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那兒是什么地方?!比粲饸g喜拉著清荷這里問問,那里問問。
清荷道:“那里是小姐住的沁芳閣?!?p> “小姐?”
“嗯,是少主的妹妹印雪小姐住的地方。”清荷回她。
若羽驚訝道:“印澄還有個妹妹呢,沒聽他說過。”
若羽輕聲向清荷問道:“能帶我見見她嗎?”
清荷搖頭,嚴肅的對她說:“若羽姑娘,這伶霧洲有兩個地方不能亂進,一個是小姐的沁芳閣,一個是少主的海棠閣。要是被少主知道他一定發(fā)火的?!?p> 清荷還想繼續(xù)囑咐她,旁邊過來一個丫頭,“清荷,廚娘那邊在催了,讓你過去拿東西,你快去吧?!?p> 清荷道:“好,我馬上就去?!?p> 她轉(zhuǎn)而又跟若羽說:“若羽姑娘,我先離開一下,你先自己逛著,或是先回撫襄閣,記得千萬不要去剛才我說的兩個地方,千萬記得啊?!?p> 若羽見她不放心,回著她:“好的,好的,你先去吧。”
清荷趕緊跑開了。
若羽便一個人到處轉(zhuǎn)悠,這時,一陣輕揚的琴聲傳來,若羽便朝著那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她看著面前的房間,“海棠閣”是印澄的房間,難道是印澄在彈琴?于是若羽便悄悄溜在門邊,聽著里面的動靜。
沒聽一會兒,琴聲就停止了,若羽還貼著耳朵伸著脖子聽著,一道強烈的氣流從門內(nèi)傳來,若羽當即被掀翻在地。
疼的直哆嗦,好半天若羽才緩過來,又想起清荷的叮囑,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揚長而去,屋里的琴聲又重新想起。
氣噗噗的回了房間,清荷端了一碗蓮子羹過來,見若羽生氣的模樣,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
若羽噘嘴道:“還能怎么了?被人欺負了唄?”
清荷似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姑娘,清荷先前給您打過招呼了,那個地方可是不能去的喲?!?p> 若羽不滿道:“你還取笑我,你們少主就是個怪人。”
清荷一聽她這樣說,忙過去拉住若羽,“姑娘,這話可不能在伶霧洲里說,這里除了有兩個地方不能隨便去,還有一句話是絕對禁止說的?!?p> 若羽見她如此凝重,問道:“什么話?我剛才說什么了?”
清荷道:“就是您剛才說少主的那句話,以后可千萬不能說了。”
若羽恍然:“哦,你說印澄是個怪人啊?!?p> 清荷好似有些生氣:“若羽姑娘,這不是說著玩兒的,咱們伶霧洲上下誰要是說了這句話,是要被處死的?!?p> 若羽聽她如此說,心想這印澄實在奇怪,連這句話都不能說,平日見他還用黑紗遮臉,莫非,他真的是個怪物?
這日,若羽正在屋子里無聊的編著從清荷那里學(xué)來的花鏈,聽見外面急匆匆的腳步聲,忙開門去看。
見著好些侍女急匆匆的朝著印澄房間的方向過去,清荷現(xiàn)下不在,若羽覺得肯定有什么事情了,便偷偷跟在那些侍女后面,趕去看看。
她一路跟著她們進了沁芳閣,若羽心想莫不是印澄妹妹出了什么事?此時印澄已經(jīng)在里面了。
他坐在印雪床頭,正用匕首劃開自己的手腕,取血喂印雪。
若羽一看這場景,驚叫出聲,所以人齊齊看向她,那些侍女眼中是驚恐,而印澄眼中是殺機。
印澄發(fā)怒道:“都滾出去?!?p> 那些侍女嚇得趕緊退出沁芳閣,若羽此時已經(jīng)楞在了當場,腳下動彈不得,印澄兩步閃到他身前,憤怒的盯著她。
看著印澄近在遲尺的臉,若羽再次驚叫出第二聲,因為印澄的那雙眼睛嚇著她了,他滿臉怒氣,異瞳也仿佛再發(fā)出道道寒光。
印澄又掐著若羽的脖子,怒道:“誰讓你過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若羽奮力掙扎著他,嘴里嗯啊的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氣息不暢,她臉很快就憋的通紅。
這時,床上的印雪突然發(fā)出了“哧”的一聲,雖然微弱,敏感的印澄卻聽的清楚,即刻松了若羽去到印雪身前。
若羽看他著急的樣子,又看印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好奇的挪到了印雪床邊。
她問印澄:“她這是怎么了?”
印澄不答。
她又問:“她受傷了嗎?跟我之前一樣昏迷不醒?”
印澄不答。
她再次問:“她肯定不會只是睡著了?!?p> 印澄看她說話如此不著邊,對她說:“你出去?!?p> 若羽這人的性格,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做不喜歡的事,她必定反其道而行。
她對印澄說道:“你之前又沒限我足,憑什么不能讓我進來這里,而且我剛才問你幾次,我也只是想關(guān)心她,想了解她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卻不理不睬,剛才還想殺我,我知道我只是暫居在這里,如果你不高興我走就是了?!?p> “印雪,印雪,你快醒醒?!弊詈筮@句若羽是大聲喊出來的,喊要以后就哭著跑出去了。
印澄還來不及喊住她,這邊印雪已經(jīng)有了反應(yīng),她嘴唇動了動,好像在說著什么,而后緩緩睜開了眼,印澄頓時欣喜萬分,“小雪,你醒了。”
“嗯,哥哥,剛才我好像聽見有人叫我?!庇〕慰戳艘谎坶T的方向。
對印雪道:“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印雪搖頭,她見印澄手腕上還留著血,問道:“哥哥,你手怎么了?”
印澄忙將手抽回,背在背后:“沒事,不小心劃了條小口子?!?p> 印雪問道:“哥哥,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印澄心疼的看著她,輕聲回道:“不久,就睡了一覺,不管小雪睡多久,哥哥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說完對印雪笑了笑,這是自松松走后印澄第一次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喜悅的,他的小雪終于醒過來了,以后她還能圍在他身邊,聽她唱歌,看她跳舞,像小時候一樣。
看著門的方向,印澄又落寞下來,心道:“剛才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