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不得無禮!”
“唉,呂大當(dāng)家不用責(zé)怪薛姑娘,這一切都怪老夫,從小寵溺慣了疏玥,讓她越長大,反倒是越不聽話,我看她與你們還算交好,還望諸位幫我勸勸小女?!?p> “唐莊主放心吧,正好我也想見見你的這位故人,一切,就等明日他到后再說吧。”
之后,唐昭派人給呂童他們安排了房間,回房間的路上,燕不歸低聲向呂童問到:“呂大哥,你不是說要低調(diào)行事,怎么突然又想見唐莊主的朋友了?”
呂童露出了以往從未有過的嚴(yán)肅,說到:“他這位朋友竟能知道我的過去,我必須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不然日后早晚會是麻煩?!?p> “原來如此,呂大哥你放心吧,真要動起手來,我和紅樓都會助你一臂之力?!?p> “哈哈,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希望明天不會有什么意外吧。”
在告別了燕不歸之后,呂童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一個人去往了那片湖泊旁邊,一個黃衣少女正坐在岸邊的石頭上,一邊托著腮,一邊撿起小石頭往湖里扔。
呂童也撿起一塊石子,手中使著暗勁,讓石子在湖泊上連打了七八個水漂,使得整個湖面都泛起了漣漪。
“呂大哥!”唐疏玥原本愁眉苦臉的樣子在看到呂童后一下消失了。
“天色晚了,你穿的薄,小心著涼?!眳瓮f著,在唐疏玥身旁坐了下來。
“沒事兒的,我們唐家山莊的地底深處有一條炎脈,所以溫度一直比外面要高,就連冬天也不會覺得冷呢?!?p> “怪不得快十月了,這里的荷花依舊開的嬌艷?!?p> “唉,呂大哥,你說我爹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呢?”
“唐莊主其實也是為了你好?!?p> “這算什么好?。∥覐男∷桶盐谊P(guān)在山莊,不讓我去外面的世界,我說我想學(xué)功夫,他又說女孩子不應(yīng)該打打殺殺,現(xiàn)在長大了,還要把我嫁給一個陌生人,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也好想和你們一樣,闖蕩江湖,自由自在!”
“行走江湖,可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尤其是現(xiàn)在天下動蕩,稍不留意,就會陷入險地。”
“呂大哥,要不然你帶我去你們那個什么寨吧,我也想學(xué)武功,想當(dāng)大俠?!?p> “唐小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們英杰寨在官府眼里那可都是山賊強盜,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而且山上的生活可沒有你們山莊這么優(yōu)越,要吃不少苦頭的。”
“我不怕!只要能讓我爹管不著我,只要讓我不嫁給那個我不認識的人,吃多少苦我都不怕!”
“哈哈,放心吧,明日就讓我去會會你爹的那位朋友,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嫁給他的兒子的?!?p> “真的嗎!”唐疏玥一把抱住呂童的胳膊,眼神里充滿喜悅。
“真的。”
“那如果做不到怎么辦?”
“如果做不到,我就帶你回英杰寨?!?p>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話可要算數(shù)!”
“好了,時候不早了,唐小姐也趕緊回去休息吧?!?p> 唐疏玥開心地點了點頭,蹦跳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看著唐疏玥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呂童不由得想起一些往事,臉上流露出黯淡的神色。
“大哥,主動去管這種閑事,可不像你的行事風(fēng)格啊?!?p> 呂童轉(zhuǎn)身看向說話的那個人,苦笑著回答道:“云箋,你什么時候來的?”
“大哥放心,我只是出門觀觀天象,算上一卦,不是故意偷聽你和唐姑娘的談話的。”
“哦?那你算的卦象如何?”
“這明日……怕是不太平啊?!?p> 第二日。正如唐昭所言,他的那位朋友,果然到了莊上。
“唐莊主,別來無恙!”一個與唐昭年齡相仿的中年人笑呵呵地與唐昭交談著,不過他身材健碩,步伐穩(wěn)健,一看就是習(xí)武之人,而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青年,和他樣貌有幾分相似,應(yīng)該就是他的兒子。
“白老別來無恙!我們且去廳中一敘!”
二人有說有笑,一路從山莊外走進會客廳堂,看上去和久別重逢的友人別無兩樣,等到了廳堂就坐后,姓白的老者才對身后的青年說到:“晨兒啊,快把東西打開,給唐莊主看看?!?p> “是,父親?!?p> 青年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開,然后取出了里面的東西,那是一件類似于瓶狀的瓷器,但是在瓷器外還包了一層雕刻成飛龍形狀的玉石,形式極為奇特。
“唐莊主,這個,叫做龍紋白玉青瓷瓶,乃是前朝的珍寶,一直保存在皇宮里,我花費了很大的心思,才得到這件寶物,知道唐莊主一直喜好收藏古玩字畫,這次拜訪,正好給你帶來了。”
“這么珍貴的寶物,唐某無功不受祿,不敢消受??!”
“哈哈,我知道唐莊主一向潔身自好,所以呢,我是把他當(dāng)做聘禮送給你的,這你也要拒絕嗎?”
“哈哈,有勞白老費心了,知道你此次前來,我也正好要與你說起此事,我這就喚小女出來相見。寶叔,去吧疏玥叫來?!?p> “是,老爺?!?p> 片刻之后,唐疏玥一副滿不在乎地神情走進廳堂,只是掃視了一眼這新來的兩位客人,便再沒有說話。
“白老,這位就是小女疏玥。疏玥,還不向白老問好!”
“見過白老前輩?!碧剖璜h的聲音聽起來無精打采,讓白姓中年人神色有些難看,但他身后的那位青年卻笑著接過了話:“百聞不如一見,唐小姐果然是風(fēng)姿綽約,美麗動人,小生白柳晨,向唐小姐問好了?!?p> “哼,油頭粉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唐疏玥小聲嘀咕著,唐昭為了緩解尷尬,也笑著說到:“白賢侄果然一表人才,疏玥能嫁給你,真是我唐某的榮幸!”
“能娶到唐小姐這樣的美人,才是小生的榮幸!”
“姓白的,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說完,唐疏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唐昭氣的臉色發(fā)青,起身就要去追,但卻被叫住,“哎,唐莊主,年輕人第一次見面,還沒有習(xí)慣,不要太過分責(zé)怪疏玥。”
“唉,讓白老見笑了,不過你此次前來,除了這樁婚事,我還有一位客人,想介紹給白老認識?!?p> “哦?難道莊上還有貴客?”
“不知白老是否還記得,你之前與我說到那位神威大將軍?”
“當(dāng)然記得,據(jù)說他藏匿在荊州某處,莫非……”
“沒錯,他如今就在這里?!?p> “此話當(dāng)真?”白姓中年人的神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
“唐某怎會騙你,我這就叫他來,與你們認識一番!”
“不用唐莊主辛勞了,呂童在此,不知這位老前輩,怎么稱呼???”
呂童大步走進廳堂,身后只跟了燕不歸一人躲在廳外,以防不測,但當(dāng)燕不歸朝廳中窺視,見到那二人后,卻大為震驚,那中年人他是不認識的,可那手持扇子的白柳晨,不正是曾在黃州襲擊薛紫鳶的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