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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起源

白金之證(中)

明日方舟起源 阿拉果子鹽 5138 2019-11-03 21:16:19

  3.災(zāi)變之證

  「數(shù)三,貫身?!?p>  「如此一來,便是將軍了?!?p>  白金將鋒利的箭頭送入修斯底得的肩膀,后者被牢牢地釘在了墻上。

  「咳——為什么,你就不怕我殺掉人質(zhì)嗎,羅德島什么時候有這種器量了?」

  修斯底得噴出一口鮮血。從第一發(fā)箭矢破門而入,到第三發(fā)箭矢刺穿他的肩膀,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鐘,他看著眼前白色的刺客,滿腦子的疑問。

  「人質(zhì)的話已經(jīng)全部解救了。說到底,我也不是羅德島的人。既然你偷走了『騎殺之證』,想必有料到過這一天的到來吧,修斯底得?不,這里稱呼你為前任『白金』更恰當(dāng)?!?p>  「你是無胄盟的刺客?」修斯底得瞳孔微縮,整理著情報,「也就是說,騎士殺手居然和羅德島結(jié)盟,你們是怎么突破我手下的封鎖的?」

  「呵呵,看來長久的叛逃讓你忘記了身為刺客的記憶了呢。你太在意人質(zhì)的看守,把多數(shù)戰(zhàn)力集中在了一起。我們首先襲擊了哨兵,斷絕了你和底層士兵的聯(lián)系,然后再將缺乏戰(zhàn)斗指示的看守者們一網(wǎng)打盡?!?p>  「不可能,我在房間里根本沒有聽到動靜!」

  修斯底得大喊,掩飾不住地驚慌。突然,他猛地記起了什么,

  「難道是……玄鐵?」

  「終于記起我了,朋友?!?p>  空氣扭動,房間內(nèi)的第三人登場。和身形嬌柔的白金不同,玄鐵是一個身長兩米的巨漢,他渾身暴起的肌肉擁有強力的震懾效果。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危險的大塊頭,竟然在空氣中隱身,這份違和感讓人不寒而栗。

  「混沌領(lǐng)域?原來如此,恐怕現(xiàn)在我所處的這座屋子已經(jīng)和戰(zhàn)場整個地隔絕開了吧?你還是這么謹(jǐn)慎呢,玄鐵?!?p>  「如此看來,這個配得上與你一起行動的小姑娘,恐怕就是我的繼位,新任的『白金』吧?」

  「她比你優(yōu)秀得多,修斯底得。是她促成了我們和羅德島的聯(lián)合行動?!剐F沉穩(wěn)地說。

  修斯底得盯著白金,這個姑娘仍持著弓監(jiān)視自己,眼神沒有一絲迷茫。

  「原來如此,你們還真是找到了一個好用的工具啊。喂,小妹妹,你難道就不好奇玄鐵和青金為什么要追殺我嗎?」

  「喂,不要和她說這些沒……」

  「當(dāng)然知道,你手里有『騎殺之證』,里面記錄了所有在籍騎士殺手的真實身份信息。而你,修斯底得,你在背叛無胄盟的時候偷走了它,轉(zhuǎn)而投入整合運動的麾下。我不會放任你將騎殺之證暴露給整合運動,那群家伙毫無信義可言,暴露給他們就等同于謀殺?!?p>  白金振振有詞地說著,她堅信自己是正義的一方。然而她看著修斯底得,這個前任的白金,在面對自己的責(zé)難下沒有一絲動搖,這讓她有點困惑。

  「厲害!厲害!」,修斯底得笑了,忍著肩膀地劇痛情不自禁地拍起了手。

  「我真是太佩服你和青金了啊,玄鐵。新生代的無胄盟都像這個小姑娘一樣無知嗎?自以為正義的執(zhí)行者,卻不知道何為黑暗!白金,你知道騎殺之證最害怕落入誰的手中嗎?不是整合運動,而是無胄盟!你可真是充當(dāng)了一顆便利的棋子了?。 ?p>  「空!」,白金松開手指,箭羽刺穿了修斯底得的另一邊肩膀。

  「多謝你的忠告,我承認(rèn)自己無知,但卻也沒有天真到隨意聽信叛逃者的話。下次說服我的時候,記得帶來證據(jù),當(dāng)然,如果還有下次的話?!?p>  白金冷漠地說著,一旁的玄鐵眼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點頭。

  「看來沒辦法讓你輕易倒戈呢,不愧是白金位。小妹妹,你剛才說我忘記了身為刺客的記憶了是嗎?來好好見識一下吧,在你之前的,上一任白金位『真正力量』。」

  修斯底得話音剛落,他就突然劇烈地扭動身體。

  「等等,這樣你會……」

  沒等白金說完,肉體撕裂的聲音生硬地傳來。修斯底得掙脫了白金射在他肩頭的箭矢,然而長箭箭身早已深入墻壁,修斯底得選擇了放棄自己的肩部!

  「啊啊啊啊啊!」

  修斯底得的慘叫聲不絕于耳,隨后消失在白金和青金的視野中。先前釘住他的地方,只留下一大片血跡,以及幾支駭人的骨渣。

  「混蛋,別跑!」白金四處張望,她不理解為什么修斯底得就這么從眼皮底下逃了出去,她甚至還沒有找到騎殺之證。

  就當(dāng)白金打算打開房門去追修斯底得的時候,她的肩膀被玄鐵厚實的手掌拉住了。

  「不用追了,我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

  「可是騎殺之證還沒……」

  白金焦急地回過頭來,又立刻愣在了原地。騎殺之證,不就在玄鐵手中好好握著嗎?

  「是什么時候……」

  「作為無胄盟的白金位,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白金?!?p>  玄鐵雙手環(huán)抱,沉沉地說。在白金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拿到了修斯底得身上的騎殺之證。

  「修斯底得以騎殺之證作為交換,逃離了我的領(lǐng)域?!?p>  「可是我并沒有看見你們的談判?」

  「修斯底得有一點說的沒錯,這便是上一任白金位真正的力量。你的突襲的確完美,鉆了修斯底得的空子,但他也可以抹殺你于無形。面對完全體的修斯底得,你沒有絲毫的勝算,這也是我暗中和你一同執(zhí)行任務(wù)的理由?!?p>  冷汗,從白金的脊背上流了下來。這就是上一個白金位的實力,他和玄鐵以幻影之勢達成了某種交易,而自己卻毫無自知。

  如果今天自己是一個人面對修斯底得,那么可能已經(jīng)……

  「這樣也好,讓你看見修斯底得的真面目。他口口聲聲說無胄盟不配擁有騎士之證,卻又以此來作為逃命的籌碼。心理戰(zhàn),也是刺客的手段。不過你表現(xiàn)的很好,沒有被修斯底得所說的話迷惑,加油吧,白金,你的成長空間難以估量。」

  玄鐵贊許地說道。

  「那么,修斯底得就這么放棄了?」

  白金的情緒有些低落,問道。

  「怎么會,修斯底得陷阱,現(xiàn)在才開始露出馬腳。」

  玄鐵說完,做出蓄力的姿勢,隨后猛地朝地上捶上一拳,以二人為中心的地板周圍瞬間發(fā)生連環(huán)的爆破。

  「什么!」

  白金不自覺地叫出身來,她可沒有自信在這場爆炸中活下來。

  「混沌領(lǐng)域!」

  玄鐵爆喝一聲,鐵青色的空氣把他和白金重重包圍,形成了一個足夠容納兩人的保護罩,讓二人免于受到爆炸的攻擊。

  白金呆呆地看著周遭的爆炸,一邊對修斯底得感到惡心,一邊驚嘆玄鐵的強大。

  「這就是……感染者的力量……」

  一分鐘后,煙塵消散,白金和玄鐵重新獲取了房間的視野。

  「他甚至把這個屋子的內(nèi)壁用鋼鐵加固了。很久沒見,你的思維更加縝密了,老朋友?!?p>  玄鐵盯著裸露在空氣中的鋼板,說道。

  「這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絞殺陣,我的確是輕敵了?!?p>  要說白金之前還有什么不滿,現(xiàn)在她是徹底地服氣了。修斯底得,無論刺客的素質(zhì)還是變換的計謀,都比她強了太多。剛才若不是玄鐵「排雷」,恐怕她早就被炸成灰燼了。

  「任務(wù)完成,走吧。你的談判很成功,羅德島沒有插手修斯底得的事,青金大人會獎賞你的?!古呐纳砩系幕覊m,玄鐵朝白金說。

  白金看著周遭破敗的廢墟,默默地點頭。不期而至的,她心中有點莫名的失落,因為玄鐵突然提及了羅德島,這讓她有些恍惚。

  白金并沒有因為與羅德島締結(jié)了契約而感到抱歉,事實上,她也成功協(xié)助了他們營救了羅德島的人質(zhì),算是雙贏。只是她心里有個小疙瘩,梗在她的喉嚨里,讓她有點不舒服。

  那個男人,羅德島的博士,好像很歡迎我?

  想起自己被叫獸耳娘,白金的臉上微微泛紅。

  「不過得說再見啦,有趣的羅德島博士。我們始終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啊?!?p>  走出修斯底得的藏匿點,白金釋然地說,隨后朝羅德島的方向揮了揮手。

  「玄鐵,走吧,我們回去了?!?p>  白金朝屋內(nèi)喊道。

  哪怕的確有些不舍,但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身為無胄盟的白金位刺客,她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

  「玄鐵?」

  白金再次催促,然而屋內(nèi)一片寂靜。

  有敵人!難道是修斯底得又返回來了?

  白金敏銳地抓住了這份異樣,她悄悄地朝門口移動。

  與此同時,屋內(nèi)。玄鐵擺出嚴(yán)陣以待的姿勢,和他對面的那個女人對峙。他當(dāng)然聽到了白金的催促,但他卻無法做出回應(yīng)。他有預(yù)感,只要稍有松懈,自己就會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抹殺。

  她很漂亮,穿著貼身的紅色衣服,一襲長發(fā)垂至腰間。她的五官已擺脫了少女的青澀,透露出一股成熟的韻味。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玄鐵知道,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是他迄今為止遇到過的最強大的敵人。玄鐵感覺就像……自己在面對青金一般!

  然而這實在算一副滑稽的場面。面前的女人的確封住了玄鐵的出路,她手中赤紅的刀身警告著玄鐵不要輕舉妄動,但她另一只手又?jǐn)v扶著一個身形瘦弱的男人。這個男人看上去尚且年輕,但面部滿是愈合過后的傷痕,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這情景乍一看,還以為是玄鐵在欺負(fù)一個照顧受傷同伴的可憐女人。

  「放我下來吧,赤月?!鼓腥朔愿赖?。

  「是,主人。」名叫赤月的女人應(yīng)著,然后把男人繞在自己后頸的手臂緩緩放下,好讓他獨自站立。

  主人?這個比她小的病秧子是她主人?

  玄鐵有些發(fā)懵,誰都看得出,赤月大概只用一只小手指都能把這個男人給打倒,可即使這樣,赤月還是畢恭畢敬地叫了他一聲主人。

  「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把騎殺之證交給我。那種東西不該由無胄盟保管?!鼓腥宋⑽⒌匮鲱^,倨傲地朝玄鐵說道。

  「你們是整合運動?不,羅德島的人?你們是想毀約?」不知為何,玄鐵看著男人的眼眸,無端地產(chǎn)生了一種恐懼感。

  「有意思,你覺得我們像羅德島的人嗎?」

  耳畔傳來溫軟的耳語,帶著致命的馨香——赤月在一瞬間移動到了玄鐵的身邊。

  「可惡!」

  玄鐵揮舞滿是肌肉的手臂,赤月只是輕飄飄地再次和他拉開距離。

  玄鐵明白,剛才的機會,足夠赤月切開自己的喉嚨好幾次了。

  「不錯的身體素質(zhì),看來你是感染者啊。無胄盟也很會順應(yīng)時代潮流嘛。」目睹玄鐵的一連串動作,男人在一旁鼓起了掌。

  「你對無胄盟很熟悉?」

  「也許吧,我自己也不清楚?!鼓腥苏\摯地說道,不像在撒謊。

  玄鐵默默地盯著男人,嘴角忽地勾起了微笑。

  「天馬視域——貫身!」

  在門口埋伏的白金終于行動了。不需要解釋什么,白金看見玄鐵對赤月的攻擊落空時就明白了,玄鐵不可能是這兩個人的對手。那么變數(shù)就只可能是她。她身在暗處,只要一箭,一箭就有可能改變這場困境!

  黑電纏繞的箭矢朝瘦弱的男人呼嘯而去。這是便是白金的計劃,比起那個強悍的女人,攻擊這個行動不便的男人更加可行。

  「吼!」

  仿佛魔獸的嘶吼,在白金的箭矢抵達男人身上時,令人恐懼的一幕發(fā)生了。無數(shù)的源石黑鱗從他身上爆發(fā),他的衣服被黑鱗撐破,隨后形成了一只漆黑的獸頭。

  白金的弓箭眨眼間被整個兒地吞下。

  白金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緊接著她的眼前一黑,記憶中斷。

  「不要傷了她,我的目的只有騎殺之證?!?p>  男人吩咐到,赤月于是抱起白金,把她放到了男人的身邊。

  「你們……究竟是誰?」

  玄鐵吞咽著唾沫,他的雙腿微微顫抖,幾乎要喪失斗志。

  「你也挺不容易啊,在后輩面前裝深沉。雙手明明比誰都臟,還妄圖教導(dǎo)這孩子什么是正義么?!梗腥酥S刺地說。

  「你,你知道些什么?」玄鐵撐不住了,汗水像決堤般地往外流淌。

  「我無所不知?!?p>  「可,可惡!混,混沌,沌領(lǐng),領(lǐng)域!」

  「Cancel」

  鐵青色的空氣剛要成形,卻被男人的一個響指打斷。

  沒有辦法了。玄鐵咚地一聲跪倒在地,默默地從懷里掏出騎殺之證。

  「請拿走這個,不要殺我?!?p>  說完,玄鐵緩緩仰起頭來,諂媚地咧嘴。

  白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前輩會作出這種糟糕的表情。

  男人點了點頭,將黑鱗盡數(shù)收回體內(nèi)。赤月隨即拿走了玄鐵手中的東西。

  男人重新靠上赤月,二人相伴著離開了。

  時間又過了幾個小時,白金從昏迷中蘇醒,她看到了坐在自己身邊,一臉傾頹的前輩。

  「玄鐵,任務(wù)呢?」

  「任務(wù)失敗,騎殺之證被奪走了?!?p>  「那兩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還想等你醒了看你有沒有什么線索?!?p>  「唔……我也不知道?!?p>  「真的嗎?我還以為你一定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

  「你的攻擊軌跡和往常不同。面對那個看起來很弱的男人,你沒有必殺的決心,你是瞄準(zhǔn)他的腿部進行射擊?!?p>  「我只是……覺得他有些可憐而已?!?p>  「哦,是嗎?」

  玄鐵湊到白金的面前,皺著眉頭看她??吹贸觯F對白金的回答相當(dāng)不滿。

  「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你覺得我是在隱瞞的話,不如給我一點時間,我請求自由行動?!?p>  「你要去哪?」

  「羅德島。我有些事情想要弄懂?!?p>  「哼,果然是那群家伙在搞鬼。與他們行動就是與虎謀皮?!?p>  「我先聲明,至少羅德島內(nèi)絕對沒有赤月那種存在。如果那個女人真是羅德島的人,他們早就擊潰了修斯底得,現(xiàn)在也輪不到我們出場?!?p>  白金說道。她這是相當(dāng)符合邏輯的推論,玄鐵也不得不承認(rèn)。

  「那你選擇潛伏羅德島是……」

  「羅德島的博士有強烈的意愿想讓我加入他們。再說了,羅德島本來就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他們不會太在意干員的過往。」

  「我問的是你為什么選擇羅德島?你的行動缺乏合適的理由?!?p>  「真相?!?p>  白金不打算再繼續(xù)這場充滿猜疑的對話了,她抓起弓箭,轉(zhuǎn)身離開。

  她能感覺到背后的玄鐵如同一座待爆發(fā)的火山。

  雖然白金沒有明說,但玄鐵明白她所說的「真相」是什么意思。白金這家伙,已經(jīng)開始懷疑無胄盟了。

  「我會根據(jù)真相,決定自己要不要回來。如果我錯了,我會帶著騎殺之證回?zé)o胄盟謝罪?!?p>  「哼,隨便你。但你最好早一點得到答案,青金可不會太有耐心?!?p>  玄鐵露骨地威脅,白金只是默默地離開。

  這就是她憧憬的前輩,一個滿口謊言卑劣的感染者。

  在她昏迷的時候,她依稀看見了玄鐵跪在地上,雙手奉上騎殺之證,茍且偷生的模樣。

  她大概一輩子也無法忘記這幅場景。

  一個人,不知走了多久,白金停下了腳步。

  抬頭仰望天空,星星一閃一閃的。

  話說還真是冷啊,卡西米爾的荒野,以前有這么冷嗎?

  兩條溫?zé)岬呐骰^她的面頰。

  白金抱著心愛的弓箭,緩緩蹲下身來,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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