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是希望他隨身有帶上些傷藥吧,我總覺得身上火辣辣的疼,被你摸了一遍之后感覺更疼了,肯定是惡化了!要是這燒傷的創(chuàng)面日后留下疤痕,莫不是要遭嫌棄?若是因為這樣我成不了親,你可是要負責(zé)任的??!”一見喜疼的發(fā)出低低的抽氣聲,埋怨道。
“...”
九尾施了個小法術(shù)召來一片水幕,估摸著傷口的大概位置,將水幕裁成好幾塊,分別貼上他印象里面一見喜的那些處創(chuàng)傷處,“我沒有藥,只能先這樣幫你緩解一些疼痛,燒燙傷的創(chuàng)口還是需要用上藥才能好的快,現(xiàn)在感覺會舒服些嗎?”
“嗯,冰冰涼涼,感覺好受多了、”一見喜臉上的痛苦之色緩和了些,疼痛稍微有些減輕,嘴上的話就又多了起來,好奇道,“這個是法術(shù)嗎?好學(xué)不?回頭你要是有空地話也教教我吧~”
“一個小法術(shù)罷了,這水幕不若真正的水,敷上去只能起到一些鎮(zhèn)痛的作用,創(chuàng)口沾染上污濁,還是會引起傷情更加嚴重,仍是需要仔細處理一下才好,”
九尾在地上摸索了好一會兒,才又把手伸到一見喜面前,手掌攤開,道,“你且將這個咬住,我試著給你清理傷口?!?p> “...”一見喜難得的沉默了,盯著九尾送到自己嘴邊的東西,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讓我、把這個、咬在嘴里?”
“嗯,清理創(chuàng)口會很痛,咬著它就不會不小心傷了自己了,”九尾又往前送了送,口中催促,“快些、”
“我咬著這玩意才是傷了自己好不好!舌頭還沒咬到,把牙先給崩了個干凈,你真的不是拿著這塊石頭來跟我開的玩笑?!”一見喜大怒。
“沒開玩笑,快些,我聞到你身上的血腥氣有慢慢在加重,許是已經(jīng)開始惡化滲血了?!本盼驳馈?p> “那,把你腰帶解開、”一見喜像是想了很久才做出了一個決定。
“解腰帶作甚?”九尾不解道。
“包纏一下啊,真就這么咬下去,我這一口風(fēng)華絕代的好牙可就都沒了!”一見喜嚷嚷。
“行、”九尾解開腰帶,仔細地纏在石塊上,重新遞了過去,聽的一見喜咬住的時候就暗暗悶哼了一聲,無奈道,“我還沒動手...”
“我、我提前練習(xí)一下?!币灰娤沧炖镆е瘔K,含糊不清的從牙縫里零零散散地擠出來一句話。
“好,開始了、”九尾認真道,“我要先把你的衣服剝下來,應(yīng)該會有衣料粘上了傷口,會有些疼,你忍一下…”
“嗯!”一見喜一臉正經(jīng)。
雖然說是做好了準備,可一見喜凄慘的嚎叫聲仍是從開始一直持續(xù)到結(jié)束。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別叫了…”九尾收回手,用手背抵住額頭,抑了腦中的力竭之感。
這樣的治療法術(shù)他學(xué)的也不是很好,清理創(chuàng)口這種事情更是從來沒有沾手過。他以前貪玩受了些摔傷碰傷,都是有時律幫他處理傷口接著涂上傷藥的,第一次試手,這燒燙之傷的患處更是難處理。擔(dān)心手生弄疼了一見喜,九尾專注了精神力,相當(dāng)努力地控制好力度,動作盡可能的輕柔。
“唾、”一見喜吐掉口中咬住的石塊,疼的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幽幽道,“我好像已經(jīng)死掉了、”
“不會死的,我在呢?!本盼舶参康?,有些疲憊地靠在一旁躺下,腦袋昏昏沉沉的厲害。一見喜身上大大小小的創(chuàng)口將近十幾處,對精神力的消耗很大,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攪得惡心欲嘔。
“九尾啊,你可不可以再幫我弄些水來鎮(zhèn)鎮(zhèn)痛啊,”一見喜哆嗦道,九尾能夠感受到他渾身疼的發(fā)顫。
“嗯,好、”九尾應(yīng)答,撐著頭中的不適感,重新招來了水幕,指引好方向位置后,才終于抵不住腦中的的昏沉,睡了過去。
九尾再醒來之時,一見喜已經(jīng)可以簡單地動動胳膊了,一見喜見他動了動,大嗓門利落的叫他,
“小九尾,你還真是個神醫(yī)呀!你看看我,不對,你摸摸我,快來摸摸我,已經(jīng)可以活動胳膊了!多謝你啊,日后我們出去了一定請你去我們城里最好的酒家吃酒去!”
“那自然是好的、”九尾道,他也學(xué)上了一見喜慣用的說詞了。
消去了那番疲憊感,九尾重新起身,一步一步小心的在這山洞中走動。
“你就不能好好坐一會嗎?咱們聊聊天,剛醒來你就跑來跑去的干嘛呢~”
一見喜頭下枕著九尾用外袍疊折成的枕頭,有東西墊著總好過一直靠在冰涼堅硬的地面上,這讓他舒服了很多,這會兒身上也稍微地好受了些,嘴上便又是開始碎碎起來,“你看不見,這地上又不平,磕著碰著摔著絆著怎么辦,我還指著你照顧呢,要是連你都躺下了,那咱們倆都得完蛋的~”
一見喜話音未落,就聽的九尾一聲悶哼,被一塊凸起的石塊絆住,難看地撲倒,緊接著很快爬起,繼續(xù)邁出步子向前。九尾以前剛剛化做人形之時不會走路的時候,摔了很多次,那時候的時律只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陪著,從來不會伸手扶他,那時候,他可是學(xué)的很快的。
現(xiàn)在自己看不見,那便更是要快些習(xí)慣,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若有變故,至少還能夠有機會應(yīng)對。
山洞之中無時日之分,看不見太陽,聽不見風(fēng)聲,也聞不見尋常人家一日三餐的米飯香。九尾也不知入了這山洞以來到底過了多久,只是自己已經(jīng)將這洞中的摸得通透,何處有細沙石塊他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
“你可是修道中人?仙修之道還是神修之道?”九尾盤著腿靠坐在石壁邊,后腦勺靠著石壁,對躺著不愛動彈的一見喜問道。
“我哪里會是修道中人。不過說起來,以前小的時候我爹的確是送我上過山去的,山里的老師父嫌我資質(zhì)愚鈍,卻又礙于我爹的苦苦哀求,就當(dāng)真收留了我?guī)滋?。我在山里掃了一月山門臺階之后,老師父又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fā)我回家了。”一見喜說起這一茬,臉上有些不爽快,“若是嫌我愚鈍那便當(dāng)初就不要收留,一來一去的,這番可不就是拿人戲耍著玩嘛!哼、有什么了不起!”
“...”九尾沒想好該如何說下去。
“我知道,你是想問我,我在這里呆了這么久怎么也不會餓是吧?”一見喜看九尾那副不知說什么才好,生怕冒犯了自己的樣子,哈哈一笑,自己接了話,“同你們一樣,辟谷啊,只是你們是有修煉的法門,過程里不會難受遭罪。我呢就不一樣了,是我爹告訴我這樣可以少吃些飯,我是為了節(jié)省糧食才生生餓出來的~無師自通喲,怎么樣,是不是很厲害!”
“嗯、很厲害?!本盼颤c點頭,答。他是真心地覺得一見喜厲害,若是不參照修行法門就能行此術(shù),確實是了不得的。
“其實呢,好多時候我還是很羨慕你們修道的人,上天下地的多威風(fēng)啊。想要什么,只消一個小法術(shù)就可以變出來,多好,可不像我們一般,每天辛辛苦苦的干活賺錢,還要省吃儉用地攢好久好久才能換取得到。”一見喜垂目,“還有,我的那位心上人,也是一位修道之人,我們之間,只是我單方面的愛慕罷了,人家怎么想,我根本就不知道,說不定人家壓根也看不上我…”
“其實…”九尾開口道,半天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你們修道中人,會喜歡什么樣的人?”一見喜認真看著他,目光滿是期待地問他,等待他能給一個答案。
“姑娘們的喜好,我自然是不知的?!本盼搽m然看不見一見喜的表情,但從語氣還是能聽出來的。仔細想了想,九尾還是搖搖頭,嘆氣答道,“若是喜歡,那對方是什么樣的人也當(dāng)是喜歡的吧。”
“哦,如此嗎?”一見喜有些失望,又問,“那,九尾,你可是有心上人?”
“我?”九尾愣了,“我…應(yīng)當(dāng)是有的吧。”
“哦,是嗎?那她是個怎么樣的人,怎么吸引你的~給我講講,”一見喜眼睛里重新閃出笑意,好奇的問,“像你這么好看的人,若是心中藏了誰,與對方直言便是,沒有誰會不答應(yīng)的吧?”
“嗯…是個好看的人,”九尾淡淡的說。
“還有呢?”一見喜追問,“除了好看還有呢?”
“…沒了,”九尾說的是實話,其他…還有其他嗎?
“你這也太…”一見喜眼珠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在努力找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膚淺!”
“那你又為何鐘情于她?”九尾難得有了興致反問道。
“那自然是因為生的好看啦!!”一見喜答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