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焙唵涡念^澀澀的,想了很久才吐出這三個字。把頭低下,埋在雙臂間,不想被看見自己眼淚控制不住流下來的樣子,幾度喘息,努力地壓抑住自己聲音里的哽咽。
就在唐熙和楚靳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簡單悶悶的聲音繼續(xù)響起在偌大的空間里,混著電視機的噪音,顯得飄忽不定:“不知道因為什么,每一次都不知道。反正,天說陰就陰了?!焙唵巫詈髱缀醢l(fā)不出聲音來,嗓子啞得厲害。
楚靳手插著口袋,走過來,坐在另一邊的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什么也沒說,只靜靜聽著。
簡單有些詫異。大多數(shù)的人聽她說一個開頭,就會忍不住打斷她,告訴她要理解父母,要懂事聽話。是了,他們不懂簡單家庭的病態(tài),也不懂簡單的無力。因為他們不懂,于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囊詾檫@個世界上所有的家庭都應(yīng)該是幸福的樣子,盡管有沖突,也只不過是家庭成員之間的小摩擦罷了。很少有人像楚靳一樣,選擇安靜的聆聽。這突然讓簡單有了傾訴的欲望。
“我以為這次會不一樣的,我以為只要我忽視那些暗流涌動就可以維護住表面上的風(fēng)平浪靜,我以為我可以像一個正常的孩子那樣有個正常的家。”
“為什么呢,好像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呢。怎么他們從來都不會考慮一下我呢?平時忙工作不回家,回了家忙著吵架,好像我對于他們來講根本無足輕重?!?p> “我以為自己習(xí)慣了的,可是每一次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我都有一種世界崩塌掉的錯覺?!?p> “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習(xí)慣呢?”
簡單仰起頭,手臂撐在膝蓋上,雙手捂著臉頰,任由眼淚順著指縫流淌。
唐熙坐在另一側(cè)沒有說話,他沒有發(fā)言權(quán),因為他的家庭同樣也是一地雞毛。
楚靳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抽了茶幾上擺放的紙巾遞給簡單,聲音像一汪清涼的泉水:“習(xí)慣就好?!?p> 簡單接過紙巾,仰著頭,把紙巾放在臉上,蓋住自己此時此刻被淚水糊的亂七八糟的臉。
突然有一雙有些冰涼的手按在了簡單頭上,用力一揉,把簡單的頭發(fā)揉的亂蓬蓬的。“小孩子想那么多干,洗臉去?!笔浅行┏领o的聲線。
一時間簡單有些怔愣,她并不習(xí)慣這樣親密的舉動,安女士與她最親密的舉動也僅限于挽著手臂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頭。至于父親,也許是舉起的巴掌落在臉上的時候吧。簡單有些慌亂,一時間有些慌亂?!澳莻€,我洗臉去?!?p> 簡單落荒而逃,她聽見唐熙沒心沒肺的聲音:“你可別欺負我妹啊,她可是乖孩子?!焙唵斡X得臉上有些燒,打開水龍頭拍了幾下,才緩和下來??粗R子里的自己,算了吧,別瞎想。
簡單整理好儀表走出去,唐熙和楚靳沒有說話,只是靠在哪里,各自把玩著手機。
“我餓了?!焙唵巫哌^去,站在那里直接開口。
她對唐熙向來不客氣,至于楚靳,他已經(jīng)見過她最狼狽的樣子了,破罐子破摔吧。
困酒.
這幾天心情不太好,生活中突然闖進了好多人,多了很多事,一下子適應(yīng)不來,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低谷。而且這本書寫到這,讓我想起了很多不算美好的事情,一下子接受無能,停更了很久,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