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縣縣城是個靠山的十八線小縣城,一個沒有旅游景點,只有連綿不斷的小山脈的縣城。四年環(huán)山,交通環(huán)境也落后相比較A市不知道差多少。
不過雖然位置偏遠了一點,沒有游客過來游玩,這里民風淳樸這點是A市沒有的。也是有那個魅力讓人喜歡上甚至愛上的地上,是個窮縣不過也是螞蟻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設(shè)施機構(gòu)一應(yīng)俱全。
許立喆是C縣警察局的一名警察咨詢,他來到這個C縣警察局有些年頭了,不多不少整整三年。不過這三年的犯罪率用他的手指頭都能數(shù)的過來,最多的就是抓抓小偷什么的,大的案子就是偶爾有一個也輪不到他。
不過都沒有人命案件,也算是平穩(wěn)的度過了三年的警察生活。
他沒有大的作為,人倒也不是特別笨。許立喆的家住在A市畢業(yè)后才調(diào)來的C縣,實習(xí)期間表現(xiàn)的好了就可以回到A市,不過他天生反應(yīng)慢半拍,讓那一次能調(diào)回去的機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不是他不努力也是運氣不太好,在哪個節(jié)骨眼他犯了最不該犯的錯,導(dǎo)致他現(xiàn)在只能留在C縣了。
同期的同學(xué)們大多都有了著落只有他還原地踏步?jīng)]有一點上進,待在這么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雖然讓他覺得貼近生活,也有心酸無奈沒有出頭的機會。
現(xiàn)在更是調(diào)到了后勤只能做做跑腿的工作,不過還好老天算是眷顧他的,早在一個小時以前他就接到電話了。
上頭交代有別的刑警過來尋求幫助,讓他接待一下。幫助對方解決棘手的問題,這是他的機會一個可以出頭的機會。
許立喆如此想著枯燥的等待也變得有趣味起來,每隔幾分就得拽拽衣領(lǐng),早上起的完了忘記熨衣服了。
這點讓他格外痛苦,好不容易有露臉的機會他還這幅樣子,襯衫的領(lǐng)子卷了也沒別的辦法了,許立喆身形站的更加英挺筆直。
警校的生活讓他很習(xí)慣克己的自律性,精神的站上幾個小時沒有任何問題。到了十一點左右的時候。
許立喆的視線里看見警局門口停了一輛白色轎車,有三個人從車上下來走到了門口,領(lǐng)頭的是個穿著很干凈的男人。穿著黑色的棒球服外套,手里拿著褐色的文件袋朝著他走過來。
許立喆立馬迎了出去,他認得這個人,林子杰A市刑偵大隊的人。
許立喆差點沒忍住興奮的跳起來,但凡是出名的警察,幾乎每個警察局都知道他們的存在??催^他們的資料,他也不例外,早就知道了甚至知道的更早。
身后跟著一男一女,許立喆就不認識了。男的身形魁梧了些,穿著休閑外套遮不住他手臂的肌肉線條,像個保鏢。女人穿著淺紫色的沖鋒衣,臉上是精致的妝容,胸前還掛著一個相機。
如果不是來人是林子杰,許立喆肯定會認不出來他們就是他要招待的人。
“請問是林師兄嗎?”
“師兄?”林子杰笑了笑。
“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比你小一屆,在A市上的學(xué)?!痹S立喆居然感覺臉上在燒。
上學(xué)的時候他們上下一屆,早就聽說過林子杰的事情。在警察學(xué)院里上學(xué)的時候他就一直跟著出警了,都知道這件事,雖然有一個林子杰,但很少有人見過。
林子杰略微驚訝了一下,笑了笑伸出了手,說,“你也是A市警察學(xué)院畢業(yè)的?!?p> “是的,不過我沒有你那么聰明就來了這里?!?p> “這樣啊?!?p> 許立喆認為自己說的話不妥,搖搖頭,說,“我不是不喜歡這里……”
“我知道,不喜歡這里你也呆不夠三年?!?p> 許立喆紅了臉,點頭。
廖文波才有空隙介紹他是誰,梁藝熏是誰。做什么的,禮貌的握手交談過后,許立喆把三個人請進了招待所。只有簡單的床桌子椅子,這樣簡陋的招待所。還只有兩間,梁藝熏走進了另外一間相對小一些的房間。
“這里只是招待所,你們要去局里嗎?我現(xiàn)在帶你們過去?!痹S立喆說。
“去?!绷肿咏苷f。把手里的文件遞給了許立喆,這是別人的地界他們肯定不能按照自己的規(guī)矩來做。
還是得聽從安排,必須拿到文件的審批,暗訪也得跟當?shù)氐木炀执蚵曊泻簟?p> “這是那個人的資料,我想查查看他有沒有案底?!绷肿咏苤钢募f。
里面裝著梁藝熏早上拿過來的合同原文件,報亭老板簽署的筆跡簽署的資料。
“案底?”許立喆接過了文件,直接打開了看。
“這個人被殺了,他是這里的人?!绷挝牟ń釉捳f。
“他!”許立喆摸了摸鼻子,被殺了。當下了然了,說,“是他殺案件嗎?”
“嗯,發(fā)現(xiàn)他的地方在A大原本的舊校舍,勒死的?,F(xiàn)場沒有采集到任何人的指紋,包括腳印?!绷肿咏苷f。
“那怎么知道是他殺案,也可能是自殺,對嗎?”許立喆疑惑的說。
廖文波指了指他們頭頂共有的三葉吊扇,吊扇發(fā)黃色還穩(wěn)當?shù)膾煸阡摻钭龀傻你^子上面。
十幾年前的時候有時興這種東西,吊扇大多數(shù)都是掛在埋進混凝土里的加粗鋼筋鉤。報亭老板掉下來還是因為自身的重量太大,鋼筋鉤氧化的太厲害。
慢慢的被他死沉的重量壓的一點一點拉直了才掉下來的,繩子都沒斷。
廖文波摸了摸脖子說,“脖子上的勒痕,跟掛在那個上面的痕跡不一樣,疊加傷痕??赡苁潜蝗死账酪院?,掛在上面?zhèn)窝b的自殺?!?p> “上面?上面怎么掛?”許立喆反應(yīng)的很慢也笨這一點馬上就得到了印證。
林子杰笑了笑,“掛著吊扇的鉤子?!?p> “原來是這樣?!痹S立喆點點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讓你們見笑了?!?p> 林子杰搖搖頭,說,“多出幾次現(xiàn)場會有幫助的?!?p> “這個地方哪有那么多的現(xiàn)……”許立喆感覺說的一樣話不妥自發(fā)的打了打嘴巴。
暗想自己怎么那么笨一句話也不會說,小心的把資料裝進去了。
林子杰笑了笑當沒聽見,說,“不是說去局里的嗎?走吧?!?p> 許立喆看了看林子杰,猶豫了一下,說“我馬上去查,不過結(jié)果可能不會馬上就出來。就是有問題也是三年以前的案子了,我得跑一趟檔案室,看還有沒有他的記錄?!?p> 三年廖文波驚的嘴巴也合不上,這個地方就這么平靜。扯了扯林子杰。
林子杰扯回了胳膊,說,“這里很少有犯罪的事情發(fā)生?”
“嗯?!痹S立喆點頭,“說出去可能沒人信,這三年除了小偷簡單的教育一下,重大的案子我是沒碰上過。
而且那些只要有個兩次以上慣犯的我們都監(jiān)管著那,所以他們里面沒有這個人,得從三年前的查起。我看那個老人年齡也大,可能時間得更久,這個工作量?!?p> “四年前這個人就去了A市,查四年以前的就行。他是這個地方的居民,有身份證信息應(yīng)該不難?!?p> “可那個里面沒有身份證號?!痹S立喆小聲的說。
林子杰一怔,說,“你剛剛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嗎?”
許立喆點頭,他也就這點本事了。只會對文字有敏感度出奇的靈敏,至于別的就是三級殘障,反應(yīng)不是一般的慢。
廖文波也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這么一個人放在這里的確不合適。捅了捅林子杰的胳膊,“要不咱們……”
“咱們先跟著他去警察局?!绷肿咏苄χ肆挝牟?。
許立喆點頭,說,“我去開車?!?p> “嗯?!绷肿咏茳c頭。
等人走了,廖文波才一根筋的說話了,“你不認為那樣對他比較好,放在這種帶著電燈泡的房間,他這顆夜明珠怎么發(fā)光?!?p> “我們不是局長,說了不算。還是你能做主,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不然那個承諾只會害人,絕對不會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绷肿咏苄α诵?。
廖文波肉痛的捏了捏眉心,壓低了聲音,“那這么放著,他怎么辦?”
“這個?!绷肿咏苄Φ幕《雀罅?,說,“誰知道那?!?p> 又這么笑,廖文波鼓動腮幫子瞪著林子杰??粗叩搅肆核囇姆块g門口輕輕敲了兩下,怎么把她忘了。
梁藝熏是隨行記者,之后他們要跑案子,去不去的還是得說一聲。
剛剛他們和許立喆交談的過程里梁藝熏沒有進門,讓廖文波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好感的。跟她說的一樣按照規(guī)定她不參與他們之間的案情商討。除非他們答應(yīng)的情況下才會去聽,對方已經(jīng)做到了尊重。
他們這邊自然也要尊重梁藝熏的,跟著他們一起出現(xiàn)場他們還有一個責任,保護好梁藝熏的人身安全。這是不成文也不用說的規(guī)定,林子杰這么做才是合適的。
梁藝熏開了腦袋大的門縫看著林子杰,說,“有什么是嗎?”
“打擾了?!绷肿咏芎笸肆藘刹揭允咀鹬?,才又說,“我們要去警局,梁小姐要一起去嗎?”
梁藝熏皺了皺眉頭說,“林先生認為,我應(yīng)該去嗎?”
林子杰笑了笑,點頭。
“我認為梁小姐不會亂說話,也不會用它。”林子杰指了指梁藝熏掛在脖子上的單反相機,他們要去的是核心地方,自然不能帶著那種會泄露的東西了。
梁藝熏靜靜的看了林子杰兩秒,打開了房門取下了相機,才又一次走出來了鎖門。
許立喆開著的老版警車正好開到了他們?nèi)说拿媲?,腦袋探出車窗說,“上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