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叫十萬塊
倏地停下來的聞人祁身子騰空翻開,“嘭”的一聲,碩大的鳥頭,狠狠的撞向了聞人祁面前的參天樹干上。
“嘩啦”的聲音層層疊疊,蒲扇似的黏噠噠的樹葉從上面落了下來。
“嘎、咕咕、咕咕······”頗為人性化的貓頭鷹對著樹干一邊搖頭晃腦的一邊從胸腔里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音,像是在召喚什么似的。
微微皺眉的聞人祁腳下慢慢后移,布滿硬繭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柄薄如蟬翼的刀片,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四周的變化,漸漸起霧的樹林讓周遭所有的聲音都變得隱匿了起來。
突然,迅速劃破空氣的聲音從聞人祁的身后攻擊而來,與此同時,那些暗處的東西像是有計(jì)謀似的,等聞人祁想要側(cè)身躲過身后那東西時,“哐當(dāng)”的劍鳴聲已經(jīng)直指腦門。
四周同樣劃破空氣的聲音如同一群黑黑壓壓出洞的血蝙蝠,它們尖銳的伸著獠牙,叫囂著將這具誤入這里的生物蠶食殆盡。
“誒、你們看,樹林里面起霧了?!备緵]有兩人速度的袁語堪堪追到院子門口,滿心擔(dān)憂的盯著叢林驚奇又擔(dān)憂的出聲道:“剛剛明明還沒有霧的。”
“呵、這種地方起霧。”劉志抬頭看了一眼那片一看就陰氣森森的樹林像是極其老成的搖了搖頭的忍不住的懷疑道:“看來那兩人是兇多吉少了?!辈贿^、死了兩個人,至少今晚是安全的了。
雖說最后一句話劉志沒有說出來,但是只要是經(jīng)歷過朝代碎片的人,就連王龍也是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遑論宋遠(yuǎn)與唐糖這兩個看似才入朝代碎片知曉這其中規(guī)則的人呢?
“不可能。”袁語瞇了瞇眼睛,想要仔細(xì)的看一眼樹林里的情況,奈何那濃霧卻是愈發(fā)聚集,根本瞧不見任何東西的袁語踮起的腳尖又頹然的落下,嘴硬的道:“他們要出事了,就憑你們、呵!等死還差不多?!?p> 諷刺意味不言而喻,到底還是朝代碎片親自選出來的,第一次就進(jìn)入第六個碎片時代的人啊,也不知道趨利避害是不是袁語的天賦,不過、這進(jìn)來就能抱到大腿的能力倒也是讓人嘆為觀止。
“是嗎?”唐糖軟乎乎的聲音慢慢的打碎著袁語心中的小九的道:“其實(shí),在這里只要死亡人數(shù)到了,活下來就不用做什么了?!毕袷峭耆浟俗约呵懊妾b獰的模樣,張了張嘴的唐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正準(zhǔn)備繼續(xù)說什么時。
“嘎!”的一聲,凄厲的夜貓聲仿若能刺破在場人的耳膜一般,一陣眩暈感過去的眾人,看向叢林的目光中驚懼里面再次多了一絲畏懼。
然而,叢林內(nèi)的戲梓則是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眼被棋子擊中倒在地上的紅眼寵物,晃晃悠悠的踱步在聞人祁面前,打量著這個男人在如此攻擊下也只是堪堪被劃了一刀的肩胛道:“十萬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就沒錢賺了啊?!?p> “沒死。”平息了下呼吸的聞人祁緊緊了手掌,淡漠的睜開眼睛,隨意的看了眼自己肩上開始泛黑的傷口問道:“有毒?”
一直盯著那傷口,似乎比受傷本人還要緊張的戲梓頭也沒抬的搖了搖腦袋道:“沒事,一點(diǎn)尸毒,你身體很強(qiáng)悍,等會兒就消化掉了?!闭f到后面的戲梓看著聞人祁剛剛身上涌出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慢慢開始藏匿的功德時,滿心的擔(dān)憂,瞬間化身為濃濃的嫉妒,嫉妒到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想她戲梓,辛辛苦苦待在青龍山斬妖除魔(群魔亂舞),還時不時的點(diǎn)化(暴揍)一個小妖精化為山神,沒功勞也有苦勞吧,結(jié)果這天道倒好,她還真是半點(diǎn)功德都沒分到,所以這個男人到底是拯救了幾次蒼生才會有這么厚重的轉(zhuǎn)世功德?
連尸毒都能吞噬的轉(zhuǎn)世功德?戲梓狐疑的看著聞人祁那張完全陌生的臉,暗戳戳的想著,好像也不是某世的帝王轉(zhuǎn)世?。克噪y不成是上面的下來歷劫的?
一旁眼睜睜的看著戲梓那雙顏色特別的眼睛里從散發(fā)出擔(dān)憂、轉(zhuǎn)到嫉妒、再到狐疑的神情時,聞人祁有些忍俊不禁的伸手曲起食指敲了敲面前人的額頭道:“回神了?!?p> “嘖、十萬塊,你跟過來干什么?”微微后退的戲梓總覺得剛剛那一幕有些熟悉,翻看記憶卻硬是找不到絲毫相似的部分,不由一時晃了神,便也沒有躲過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
反而是有些心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難不成是準(zhǔn)備和那群尸鳥打架?”
“不是?!甭勅似蠲蛄嗣蜃燹D(zhuǎn)開話題道:“一百萬,我想聽你說的那個故事。”
“哈?”戲梓腳步一頓,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想了想到底還要不要坑這人一筆錢呢?這人看上去好像挺有錢的哈!可是那一身功德,要真是上面下來歷劫的人,我坑了他,會不會遭報應(yīng)?
思索片刻也沒想出賺錢辦法的戲梓直接認(rèn)栽的耷拉著腦袋,伸手有氣無力在聞人祁耳朵旁打了個響指道:“聽!”
“哐當(dāng)!”鐵器相擊的聲音,如同平地驚雷一般,敲擊著聞人祁的耳膜,隨之而來還有那僵硬刻板卻又整齊劃一的踏步聲。
“練兵?”
“是啊。”戲梓回得淡然,遂又有些小孩子似的不服氣道:“但是我剛?cè)ツ沁吤艘蝗?,氣都快憋斷了,都沒有找到這支隊(duì)伍的頭頭,你說難不成他們的頭兒當(dāng)逃兵了?”
“他們的頭兒是出去的關(guān)鍵?”聞人祁亦步亦趨的跟在戲梓身后,面色沒有絲毫波瀾的看著戲梓的背影道。
“不是啊?!睉蜩骼硭?dāng)然的回道:“我只是想看看這支隊(duì)伍有沒有我認(rèn)識的,再說他們已經(jīng)不是人了,跟他們講道理敘舊都是沒有用的,要用武力制服它們知道不?”
“比如?”聞人祁笑了笑,講道理?他活了三十年,強(qiáng)取豪奪、擴(kuò)張商業(yè)版圖,豈是講道理能做到的?不過、小丫頭要這么認(rèn)為他是個喜歡講道理的人,那就這么認(rèn)為好了。
“比如,柿子先挑軟的捏,我們先捏陳麗!”戲梓眉眼一彎。
天生的鳳眼,帶著渾然天成的媚態(tài)像是能引人入魔的妖精一般,偏偏這妖精還純粹得緊。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將其圈禁起來,細(xì)細(xì)品味,想著的聞人祁慢慢的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瓣。
說完話的戲梓還沒等來身后的疑問,背脊便是一涼,像是被什么野獸盯住似的,一瞬間有些毛骨悚然的縮了縮脖子,往后靠了靠道:“十萬塊,有沒有感覺溫度突然低了許多?”
“是嗎?好像是······”
“??!”話未說完,袁語尖銳的驚叫聲竟是突破濃厚的瘴氣傳進(jìn)了兩人的耳朵。
“該死!”戲梓眼底的慍色一閃而過,隨即一手拽住聞人祁的手腕,一手捏法棋,擺法陣,腳下步伐縮地成寸,臉上竟是鮮少凝重而又帶著嗜血的興奮道:“袁語要是出問題了,這位面就好玩了呢······”
畫諦
晚安~作者現(xiàn)在也背后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