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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貴女金傻二

第9章 金傻二的革命根據(jù)地

名門貴女金傻二 一個小院 2020 2019-08-12 12:49:22

  沅山不可置信,沒有他出面幫忙,他這傻妹妹不是要露餡?他忙問:“沒有我,你一人如何辦得?”

  英娣眨了眨眼,“當(dāng)然有你,沒你怎么辦得成?我當(dāng)著阿娘說‘青螺偷親七哥,偷親七哥,送畫舫,送畫舫’,之后,阿娘就著人把她扭送畫舫去了?!?p>  沅山呆若木雞,半晌回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道:“真親了我倒好,我這鍋背的屬實冤枉啊!”

  英娣與沅山兀自笑了一陣,腦海里映出一件事來,便捉了沅山手腕,晃道:“上了岸,我還有一事求你?!?p>  沅山轉(zhuǎn)了臉,未有好氣色,“先尋一位漂亮娘子親了我再說。”

  英娣甩下他的手腕,冷哼一聲,“瞧你那點出息,這會子忘了自己將是有婦之夫了?阿娘謹慎,是打著你的旗號發(fā)賣的青螺,船上往來人丁耳聰目明,介時傳出話去,必將是李沅山對王家娘子忠貞不二的好名聲,這話早晚進到王家娘子耳朵里,心里必然對你更加熨帖……不過,諒你那榆木做的腦袋也考量不到那許多,一門心思想的是如何占人家姑娘便宜罷了?!?p>  沅山羞臊的滿臉赤紅,緩了緩尷尬道:“你且說,何事又要我?guī)湍愠鲱^?”

  英娣撇了撇嘴笑道:“下了船,調(diào)開那些家奴婢子,帶我去趟昭行坊的瀟湘館?!?p>  沅山一拍大腿,“對了,我還沒問你,你與那名燥一時的瀟湘館有何勾連?無論如何說,你是堂堂相府的金貴二娘子,怎會識得那種地方?”

  英娣兩眼瞪著他,語氣陰冷,“那是,‘那種’地方?”

  沅山不敢正色看她,晃了晃腦袋道:“現(xiàn)在不行了,三年前便由盛轉(zhuǎn)衰,如今怕是要閉館了吧!”

  “你且?guī)胰ケ闶恰!庇㈡氛馈?p>  大船停停走走三日,終于泊岸,臨召城頹糜的熱鬧撲面而來。

  昔日南官北客絡(luò)繹不絕的瀟湘館,如今,果然門庭冷落,三三兩兩往來客,十之八九是來討要賒金的。

  英娣穿過大堂直奔后院去,不期門口處、廊沿下、花圃旁,零落坐著十幾個男女,一個個神情呆滯,仿若癡傻。

  英娣攔住一位館中侍者,問道:“這些是何人?”

  那人上下將英娣打量一番,搖了搖頭道:“也不知館主由哪里得來此些人,皆是落水后淹成癡傻的……我說這位娘子,您若妄想把帳結(jié)了,當(dāng)不如將這些癡傻貨帶回去,館里的微薄收入大部分都換了他們腹中物……”

  英娣一臉不解,正欲將話問個仔細,那侍者轉(zhuǎn)眼不見了蹤影。

  一陣微風(fēng)襲來,裹著一股草藥苦澀氣息,英娣于帷幕下發(fā)出噴嚏,疾步向那藥源處尋去。

  面前人教她怔愣不已,一具頎長的身材匍匐于地,撮嘴吹拂甕底燃薪,抬頭摟開礙眼的散亂長發(fā),黑灰蹭了一臉。

  “壤駟行!”英娣喊了一聲。

  那人緩緩回過頭來,布滿血絲的雙眼呆滯的望著她,削瘦的面龐一皺,眉宇間透出濃濃的不耐。

  “走開走開!”那人狂躁地邊揮手邊喊。

  “壤駟行,是我,李英娣?!庇㈡氛履会?,現(xiàn)出她嬌俏可人的面龐。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壤駟行驚異的雙眸放光,一躍而起,跳到她身邊,圍著她上下打量。

  “真的是我?!?p>  “你,你,你得了癡癥,還能來這里?三年了,他們讓你出門了?”壤駟行喜極而泣。

  “三月中,我又落了一次塘,被人救上岸后,說來也怪,癡癥居然沒了?!庇㈡忿D(zhuǎn)了個圈圈,“現(xiàn)在的我,好了?!?p>  “真的?真的?”

  “當(dāng)然。我?guī)讜r對你說過假話?”

  “太好了,太好了!”壤駟行跳著腳,又是拍手又是笑。

  “不過,你收養(yǎng)一院的傻子做甚?”英娣不解道。

  “噢,對了,那些傻子……來人,來人!”

  “館主,有甚吩咐?”來的又是剛剛那位侍者。

  “把那些癡癥者遣了吧,都遣了吧!不需要了,不需要了!哎,等等,遣去哪呢?算了算了,就把們送到滄州莊子去,給他一日三食,自行活著去罷!”壤駟抬起一腳,踢翻那只咕嚕冒氣的藥甕,“不需要了,這也不需要了!哈哈哈!”

  “英娘,你病了三年,我研究了三年,我想我一定可以調(diào)配出能醫(yī)治落水致癡的良藥來,我每天每天,都在努力,我生怕你等不及,沒有你,我的世界還有什么滋味……嗚嗚嗚……”

  英娣心中一動,原來這個男人,尋來那些個落水后遺癥之人做他的小白鼠,三年如一日調(diào)配藥劑,就是為了治好她的癡癥?

  想著八歲那年,與家人遠游,正逢壤駟行被一群人圍毆,差點打死,一問才知,他為了給母親療病,借了高利貸,結(jié)果母親仍是治療不力撒手人寰,他的一身債務(wù)愈期未還,被人追堵。

  她當(dāng)時幫他還了高利,允他三年為期償還,不想三年中,他不但還清了債務(wù),還追隨她到京城,辦了這家瀟湘館。

  從此,這瀟湘館就成了英娣的根據(jù)地,自那之后,她每有撿回男女幼老,皆交由他管理分配,自己不曾過問。

  兩人平日雖有往來,但她卻不知,他對自己竟還有這份癡情。

  饒是沅山那個浪蕩兒郎見了,都暗自抹了一把感動之淚。

  時間緊迫,不宜久留,英娣與壤駟短暫聊敘一番,出了門。

  沅山后面跟著英娣道:“想那時每遇到受難之人,你總慷慨解圍,為兄還想著,你既出了資財,將他們就地遣散,不若用作驅(qū)使來得實惠,原來是我狹隘了!”

  “休要胡作感慨,記住守口如瓶?!庇㈡诽嵝训?。

  “嗯,善事作盡,還留不得名?”沅山追問。

  “留名?留什么名,罪名?”英娣道:“當(dāng)朝尚書令借女名,私集眾丁,意圖謀反,株九族?!?p>  “如此嚴重?”

  “非常時期,需謹慎……哎,怎么說你也不會懂的,記住,你沒來過這里?;韫囊秧?,快些駕馬,阿娘該等急了。”

  “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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