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薛嬌兒來之后,便常常去林老夫人那,每次容靈犀去請安,總能看到她。她也是個能說會道的,總是逗得林老夫人發(fā)笑,惹得林老夫人逢人便夸贊她。府中人見她合了老太太的意,討了老太太的喜歡,便也紛紛的去巴結。
訪琴卻十分瞧不起薛嬌兒的做派。
從榮壽堂出來后,訪琴忍不住碎了一口:“郡主,你看那薛嬌兒一身的輕浮,當咱們這兒是青樓了嗎,整日價里賣笑。”
她這話著實難聽,容靈犀忍不住蹙了眉,呵斥道:“我是越發(fā)的管不了你了,那薛嬌兒再怎么樣也是林大爺?shù)谋砻茫跞菽氵@般的污蔑,倘若這些話傳了出去,我們又如何在這林府立足,罰你在這里跪上兩個時辰,好好反思反思。”
訪琴一臉的不甘心,但也只好跪在地上,答道:“奴婢知錯了,奴婢認罰?!?p> 林淮回到家,便見訪琴跪在院中,進屋后,見容靈犀正在練字,臉上有些怒色,便湊上前來,握住她的手,問道:“可是訪琴做了什么錯事,惹你生氣了?”
靈犀見是他,放下手中的筆,服侍他換衣裳:“沒有,只不過是些小事罷了?!?p> “既如此,你便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心疼的可是我。”
“油嘴滑舌。”靈犀推了推他,臉上一片羞紅。
安楠候越禮之事了結了,林淮連著忙了許多天,許久不在家中吃飯了,兩人許久不在一起,如今得了空,他便不去林老夫人那里,留在靈犀這里用晚膳了。
林老夫人聽聞兒子回來了,在榮壽堂準備了一桌的飯菜,只等兒子來,可誰知小廝卻來報說是林大爺不過來了,在郡主那用膳了,林老夫人聽此,難免有些失落。薛嬌兒見此,裝作羨慕的模樣,說:“姨母,如今表哥的心全在那郡主身上,當真是叫人羨慕?!?p> 林老夫人被她這么一說,心中更是難受,扔下筷子便離了席。
暮合院。
靈犀為林淮盛了一碗八寶鴨子湯,問道:“父親這幾日,身子可好?”
林淮喝了一口湯,味道濃郁,香味撲鼻,他點點頭說:“岳丈這幾日身子挺好的?!?p> 林淮又吃了幾口菜,想到什么似的問道:“你這幾日在家可好,可煩悶了?”
“并不煩悶,只是昨日母親來信,說是過幾日想去城外的靜善寺禮佛,要我一同前去,你看可好?”
林淮為她夾了一筷子翡翠豆腐,溫柔的看著她:“你想去便去,不必總是事事過問我。”
靈犀心中一暖,握住林淮的手:“謝謝你,夫君?!?p> 訪琴掀簾進來時,便看到這幅場景,她微微一愣,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跪在靈犀的面前:“郡主,奴婢知錯了?!?p> 靈犀連忙將她扶起來,見她臉色蒼白,一臉痛苦,心疼地說道:“訪琴,別怪我心狠,只是你那些話實在是不該說?!?p> 訪琴落下淚來:“是,郡主,奴婢知道郡主是為了奴婢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p> “那便好,你快下去歇息吧,讓珊瑚去叫個郎中來瞧一瞧?!?p> 訪琴被珊瑚扶了下去,兩人晚膳用的也差不多了,便索性叫人撤了下去,兩人移到了臨窗大炕上,小丫鬟上了茶,放在梅花式洋漆小幾上,閑來無事,靈犀便拿出棋盤,兩人相對而坐。
“你可去見過薛家表妹了?”靈犀落下一子,無意地問道。
“見過了?!?p> “你可知道母親十分喜歡她?!?p> 林淮看著棋局:“嬌兒自小便與母親親近,只不過是這幾年距離遠了,才不怎么來往了。”
“是嗎?!比蒽`犀有幾分失落。
林淮抬頭看她:“怎么?你吃味了?”
“也不是吃味,只是覺得平日里與母親總是像隔著一層。”
林淮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說:“不怕,這種事情慢慢來,急不得?!?p> 靈犀沖他吐了吐舌頭,低頭看棋局,笑著落下一子:“林大爺可是輸了。”
林淮看去,果然是自己輸了,他不甚在意,微微一笑:“輸便輸吧,我甘愿輸給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