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南心里苦澀,仰頭又一口氣把杯里的啤酒喝完。
“倒上!”
劉大齊沒辦法地看看呂升。
呂升揚揚下巴,讓劉大齊聽南哥的話,給倒上,也是一臉無奈。
他們兩個也不敢多說話,菜也不敢動。
桌子上四菜一湯,幾乎沒動過,桌面上、地上凌亂的放著一些空啤酒瓶,差不多已有十來個。
基本上都是秦向南喝的。
真是沒少喝。
每天曠課,也不在學校,今天秦向南被專業(yè)課老師的一個電話告到秦老爺子那。
下午回到住處的時候,房門是開著的,秦向南以為糟了賊,進屋卻看見秦老爺正坐在沙發(fā)上。
自以為逃脫了束縛,卻一直都在秦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
秦向南心里不禁苦笑。
這樣的境況,他在住處不想多停留一分鐘,轉身就要離開。
秦老爺子依舊一臉平靜,對著他轉身的背影,冷冷地只說了一句話,就讓秦向南郁悶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們秦家沒有你這樣的孬種,不能順利畢業(yè)你就給我一輩子呆在學校!”
秦向南耳邊回響著秦老爺子冰冷的話語,又一口把酒喝盡。
“呵呵?!?p> 他苦笑。
大丈夫?能屈能伸?孬種?
要不是他肆意地安排自己的人生,他會是現(xiàn)在這樣嗎?!
迫切想做的卻不能做,不想做的又非要讓他去做,這樣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倒上!”秦向南用食指點點空酒杯,語氣已經有些醉意。
“南哥,不能再喝了!”呂升再也看不過去,起身把酒杯奪走,“咱吃點菜,行不?到底出了啥事?你跟我和大齊說!我們去幫你擺平!”
“就...就是!”
“倒上!”見杯子沒了,秦向南暈乎乎地直接拿起一旁的啤酒瓶,對著瓶喝。
“南哥!”呂升一把搶走啤酒瓶,“咱走吧,咱去歌舞廳,那兒多熱鬧!”
為了不讓秦向南再這樣喝下去,呂升隨口提議。
“走!歌舞廳!”秦向南兩只手支撐著桌子,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服務員!結賬!”
劉大齊和呂升傻愣愣地看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前去攙扶秦向南。
“不用!”秦向南推開他倆,冷笑著說,“小瞧我?”
“沒...沒有...”呂升和劉大齊一臉膽怯。
“走!出發(fā)!”
秦向南醉醺醺的,一只手向前一甩,先朝著門口走去。
此時是下午四點。
北方冬天的這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天空灰黯黯的,像是陰天一樣。
沒有太陽的光照,這個時間,屋外很冷。
秦向南一臉潮紅,酒意正濃,他渾身發(fā)熱,棉衣全部敞開,隨意穿在身上,里面露出灰色的針織毛衣和打底的白襯衫。
屋里屋外的溫差,讓呂升和劉大齊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寒風一下就將溫暖的衣服變得冰涼。
但秦向南似乎是失去了知覺。
任寒風肆意穿透毛衣,吹打在臉上。
他還很清醒。
想買醉卻喝不醉,真的讓人痛苦。
越想忘記什么事,那件事就越來越清晰。
孬種...孬種...孬種...兩個字在腦海里一遍遍出現(xiàn)。
秦向南拿手使勁砸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