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17.
“茗茗,你沒事……太好了,真是嚇?biāo)牢??!?p> 上官笙驅(qū)馬從樹林出來,看到不遠(yuǎn)處上官茗正坐在烤火架前看火,連忙沖過去,將妹妹上下左右的檢查了一遍,確定什么事都沒有,這才放心。
“誒呀,我能有什么事。我身邊可是有小染和霍衍哥哥保護(hù)呢。”
上官笙長舒口氣,把馬放到一邊,對墨染和霍衍抱拳一躬身,道:“多說無益,小染、霍兄,謝過了。”
墨染擺了擺手,“客氣?!蹦昧藗€果子遞給身邊的蕭瓊,又拿了一個扔給上官笙。
“那樹林叫幽園,是私人地界。我們以前都沒來過這,也沒聽過什么幽園之類的地方?!彼Я丝诠?,酸酸甜甜,還算可口?!鞍Ⅲ?,你聽說過嗎?”
“幽園?”上官笙眉頭皺了皺,神色明顯沉下去幾分?!半y道是那個幽園……”
墨染眉頭微挑,欣喜道:“你聽說過?”
上官笙應(yīng)了聲,在墨染對面坐下?!奥犑锹犝f過,不過從未接觸過,而且也只聽說過一點?!?p> “一點也可以,總比什么都不了解強。你且說說,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p> “……幽園本身就不是個能正常出現(xiàn)的地界?!鄙瞎袤辖忉尩溃骸皳?jù)說也就是在一年多前,這一片就開始不斷有人失蹤。不管是當(dāng)?shù)氐陌傩?,或者是像咱們這種旅者,再或者商人、鏢行,總之,只要是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離奇失蹤,并且再也找不到蹤跡,好像從未在這個世上出現(xiàn)過一樣?!?p> “這么詭異?”墨染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姨澦麄儎倓倧睦锩嬖缭绯鰜?,否則說不定也要像那些人一樣,永遠(yuǎn)被鎖在林子里,在這個世上消失了。
“還要更詭異的?!鄙瞎袤下曇舾鴫旱土藥追?,垂眸看著自己手里的果子,道:“據(jù)說那些消失的人,都是沒忍住身體的驅(qū)使,自己走進(jìn)林子?!?p> “誒?”上官茗驚訝地湊過來,聲音有些尖銳地道:“就像咱們剛剛突然決定進(jìn)去打獵那種嗎?”
上官笙沉默了下,點了點頭,道:“大概是吧,不管是被什么吸引,反正最后是得乖乖進(jìn)去?!?p> “原來如此……”墨染若有所思地?fù)狭藫舷掳停溃骸斑@么說來,咱們真算是幸運了。雖然幾個人都進(jìn)去一趟,但現(xiàn)在全安然無事。”
“幽園的事情我也是聽說,或許并沒有傳言說的那么夸張,所以咱們才能出來。如果真是邪祟作怪,只憑著咱們幾個肉體凡胎的人,應(yīng)該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來了吧?!?p> “嗨,管他呢,左右咱們現(xiàn)在毫發(fā)無傷地出來了不就是?!鄙瞎佘χ粩[手,把烤熟的肉切了一塊遞給霍衍?!盎粞芨绺?,你剛剛殺敵辛苦啦,吃塊肉補充體力!”
霍衍抬眸看了上官茗一眼,神色淡淡,道:“不用了。”
“誒,這肉很香呢!霍衍哥哥,你多少吃一點吧,我辛辛苦苦烤的?!鄙瞎佘诌f了遞那肉,滿眼真摯的期待。
霍衍卻已不再看她,閉眼靠著樹休息。
上官茗吃癟地皺了皺眉,把那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挺香的啊,光是聞著味道就讓人流口水了?!痹趺茨芤稽c想吃的欲望都沒有呢?
“霍衍哥哥,你是不是沒胃口啊?要不要先吃點梅子,我這里還有不少呢,吃點梅子吧,然后就會想吃肉了?!?p> 上官茗說著就要取早些時候吃剩下的梅子。
“霍衍哥哥,來,吃一個吧!”她把包裝攤開,遞到霍衍面前,“人是鐵飯是鋼,不管怎么沒胃口,都得想盡辦法讓自己吃飯呀?!?p> “我的天……”蕭瓊不由得小聲驚呼,貼在墨染耳邊輕聲道:“梅子是你給茗茗的那包吧?我記得是足足一大包呀,現(xiàn)在竟然就剩那么點了……她莫不是拿梅子當(dāng)了飯吃。”
墨染聞言偏頭望過去看了一眼,——還真是,上官茗手里托著的梅子,竟所剩無幾了。
她嘴里立刻冒了酸水,不可抑制地砸吧了下,咽了咽口水,吃起肉來?!翱赡芩蛺鄢运岬??!?p> “哈,那還真是巧,我記得霍衍也喜歡吃吧?!?p> “恩,不然我買那么多干啥?!苯o蕭瓊也切了塊肉,遞過去,墨染道:“我光是看著,牙都要酸掉了。”
蕭瓊不禁咯咯笑起來,接過肉,頗為認(rèn)真地道:“但不管什么口味,還是都得嘗嘗,稍微吃些酸的,對身體也有好處?!?p> 墨染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而且我記得你以前一點酸都不吃,現(xiàn)在也算是進(jìn)步了。”蕭瓊笑著道。
“……那倒是。”墨染仰頭回憶了下?!莻€時候她們?nèi)齻€決定一起游歷,剛剛離開紹興沒多久,就遇到了些小意外,導(dǎo)致最基本的喝水都成了大問題。
那個時候幸虧龍龍身上帶著酸梅,才能讓他們“望梅止渴”,雖然酸梅不多,但也算是讓他們撿回了命。
堅持著找到了水源,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通。自那之后,她們就依賴上了龍龍隨身帶著的酸梅。
大概是人的求生欲吧。
為了防止那種事情會再發(fā)生,墨染只要到了集市,或者看到有人賣酸梅,梅子,等等酸的果子,就會忍不住買上一些。
但買后只龍龍一個人吃的話,一大半都會在還沒吃之前就爛掉了。食物不是用來浪費的。
再后來,吃梅子這件事,就成了霍衍、墨染和蕭瓊?cè)齻€人的生活必須。
就像是一天三頓飯,不論如何都得吃。
起初給墨染酸的不知如何,每天一打嗝都能被酸氣給沖的大腦眩暈。
不過人總能適應(yīng)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墨染的視線移開墨色夜空,重新看向自己手里的肉,咬了一大口。
“茗茗?!蹦咀炖锝乐?,含糊不清地道:“你吃你的吧。他不吃肉?!?p> “誒?”
這次上官茗和上官笙都是一驚。
“不吃肉?”上官笙道:“還是不吃豬肉?”
“只是不吃外面的肉?!蹦镜溃骸叭t山莊,還有京都的一家飯館……他只吃這兩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