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看見夢蝶臉上一股嬌美至極的神態(tài),心中不由得一動,頓時明白了彩衣女的賞賜是什么,暗自鄙棄。
心中卻想:“莫非兩個妖婦抓來青壯男子就是為了滿足她們的?”面上仍然不露半點痕跡。
彩衣女沉聲許久,忽然又道:“不過,在這之前,得把駐春功教給他?!?p> “包括躺在地上的那兩個小子?!?p> “雖然能練成的幾率很小,可試試也好?!?p> 不等夢蝶和玄通二人回話,彩衣女袍袖一拂,轉(zhuǎn)身飄然而去,連盧俊義也未看出她的身形步法。
待彩衣女走后,夢蝶和玄通緊繃的精神頓時松懈了下來。
玄通更直起身板,朝夢蝶一揖,怪笑道:“恭喜仙姑了。今日得了這樣一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美男子,可得好好享受一番?!?p> “小道士也敢來編排我,討打!”夢蝶不禁泛起一陣笑容,單手作勢欲打。
玄通連忙扶住,訕笑道:“小道哪敢!只是今日忙活一場,仙姑是得到好處了,也得讓小道跟著享享福啊?!?p> 夢蝶聞言臉色立即冷了下來,怒道:“你小子敢來打本仙姑看上之人的主意?”
玄通立刻明白夢蝶理解錯了,趕忙賠笑道:“我哪有那種嗜好??!仙姑會錯意了?!?p> “我是想,我是想……”
“你想什么?”夢蝶不耐煩地道。
“小道是想仙姑把那魅惑人的法術傳我?!毙ù笃鹉懽咏K于說出口。
夢蝶輕蔑道:“沒見識的東西。這不是法術,而是媚功。練成之后,只有人家看你一眼,不論對方是男是女,都會死死地迷上你,讓他做什么他就會做什么?!?p> “你說這等神功豈能輕易傳你?”
玄通大是失望,早知夢蝶不會輕易傳授。
“不過,你把主人交代的事查清楚,日后再帶來幾個像他這樣的佳男子,我說不定一高興就傳了你。”
“好好干吧!”夢蝶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是、是。”玄通見她許下承諾,雖知其不會輕易履行,但總歸有個盼頭,他心里可是很想用這媚術去勾引幾個良家婦女的。
“好了,你盡快去阮家查訪吧!”夢蝶輕輕揮揮手。
玄通當即走了。
此時屋內(nèi)并無旁人,阮小七和那名擒來的男子仍昏迷于地,夢蝶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便開始跳起舞蹈來。
只見她身形曼妙,如一只花蝴蝶叢中飛舞,真是恰如其名,忽然腳下木屐打起節(jié)拍,形成一道優(yōu)美的韻律。
此時盧俊義一陣氣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見此,夢蝶大喜過望,仿佛在看古董花瓶一樣緊緊盯著盧俊義。
盧俊義心下大急,他內(nèi)心當然不愿觸碰這個悍婦,可是如果再不有所回應的話,沒被媚術控制之事立刻就會暴露。
正在此兩難之際,夢蝶忽然停了下來,嘆了口氣。
盧俊義生怕她看出來了什么,不再冷漠,裝出一副愛慕的樣子,呆呆地看著她的身影。
夢蝶卻沒有在意,忽然道:“還是先教你練練駐春功吧!”
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個鈴鐺正是先前交給玄通那個,不知何時已經(jīng)還回來了。
對著盧俊義輕輕一搖,夢蝶指令道:“來聽仙姑話,咱們一會要練功,我說一句你就跟著做。”
“明白,照著仙姑說的話做?!北R俊義癡癡地點頭。
“真希望你練不成,否則你就成了主人的爐鼎,到時咱倆可做不成美滿夫妻了!”夢蝶自言自語地哀怨道。
盧俊義心中滿是疑惑,“既然教我練功,怎么又希望練不成?聽她話中意思,仿佛練功是專門為那彩衣主人準備的。如果練成了就得做那主人的爐鼎,雖不明白爐鼎到底是何意思,但恐怕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可是如果練不成就得歸夢蝶處置,最終淪為她的附屬品。”
兩難之間,盧俊義一時不知如何抉擇。
夢蝶這時又說了,“哼哼,是我太過擔心了,這駐春功是仙家功法,得需有靈根資質(zhì)的人才能修煉,這些年來弄了那么些人也沒找到一個,怎會今天恰巧碰上一個呢?”
“到時你仍逃不出我的掌心。”
盧俊義聞言大奇,心中猜測:“仙家功法?難道彩衣女跟公孫勝一樣也是修仙煉道之士?找人修煉駐春功是給她找徒弟嗎?”
“多半不會。”盧俊義心中已有了定論。沒有誰家收徒是這么鬼鬼祟祟的,非要把人綁來,再使用媚術控制人的。何況雖然不解那爐鼎一詞的含義,但恐怕她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來,找一個在蒲團坐下。”夢蝶道。
盧俊義依言安靜坐下,仍如醉如癡地看著她的臉龐。
夢蝶嬌笑一聲:“不許再看我了?!?p> “專心致志……專心致志……專心……”她一邊輕聲慢語地說著,一邊將鈴鐺輕輕地搖了三下。
盧俊義裝作受了精神控制,果真閉目盤腿一副打坐的模樣,不再看她。
“幸好被媚術所控制之人除了沉迷于施術之人以外,其他各方面的心思神志都還完好,否則這駐春功就練不成了?!眽舻哉Z道。
接下來,并未見她拿出來什么功法秘籍,直接出口成言:
“叩齒七通,咽液七遍,無為無作,安神定志,無與氣爭。乃候出息,便鼓頰如嬰兒含氣而咽之,定心意,送至丹田。察其氣在左邊下,歷歷聞之,如水之度坎,聲極分明,乃為一氣。如此良久,又送一氣,覺似滿即休,不得過多,日久通乃知也?!?p> ……
盧俊義認真聽罷,依言而行,閉目瞑視,一顆心完全沉浸在了修煉之中,根本不把夢蝶三人放在心上。
練了數(shù)遍,呼吸吐納的動作次序他都十分清楚了,可是身體上半點異狀也無。
盧俊義早年習武之時聽說過武功高強之士修煉內(nèi)功之時總會感覺丹田里有只耗子鉆來鉆去。
可是自己怎么沒感覺到呢?
莫非是我資質(zhì)太差?畢竟夢蝶說過以前所選之人大部分也沒有練成。
可是如果自己練不成,非得被夢蝶蹂躪不可,盧俊義心中不安,唯恐她看出來什么,于是仍然裝模作樣地吐納了幾次,心中卻在想著如何趁機逃出去。
見盧俊義在那兒安靜地修煉,夢蝶不去打擾,轉(zhuǎn)身走向昏迷的阮小七的,不知用什么手段就把他弄醒了。
阮小七剛剛睜開雙眼,尚未弄清怎么回事之時,就看到了夢蝶的雙眼,立即感到一陣眩暈,接著就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