得,只能強忍著身體不顫抖。
男人罵道:“叫你躲!有什么好躲的?”
傳到光十熠的耳里變成了另一種聲音:“我們黎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給我滾出去!永遠別讓我看見你!”
前一天還細心叮囑自己出國后要注意哪些事項的養(yǎng)父,第二天得知她懷孕了,怒不可遏,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而她除了哭泣什么也不能做,毫無反抗之力。
“您喝多了,嚴統(tǒng)領?!甭姑逸p松地架起了他的手,順勢扶住了他大半個身子,攙回到包廂,扶到床上躺下。雷鳴般的打鼾聲迅速地從傳遍整個房間。
床邊上是一張圓桌和幾把椅子,布置的還算典雅,地上有碎了的瓷瓶,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幾乎衣不蔽體,跪在碎片上瑟瑟發(fā)抖,血不斷從腿上流下來。光十熠看見這樣的情景,臉一下子黑了,握成拳頭的關節(jié)處傳來“咔咔”的響聲。
鹿靡沖那女孩點了點頭,溫和說道:“你先出去吧,這里有我們照顧呢?!?p> 女孩如獲救星一般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跑,又被光十熠叫住了。她轉(zhuǎn)過頭,忐忑不安地看著這個兇巴巴的姐姐,細聲細語地說道:“什么事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