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不肆經(jīng)過意識的暫停,呈現(xiàn)在眼前的空間完全變了模樣。
這里高樓林立,恍如隔世,分明就是他來之前的現(xiàn)代社會。
不過他看不見任何人或物,只有一個現(xiàn)代社會的背景,勞不肆反應(yīng)過來這才是真的幻境。
突然,有混合的、復(fù)雜的食物的香味傳來。
周圍憑空出現(xiàn)了好多食物,數(shù)量之多,層出不窮,也許是他這一生中吃過的所有食物。
他們被裝在相應(yīng)的餐具或容器里,漂浮在半空中,有些還冒著煙,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奇妙的是,那些餐盤器物,不僅盛裝著美食,它們還長著兩條手臂,拿著刀叉、勺子、筷子或其他器具。
突然,那些拿著刀叉等器具的食物朝他沖了過去,它們將器具的尖部指向勞不肆,似乎是要吃了他。
勞不肆嚇得趕緊跑,可四面八方全是沖過來的可怕食物,他根本無處可逃,只能在原地抱著頭蹲了下去。
只一瞬間,那些食物便將他淹沒了。
驚恐之下,勞不肆從幻境出來了,回到了現(xiàn)實,但仍然心有余悸,身體不由得向后踉蹌了兩步。
那男人已經(jīng)回到了他原先的位置,并密切注視著勞不肆的反應(yīng)。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出來了?!?p> “也對,沒想到就算是我,也找不出你口腹之欲的破綻,不愧是你?!?p> 勞不肆突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答道:“口腹之欲?老祖宗的意思,是不是說簞食惑的核心是利用人們的口腹之欲?”
“領(lǐng)悟力倒是挺好的,可以這么理解?!?p> 勞不肆突然得意的笑到:“我吃過的這世間的美食,不說十之八九,十之七八還是有的,口腹之欲對于我來說,確實算不得什么欲望?!?p> 男人默默看著勞不肆嘚瑟,看他不說了,隨后才又說到:“簞食惑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能發(fā)揮出怎樣的作用,以后還要看你自己?!?p> “好了,問第二個問題吧!”
勞不肆心想:這也太快了,可這第二個問題他心里也沒底,或許會徹底激怒他也不一定。
勞不肆猶豫了一下,最終開口問到:“老祖宗能否告知羊皮卷的下落?!?p> 勞不肆心想:這東西太重要了,直接關(guān)系著全族人的存亡。
男人眼神突然銳利起來,勞不肆直覺觸碰到了某種禁忌。
慶幸的是男人并沒有發(fā)怒,他只簡單回了一句:“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p> 隨后又說到:“不過我會告訴你另一件事?!?p> “別說!”
看著勞不肆緊張的阻止,男人笑了笑,繼續(xù)說到:“你就算想繼續(xù)拖延時間,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p> 勞不肆靈機一動,轉(zhuǎn)而說到:“您先放我出去,等我解決完外面的事,再進來看望您老人家?!?p> “別耍小聰明了,你就算這樣出去了,我與這輪血月同樣會消失?!?p> 男人看勞不肆如此固執(zhí),只好安慰他到:“不過,你也不必擔(dān)心,那些依靠魔力之源吸收血月之力的魔人會變回它們原本的樣子,而那些失去了魔力之源,擁有了靈智的魔人卻不會受到影響?!?p> “換句話說,魔國不會消失,魔人也不會消失,他們會繼續(xù)繁衍生息,只是不再依賴于血月的魔力。
“也就是說,正是你的族人,還有血魔坊那個女人救了他們?!?p> “原來是這樣,您老人家怎么不早說?!?p> 勞不肆突然就松了一口氣,機靈的他又迫不及待的問到:
“那老祖宗要告訴我的是什么事?”
男人故意等了一會,才繼續(xù)說到:“我要送你一件武器,不過需要由你自己去取?!?p> 勞不肆立馬追問:“什么樣的武器?”
“你去取便知?!?p> “怎么???”
“血霧森林嗜血魔的巢穴?!?p> 勞不肆本能的想:我去,誰會去那種地方找死。
可他突然回想起,嗜血魔眼下正在攻擊魔國,他進入血月正是為了獲取消滅嗜血魔的力量。
而他如今學(xué)會了簞食惑,那么,想辦法干掉嗜血魔也是早晚的事,然后去它們老巢取一件武器應(yīng)該并不難。
于是他想了想,答應(yīng)到:“等我出去消滅了嗜血魔,就去血霧森林?!?p> 誰知男人聽后淡然一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到:“噢,忘了告訴你,血霧森林里嗜血魔的巢穴里有蝠王守著。”
“蝠王?那是什么?”
“就是嗜血魔的王,噢,你不會以為嗜血魔傾巢而出,都懸在血月上了吧?”
“通常情況下,蝠王是不會出來的,但它卻會吸取其他嗜血魔獲取的血月之力。
“也就是說,蝠王才是它們當(dāng)中最強的,這才是人們畏懼血霧森林的真正原因?!?p> “而蝠王,一直把那件武器當(dāng)寶貝一樣看守著?!?p> 勞不肆嘀咕著:“太惡毒了,你這叫送我武器嗎?你這叫送我去死!”
“就算是開世天廚送的武器,我也可以選擇拒絕吧?!?p> “你當(dāng)然可以拒絕,不過,不妨就告訴你吧,只有你先拿到了這件武器,你才能解開羊皮卷的秘密。”
“也只有這件武器,才能幫你救出你的族人?!?p> 勞不肆思緒極快,他正想著這男人不過是開世天廚留存的一點意識,可他怎么會知道有關(guān)他族人的事情?
就在這時,男人的身體正在快速消失,還沒等勞不肆反應(yīng)過來,男人已經(jīng)徹底消散了身影,化為了血霧。
而此刻,血月空間也在坍塌,整個血月正在一點點的變成血霧。
血月籠罩下的魔國,此刻哀嚎遍野。
那些還未曾取下魔力之源的魔人,逐漸變成了普通的蜘蛛、蝎子、螞蟻、螃蟹。
而那些獲得了靈智的魔人看著正在消失的血月驚恐不已,以為大災(zāi)難正在降臨。
郗蕪拼盡全力抵擋著嗜血魔,可還是無法阻止血月的消散。
而她此時早已經(jīng)筋疲力盡,看著正在消散的血月,郗蕪已經(jīng)想要放棄了。
她從來沒覺得手中的劍如此沉重,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握劍了,那把秀長且薄的劍正從她的手中脫落。
嗜血魔巨大的翼將她從半空中拍了下去,在她即將墜落之時,有人接住了她和她的劍。
勞不肆小心翼翼的將郗蕪安放在一個安全的角落,并輕聲對她說著:“辛苦了,接下來,就都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