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老王的楚平生,自然是沒有可以在告別的人了。
出城的一路上,楚平生仔細(xì)的打量著這座宣武王朝的王都,永安城。雖是自小兒打這長大,可要是說實(shí)話,楚平生還真沒仔仔細(xì)細(xì)的觀望過永安城。
平日兒覺著出城這條路有些遠(yuǎn),畢竟是王都,占地面積大??墒?,今日,楚平生可沒往日那般覺著了。只是覺著,其實(shí),這路也就那么點(diǎn),雖說遠(yuǎn),可心里裝著事兒,無意間,走著走著,便走到頭了。
到了永安城的城門口,方丞相特意找人牽來了一匹上好良駒,千里馬,以拱楚平生使用。
方丞相臨走前對著楚平生笑著說道:“殿下,放心,銀兩我讓輔生帶的足足的,還帶了不少小玩意,但都價值連城,銀兩若是不夠,便拿這些小玩意去當(dāng)了。保準(zhǔn)餓不著你們倆,你們就當(dāng)做是去云游四方,過那神仙云游野鶴的日子一般?!?p> “要是真有那么逍遙自在便好嘍!”楚平時臉上掛著笑意的說道。
而后,方丞相深深一鞠躬,接著說道:“殿下,輔生雖說是聰慧過人,可他啊畢竟就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江湖經(jīng)驗(yàn)也少。不說出遠(yuǎn)門,老臣打小就沒讓他出過幾次府。還望殿下,多幫忙擔(dān)待,照看一些?!?p> 楚平生連忙扶起了方丞相,鄭重的說道:“方叔,用不著您說啊,輔生是我兄弟,我自然會照看他?!?p> “好!好!好!有點(diǎn)當(dāng)年我和陛下的影子?!狈截┫嘟舆B說了三個好,一臉欣慰的說道。
楚平生笑著說道:“好了,方叔,你趕緊回府吧,我也要啟程了,不然你家那小子兒的等急了?!?p> “他敢,哼。不過,如此也好,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狈截┫鄵嶂毜馈?p> 方丞相突然單膝下跪的說道:“老臣恭送殿下出城?!?p> 而方丞相身后那一百來個甲士也動作劃一的單膝下跪,齊聲道:“屬下恭送殿下出城?!?p> 聲音震耳欲聾,干凈利落。楚平生正準(zhǔn)備上馬而走,卻聽見一聲大喊:“哥,別急,我來送你了!”
楚平生尋聲望去,只瞧見他的弟弟楚平凡騎著一紅鬃烈馬,往自己身前飛奔過來。
待到,楚平凡到了近處,楚平凡起身下馬。眼眶通紅的說道:“哥,還好趕上了?!?p> “我又不是去死,哭什么,大老爺們的。眼淚憋回去!”楚平生嚴(yán)厲的說道。
楚平凡憤怒的說道:“哥,父皇為何就因一點(diǎn)原由,便將你流放。你別走了,哥,我?guī)闳ヒ姼富?,求他開恩,畢竟他是我們的父皇?!?p> “平凡啊,這是哥應(yīng)得的,正因?yàn)樗俏覀兊母富剩钱?dāng)今天子,所以哥更的走?!背缴鷾睾椭f道。
其實(shí),楚平生心里也想不通,想不通為何昨晚還叫自己去御書房拉家常的父皇,為何今日便又將自己流放三年呢?
難道真的是帝王無情?
“好了,平凡,時辰不早了,哥該走了。你趕緊回宮去吧!”楚平生溫和的說道。
隨后,覆上了絕代風(fēng)華,躍上馬背,駕馬離去。楚平凡似乎還想說些什么,話語卻還是卡在了喉嚨里,沒有說出來。只是化為了兩個字,他大吼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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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平生剛出了永安城五六里時,駕馬在路上的楚平生,急忙拉住韁繩,馬兒向天啼叫。原來,有一飛劍橫射在馬兒腳邊。
楚平生下馬,看著那把飛來的劍赫然是父皇的玉龍劍,楚平生不禁疑惑萬千,卻又看見劍尖處,扎了一張宣紙,訂在了地上。
楚平生拔出劍,取下了宣紙,而手里握的那把玉龍劍輕輕的顫抖起來,像是要沖破天際。楚平生松開了握劍的手,玉龍劍徑直飛走了。
“估計是飛回皇宮了,定是父皇用玉龍劍來傳信,傳完別回到父皇手中?!背缴哉Z道。
楚平生打開了宣紙,將宣紙平鋪在馬背上??粗厦娓富拭苊苈槁閷懙纳n勁有力的字體。
宣紙上寫道:“平生,莫要怪父皇,現(xiàn)在暗流涌動,而你卻不夠強(qiáng)大,在此亂局中也毫無意義,說不定會有殺身之禍。索性,我便把你逐出皇宮,讓你去歷練。自古以來,大奸似忠,大偽似真,忠義和奸惡都不是從表面能看的出來的。這句話在朝堂上適用,但在江湖上同樣適用,往后的日子,你要自己走了。
平生,記住我說的話:劍出鞘,生機(jī)復(fù)。江湖路,帝王術(shù),砥礪心。”
看完了宣紙上的內(nèi)容,楚平生頓時感覺輕松許多,暗自嘆到自己父皇的良苦用心。之前的頹態(tài)一掃而盡,躍上馬,高聲喊道:“江湖,我楚平生來了?!?p> 。。。。。。
永安城外二十里外,一處驛站里兒,方輔生,焦灼的在那里等著,不時閑的望著窗外。在等待著楚平生的到來。
方輔生搖著折紙扇兒,在驛站里不停踱步,自顧自的說道:“殿下怎的還沒來,真是捉急死我了?!?p> 驛站里旁邊的客觀,不滿的說道:“那個酸腐書生,別他媽在那晃悠了,煩不煩?”
聽聞此話,方輔生頓時不情愿了。好歹他也是貴為丞相之子,何時別人這樣說道過,哪怕是別人不知曉他的身份,可他依舊是不服氣。
“你說誰酸腐呢?從哪里看出來我酸腐?”方輔生搖著紙扇兒氣惱的說道。
驛站里那位客官,磕著瓜子兒說道:“就因?yàn)槟闶菚阅闼岣?,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只會口誅筆伐的書生了,簡直就是軟蛋,一點(diǎn)鳥用都沒有。”
“那依我看,你就是個毒舌村婦之流之輩,照你的說法,那我告訴你,你看你那樣,頗有農(nóng)村毒舌村婦之風(fēng)范,叫上三五好友,坐在村頭,磕著瓜子兒,道盡別人壞話??上Я?,你是個男兒身,不然就不是像毒舌婦了,應(yīng)該是就是。”方輔生反唇相譏道。
那位客觀一拍桌子,惱羞成怒道:“老子講道理講不過你個窮酸書生,我還不信,我這拳頭收拾不了你?!?p> 說罷,欲要上前尋方輔生的麻煩兒。
方輔生頓時欲哭無淚,心里想著:“我怎么就碰上個無賴,說不過便動手?!?p> 方輔生趕忙說道:“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別亂了。”
那位客觀卻不聽,反而囂張大喊道:“老子就是要動手,怎么滴?”
方輔生直接無語。
卻在此時,驛站的門開了。進(jìn)來了一位戴著面具的男子。
那面具男子,一席白衣,披著狐裘,手里拎了把劍,寒光閃閃。
他寒聲道:“你要動手,那我便讓你去閻王爺那活上一番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