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朋友們,列車已經(jīng)到達長沙站了,要下車的旅客請攜帶好行李物品,按順序依次下車”列車員拿著小喇叭在車廂一一告示人們到哪站了,我也從睡夢中驚醒,揉揉眼睛,發(fā)現(xiàn)對面的老頭已不見蹤影,許是在之前的站下車了,我伸伸懶腰從座位下拿出自己的編織袋走向了門口,下車踏在長沙的土地上,“長沙我來了”我心里不禁吶喊了一聲。
出了出站口,面對車水馬龍的大都市,我仿佛迷失了一般,胡家灣跟這里比,就像遠古時代,晚上九點以后,幾乎沒有任何聲響,每家每戶都習慣早睡早起辛勤勞作。我拿出手機再看了一眼堂哥給的地址,得找個人問問這個地方怎么去,我環(huán)顧四周,最后確定了一個目標。“你好,請問玉泉寺阿彌嶺怎么去?”我向出站口檢票的工作人員投去一個友善的笑臉。
“你搭么子車咯,搭地鐵還冒得路線,搭的士出門往右拐,搭公共車出門往左再往前那個大坪坪看到冒,到那邊克問咯,票都拿出來啊,要補票的去補莫逃票!”我道了聲謝摸摸胸口的錢,出門在外還是省點好。我徑直往左邊走去,一路問到了車次,我在公交站臺等了半個小時,才看見一輛破舊的公交車慢悠悠的進了站,我投了兩元錢,上了車,堂哥的電話也來了。
“喂,六斤,到了嗎?”堂哥那信號不是很穩(wěn)定,有電流的滋滋聲,
“到了到了,坐上公交車了,下了車,我再找44號?!避嚿现挥形液退緳C,盡管我壓低了聲音,還是讓司機聽見了對話,他一臉狐疑的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坐到終點站,我在站臺等你……”說完堂哥就掛斷了電話??赡苄盘柌缓?,我聳聳肩,公交車也慢慢開始起步,一路車外燈火通明高樓大廈人來人往,一路上除了我再沒有其他的乘客了,司機也懶得每站都停,越走外面的喧囂聲越小,路燈也慢慢開始稀疏,路也從柏油馬路變成了坑坑洼洼的小道。
“終點站到了?!彼緳C停車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喊到。我趕忙下了車,昏暗的路燈根本就照不清四周的環(huán)境。
“六斤,這邊?!碧酶绲穆曇魪恼九_對面暗處響起?!皝砹藖砹耍@地方堂哥你是怎么找到的,一路上公交車上都只有我一個人?!彼l(xiāng)遇親人,我有說不完的話。
“我給嬸娘打了電話了,說接到你了,這里信號不好,你就不要打了,等會放了東西跟我去見老板,老板會給你換個手機換個手機號?!?p> 走近才看清楚堂哥,上次見到他是端午,這才個把月沒見,臉色說不出的難看,說話也沒帶著驚喜和感情。哎!到了大城市人就變了。我也沒了說話的欲望,坐著堂哥的電瓶車繼續(xù)往里走了一段路,一棟三層樓的舊樓房出現(xiàn)在眼前,
“你住三樓右手邊第一個房間,廁所在頂頭,房間就你一個人,放好東西來二樓202,我要去上班了,剩下的明天再說。”堂哥說完騎著電瓶車就走了。
我嘆了口氣看了看面前的三層樓,只有二樓的一個房間亮著燈。其他都關著燈,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住。夜里太黑我也沒太看清楚整棟樓的構造,還是放了東西去報道上班,我提著東西晃晃悠悠的上了樓。樓梯間安裝著聲控燈,一路也還順利,打開房門,撲面而來的一股冷氣,空調(diào)開這么足。
打開燈映入眼簾的是標準一個單人間,一個書桌一張床,還有個單人沙發(fā),房間布置的干凈整潔,我鋪上自己的被褥換了身干凈衣服就準備去樓下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