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笔佋诼犃擞衿M失蹤之事,邪惡的笑了:“天帝金昊一定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盤居然毀在一個出逃的仙女手上?!?p> “他們還說若是完成不了任務(wù),那名仙者很可能要繼續(xù)輪回?!蹦λ拐f道。
聽到這里,石顏滿意的瞇起雙眼,嘴角得意地上揚,開口說道“你仔細盯緊天界與凡間的一舉一動,若劉府千金死去,母系實靈修一旦中斷,我便有方法引他現(xiàn)出父系元靈,屆時便可確認他的身分?!?p> “孩兒聽見南星君提起,雖然那名病入膏肓的劉家千金,服用了仙藥,但也只是未煉化完成的月魂長生丹,拖延不了多久?!?p> 聽見長生丹三字,只見石顏鼓睛暴眼,心潮澎湃激動的不能自己:“長生丹?!是否有提及丹爐的下落?”
“聽聞,先天帝將爐封了起來,至于去向并無提及?!蹦λ雇嶂^說道。
石顏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沉思默想了起來。
翌日,天公廟
未時已過,圓芷與華玨結(jié)束了工作。
華玨放下了手中的筆,由座位上站起身來,雙手握拳向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一邊打著哈欠。
“玨兒,你昨晚又跑到哪去了?!?p> 圓芷走到華玨的位子前,將桌上所抄寫的祈愿卷宗收了起來,看著華玨疲憊的樣子,嘟起嘴碎念著。
“呵呵”華玨聳了聳肩,尷尬的看著圓芷傻笑。
讓圓芷知道,自己勒索了她哥哥任平玹的私藏銀兩在茶樓吃茶點,那還得了。
森古在廟門口徘徊了半個時辰,見到駐守的天將撤離崗位,趁著無人注意,蹲低身子,由側(cè)門進到廟中,悄悄的來到華玨身后。
“噗斯,噗斯”
聽見了奇怪的聲音,華玨左顧右盼尋找聲音的主人。
“噗斯,噗斯,噗斯”
感覺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卻沒見到半點影子。
心里慌了起來,該不會是老鼠吧。
“噗斯,玨兒,噗斯”
看見華玨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森古隨手拿起供桌上的桂圓,往華玨的方向丟去,桂圓砸中了她的頭,掉在地上。
華玨摸了摸自己的頭,轉(zhuǎn)過身去,看見蹲在地上的森古,驚呼一聲,快步的來到森古的身旁,蹲低身子說道:“森哥哥?!你怎么在這里啊?!?p> 緊張的張望著,擔(dān)心森古被人發(fā)現(xiàn)。
“玨兒,救命啊?!鄙叛畚蚕麓梗蓱z兮兮的說道。
方才聽見一個仙女喊華玨叫作玨兒,覺得好聽,便跟著叫了。
“哪里受傷了?”
看見華玨擔(dān)心的詢問,森古變本加厲的使壞,倒在地上,表情痛苦,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肚子。”
以為森古身上有傷勢,華玨拿出身上攜帶的仙藥,拉開了森古按在肚子上的手,仔細地查看了一下,皺起眉頭,心想看起來相當(dāng)正常,一點都沒有外傷啊,難道是內(nèi)傷?!
“肚子…餓…”森古眉尾下垂成八字形,向華玨乞憐搖尾:“從昨日見你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好幾個時辰?jīng)]東西吃了?!?p> “我說你身上凡間的銀兩都花光了,怎么不回巫族去啊,你信不信我向你們家大胡子長老告狀?!?p> 華玨翻了個大白眼,伸手揪住森古的耳朵。
“哎呀,這凡間的新年比較熱鬧,我就想待到正月十五看完花燈節(jié)再走,仙女姐姐你就發(fā)發(fā)慈悲,救濟救濟我吧?!?p> 耳朵被華玨揪的發(fā)紅,哇哇大叫。
森古本就留戀凡間的繁華,此刻又遇上一位令他心儀的仙女,寧可流落街頭,也不愿回去了。
“銀兩我是沒辦法給你,但可以將我的膳食分給你,反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只是我的任務(wù)只在凡間待到正月初九,之后的幾天你要自己想法子。”華玨終究是心軟,松開了手,微笑說道。
心想她自己為了金雨伯都有念頭想要留在凡間了,或許這個巫族的朋友森古也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謝謝玨兒。”
華玨站起身來,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拿了桌上的糯米團子,一顆紅色的兩顆綠色的,猶豫了一會,又多拿了一顆,將糯米團子全塞到森古懷中。
只給自己留了一顆。
“我無法收留你的,夜晚奉天巡狩的天將也會留宿在此,若是讓他們看見,恐怕不太方便?!保A玨面有難色,擔(dān)心圓芷回過頭來找自己,時不時的四處張望。
森古沮喪,耷拉著腦,抱著華玨施舍的糯米團子,轉(zhuǎn)身離去,嘴里小聲低估著:“看來今晚,我又得要睡街了?!?p> 假裝自己不敵涼意,顫抖了幾下,腳步緩慢往外走去,眼神偷偷飄向身后的華玨。
“喂,你等等…我知道有個地方,你可以在那留宿,我領(lǐng)你去吧。”
看著森古可憐無辜的樣子,想起他昨日在茶館里還出手協(xié)助金雨伯拿回包袱,華玨改變主意。
華玨想起安城郊區(qū)的舊廟,領(lǐng)著森古來到廟前。
“就是這啦?!?p> “這…”
看著空無一物的舊廟,森谷有些遲疑。
昨晚,看見李奎星脫下了錦衣,華玨對他的態(tài)度依舊沒有改變,他猜想或許是因為呆子書生看起來可憐。
天界的人好似都很有憐憫之心。
所幸將那身作工精細的錦衣給當(dāng)了,換得些銀兩。
說自己沒東西吃,沒地方住,都只是為了爭取機會與華玨多相處而已。
“怎么,覺得不滿意?那你就回巫界去吧?!?p> 華玨聳了聳肩,伸手拉著森古的衣袖想帶他回巫族,向大胡子長老邀功。
“很好,很好,那我先來設(shè)個結(jié)界吧。”森古改口說道。
“不可以”
聽見華玨的回答,打算設(shè)結(jié)界的森古停下了動作,充滿疑惑。
華玨頓了頓,開口說道:“李奎星...他…也可能會來此過夜的,他只是個凡人,你設(shè)起結(jié)界,他就得睡街了?!?p> “妳說妳,一個天界仙女,為何對一介凡人如此上心?難道忘了妳們天界最著名的那本故事…牛郎與七…”
“是織女?!?p> “管他什么女,仙女愛上凡人是會被處罰的,不行不行,身為朋友的我,得幫幫妳,勉得妳犯錯,結(jié)界還是得設(shè)。”
森古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
森古的一番話,讓華玨怔住了。
愛?!
她只是單純地想救自己的雨伯哥哥回天界而已。
森古走到廟門前,伸出手開始施法。
華玨急忙的跑到森古面前,將廟門擋住,阻止森古。
各界仙者使用的結(jié)界方法不盡相同,以華玨的靈力若是森古設(shè)了結(jié)界,她出的去,但無法解開。
“他不是凡人?!比A玨大吼道。
“妳真的病了,一會說是凡人,現(xiàn)在又說呆子書生不是凡人,難不成是神仙?!”
森古不理會華玨,執(zhí)意要設(shè)起結(jié)界,
“雨伯哥哥他和我一樣也是仙者,他是奉旨下凡投生的?!?p> 森古聽到華玨這一番話,頓了頓,停止了動作。
華玨將自己原本就認識李奎星,在凡間再次遇見的故事,告訴森古。
天界與凡人不得相戀,森古一直認為自己的勝算挺大,此時聽見呆子書生居然是仙者!這個消息聽在森古耳里,真如晴天霹靂一般。
森古想要詢問華玨在天界與呆子書生的關(guān)系,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你們…是…?”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妹。”
聽見華玨如此回答,森古開心的笑了,感覺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兄妹啊,很好,很好?!?p> 華玨心想,自己和雨伯哥哥,的確像是兄妹一樣相親相愛啊,如此解釋應(yīng)該沒有大礙。
安城大街上。
天高氣清,涼風(fēng)習(xí)習(xí)。
李奎星一早就在安城大街上,打聽舅父的下落。
明日就是小年夜了,望著安城里熙熙攘攘的人潮,心中有些不安。
已經(jīng)來到安城多日,尋遍許多人家,答案都是一樣的,沒有人認識楊子民。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宰相府旁,李奎星抬起頭,望著宰相府的大門。
想起華玨的笑顏,原本沉重的心情,好了許多。
吱呀—宰相府的大門突然開啟。
一名面容慈祥的年長男子,身穿青色錦袍,陪著吳大夫來到門口。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眲V福將手中的銀兩交給大夫,頻頻彎腰道謝。
吳大夫背著藥箱,轉(zhuǎn)過身,上了宰相府安排的馬車。
吳大夫心里那悶著,明明前幾日把了劉府千金的脈搏,脈逆四時,氣息微弱,評估這樣下去不出三日將會漸漸斷了水谷。
已經(jīng)委婉地告知管家阿虎不需再開藥方,應(yīng)該準(zhǔn)備張羅后事。
沒想到,阿虎聽了之后,掩面痛哭:“這可怎么辦才好,小姐是我家老爺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p> 心疼自家主人,白發(fā)蒼蒼的老人要送黑發(fā)人離去,擔(dān)心老爺知道消息,無法承受打擊,苦苦哀求吳大夫無論如何都要開一副藥方給自己。
這帖藥,雖然無法讓小姐的病情好轉(zhuǎn),但可以安撫老爺?shù)男摹?p> 瞞一天算一天吧。
看見管家阿虎對于主人如此上心,吳大夫也為之動容。
從前聽聞,劉府宰相宅心仁厚,將府內(nèi)的每一個下人都當(dāng)作自己的親人般用心對待,看來傳言不假,才能讓一個管家對主人如此推心置腹。
深受感動的他勉為其難的開了幾帖補氣的藥方,讓管家抓給病人服用。
沒想到,今日再來府上,劉府小姐的脈象居然又好轉(zhuǎn)了些許,看樣子還能再拖延些時日。
吳大夫深感意外,行醫(yī)三十載,這是第一回遇見如此特別的狀況。
真是奇跡,奇跡。
聽聞劉府宰相布施行善多年,或許真的感動了蒼天,給了這個愛女心切的老父親,一絲希望。
呆呆望著宰相府的李奎星,心中出現(xiàn)了許多想法,華玨此刻正在做什么?會記得自己與她的明日約定嗎?
才分隔不到一日,卻像是許久不見。
李奎星緩緩開口自言自語地說道:“娘親,我似乎…遇見心儀的姑娘了?!?p> 管家阿虎送走了吳大夫,轉(zhuǎn)過頭去,看見一名年輕人傻傻地站在自家門前不遠處,自言自語,有些防備的上下打量眼前的這名陌生的年輕人。
砰的一聲,急急忙忙的將門關(guān)上。
聽見阿虎關(guān)門的聲響,李奎星才回過神來,用力的搖了搖頭,敲敲自己的腦袋。
李奎星啊,李奎星,你這是在想甚么呢?
華玨姑娘就是心地善良,愿意跟你這樣無依無靠的窮書生做朋友,你看看你,想到哪兒去了。

馬禾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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