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中白狗突然兇狠起來。
兩只狗爪重重的砸在八仙桌上,狗嘴齜牙咧開沉聲道:“你雖然是藏劍閣弟子,卻不是那位甲子,為何驚羽劍會在你體內?”
陳鯉面對盤問也沒有選擇回答,只是靜靜地喝著茶。
“敬酒不吃吃罰酒!”白狗從木椅上嗷的一聲竄了出來,張開狗嘴就要咬,陳鯉放下茶杯,目露精光。
嗷嗚!
一炷香的功夫后,鼻青臉腫的白狗安分的重新坐會木椅上。
歪嘴里叨嘮著:“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知道打打殺殺,說起來我還算你半個前輩,一點都不知道尊重?!?p> 陳鯉也有點無語,這大白狗看起來氣度不凡甚至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實際上兩個精壯點的凡人男子都打不過。
“你是驚羽劍的意靈么?”陳鯉看著大白狗問道。
白狗也沒有隱瞞,說道:“我就是驚羽劍的意靈,當年我陪著羅城一路過關斬將,終于在他領悟若輕劍意后被放在終吾山下,等待藏劍閣的那位甲子?!?p> 驚羽劍-羅城。
羅城,藏劍閣入世的第五位弟子。
下終吾山后一劍驚天下,縱橫數(shù)十載,一生鮮有敗績。當年更是一人殺上羽山,與兩只天地靈鶴對決兩日,硬生逼出羽宮宮主。
那一戰(zhàn)無人知曉結果,眾人只見得一身白衣獵獵,持白劍的青年,從山頂羽宮走出。
朝著終吾山的方向放聲大笑:“今日悟出若輕劍意,藏劍閣的老頭子,幸不辱命!”
這位五師兄并沒有消聲滅跡,依舊行走在世上,卻也在沒有什么太大的聲音。
某日將自己的驚羽劍插在終吾山腳,轉頭離開從此在沒有東洲在沒有他的消息。
“每世留下一劍,如今已是八千年。我說小子,看樣子你就是那第十四把劍吧,藏劍閣的崛起歷史,你真的了解嘛?”大白狗問道。
放下茶杯的陳鯉點點頭,腦海中浮現(xiàn)。藏劍閣真正崛起的時候是萬年前那一場曠世大戰(zhàn),那一戰(zhàn)無數(shù)生靈被毀滅,整個五大地域的修士都在為了某種目的廝殺。
尸骨堆山血流成海,殺得是昏天暗地,連下的雨都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血水,人稱天哭。
當時的月亮都被染成血紅,一輪紅月掛在半空,映射出的血氣輻射大地,受到感染的所有生靈都會沾染瘋狂的氣息。那時一處大草原上,無論牲畜凡人,還是修士都在淫迷亂交,粗重呼吸聲與放蕩的叫聲持續(xù)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一個個衣不蔽體,表情詭異的開始互相殘殺。導致原本生機勃勃的大草原,變成修羅場。時至今日,天哭血月這種異象,也會時常發(fā)生,但影響遠沒有萬年前那么大。
那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
一名年輕人如同死神,在戰(zhàn)場上隨意的收割生命,一劍呼嘯揮出天際,域外大星都粉碎,日月都黯淡無光,無數(shù)生靈在他的身影下瑟瑟發(fā)抖,他就是藏劍閣的創(chuàng)始人劍靈子。
那些挺住了戰(zhàn)火并生存至今的門派,無一不是修道巨擘,他們擁有海量的秘籍寶術神兵利器,更有傳言有的門派內有仙跡,仙跡上留有成仙的秘密。
這些門派被稱為萬載之戶,都是頂尖門派,劍靈子所締造的藏劍閣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藏劍閣從萬年前那一場滅世之戰(zhàn)中崛起,隨后進入相對和平安穩(wěn)的時期,每一世都會入世一名弟子,無論他在做什么,多高的成就,終究會留下自己的佩劍。
白狗見陳鯉陷入沉思,也拿起茶杯慢慢的講到:“至于為什么會留下佩劍,別人不明白你應該很清楚。那位甲子終會出世,你和你前面那十三位,不過都是他的墊腳石罷了,每一把劍都有意靈都會衍生出劍意,十四試頂級劍意,想想都覺得恐怖。”
“也只有藏劍閣那幫瘋子能干出這種事,用萬年時間換取一個名額?!?p> 陳鯉嘴角揚起笑容,他就是藏劍閣的第十四出世名弟子。
他對著白狗說道:“從知道自己的存在最終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時,我與藏劍閣便是一生之敵。他不是要取得所有劍意么,我就替他代勞,這些劍我都要收了!”
“而且我也知道,藏劍閣這些年使得那些卑劣手段,有些仇要一并報了。”
白狗聽著陳鯉的話似乎不太意外:“小子,你不是第一個這么想的人,你的那些師兄哪位不是天縱之姿?最后還不是乖乖的把劍留下?!?p> “那是他們,有所羈絆,我這個人睚眥必報我不惹別人都是好事了,惹上我管你什么萬載之戶,大羅金仙統(tǒng)統(tǒng)砍了去。”
“恕我直言,你這是螳臂當車?!卑坠愤种纷旌呛切Φ溃骸安貏﹂w你比我更加了解,不是什么阿貓阿狗,是東洲八千年來的狀元,你真指著一人之力可以與之對抗?”
陳鯉也不惱怒,只是淡淡的說道:“我需要你,我要先踏上這條噬劍路,誰也不能擋我?!?p> 白狗搖頭:“我所等待的是那位甲子?!?p> 滅世之戰(zhàn)以后,內部的也好,外部的也罷誕生過多少天才能人,從來沒有修士能在藏劍閣的手下翻起風浪。
他就在那兒,在終吾山山巔,像是一名隱世的王者,坐在山中看著眼前的跳梁小丑隨便蹦跶,但是膽敢冒犯他威嚴的家伙,無一不遭到毀滅,真的不是一個量級的。
你一個出自藏劍閣的弟子,憑什么敢對抗?又有什么能力可以去對抗?
我本就是驚羽意靈,我所等待的就是那被安排好的歸宿。
陳鯉緩緩站起,拂去身上的衣服,一道閃電形狀的傷痕刻在他背上。
傷痕里面任然有斑斑灼熱的氣息,偶然間還有雷光閃過,白狗目不轉睛盯著他身上的傷痕。
“這是藏劍道痕?”白狗驚呼:“你已經和他們動手了?”
陳鯉沒有回應,抽出隨身佩戴的利劍,白狗只覺得眼前這個人變得一陣虛幻,身邊更像是有微風拂過,突然間一股心悸涌上來,莫明的恐懼甚至讓他冷汗直流。
“你這是何種劍意?”
“劍名,流浪者?!?p> “劍意,指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