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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閣鎖劍錄

第六回 拈花迦葉

瓊閣鎖劍錄 斷片交流專家 2979 2019-06-30 00:30:43

  有打海鯨幫出來,二人直奔高旻寺而去,路上王佑陵還是沒忍住問了一些關(guān)于臨風(fēng)谷的事情,左丘亭雖有回答,但也只是點(diǎn)到輒止,并不深解。當(dāng)王佑陵透露出想與左丘亭過過身手的時(shí)候,左丘亭趕忙岔開了話題。

  “王大哥,二十多日前,已臨近你出鏢之日,緣何會在劉府門前與人動起手來?”

  王佑陵聽了這話,不禁露出尷尬神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思量蠻久方才答道:“真,真是巧了,我那天在外面與朋友吃了些酒,路過而已?!闭f完之后卻又正色補(bǔ)充道:“但與我交手那漢子卻定然不是好人!”

  “此話怎講?”

  “當(dāng)日我行過劉府門口,那人恰好從院內(nèi)施展輕功翻過墻頭,我追上去喝問,他卻并不理會我,不得已我才拔劍阻攔?!?p>  “那人相貌如何?武功怎樣?”

  “劉府那堵院墻外不臨鬧市區(qū),所以燈火稀少,面容我倒沒看真切,只是依稀看得他輪廓粗大,披頭散發(fā)。之后交上手來才看見他麻衣步褲,背后背著一把長刀,手上用的卻是樣奇怪兵器,頗似斧頭,又似矛鉞,近來江湖少有人使用這類兵刃。不過但從外形打扮上來說,那人當(dāng)真與秦維義頗多相似。”

  “但他用的不是海鯨幫的功夫吧?”

  王佑陵回想了片刻道:“不是,還真的不是,所以和秦維義切磋之時(shí),我還猜想他可能尚有其他功夫,畢竟海鯨幫并不是以武立足的江湖門派,門下弟子帶藝投師者也不乏其人?!?p>  “的確,江湖傳言,海鯨幫早年間做過攔江買命的綠林之事,只是后來經(jīng)過多代幫主的努力,變成了現(xiàn)在以武控制水路,以通商販鹽為主的江湖門派。”

  二人腳程頗快,聊了不多時(shí),已然到了高旻寺。兩位并沒有著急進(jìn)門,而是在外墻上尋找暗符,因?yàn)樽笄鹜び胸蛡鱽淼南?,不多時(shí)便在南墻上發(fā)現(xiàn)了一枚箭頭指向東北的暗符。

  左丘亭從懷中摸出一張不知哪里得來的揚(yáng)州地圖,在高旻寺的位置,用碳片大概的描了個(gè)暗符,核對無誤后,便與王佑陵商量,要進(jìn)寺再多觀瞧打聽一番。

  二人進(jìn)了山門,便向知客僧打聽近日里寺廟可發(fā)生過不尋常之事,那知客僧想了想只是搖頭稱不清楚。二人欲拜見方丈,方從知客僧口中得知方丈正在入關(guān)思禪,寺內(nèi)大小事務(wù)皆有寺監(jiān)主持,便由知客僧引著,尋那寺監(jiān)去了。

  高旻寺是禪宗庭院,住持方丈與禪法上可謂德高望重,門下沙彌也是不少,但不同于少林寺,其中并無一人習(xí)武,是一座正宗的禪宗古剎。該寺臨江而建,除了三主殿之外,其余建筑并沒有專注于勾勒佛門莊嚴(yán)之氛圍,取而代之的則是通過建筑與布局,給朝香者一番曲徑通幽,花園疊繞的清新之感。

  穿過蓮池長廊,一片美麗的花叢將天王殿隔在了后面,望著郁郁蔥蔥的各色植物,左丘亭喃喃道:“佛陀有云‘吾有正法眼藏,涅盤妙心,實(shí)相無相,微妙法門,付囑摩訶迦葉?!?p>  王佑陵聽聞,多有不解,輕聲問道:“左丘公子你剛才說的是甚么意思?”

  “王大哥,剛才我說的是一個(gè)佛門典故,相傳佛陀曾拈花示于眾弟子,弟子們皆不解其意,唯有迦葉尊者微笑望著佛陀,佛陀便將禪法授予了迦葉尊者?!?p>  “呃,恕在下才疏學(xué)淺,佛陀此意是為何?”王佑陵不禁問道

  “這位兄臺,想來真的對佛門軼事知之甚少,”一位有打后殿出來的年輕公子恰巧經(jīng)過,聽到了二人的對話,竟然也不見生的插話道,“這話是說,花即是色,色即是空,有花無花并無太大分別。更何況這禪便如那花朵一般,不過是空罷了。所以佛陀之禪法實(shí)無一法相傳,更無一法授人,只是以心心契合的證明來表示相傳,故而禪宗也被世人稱為佛心宗。”

  王佑陵看著墻邊叢生的花朵,若有所思道:“所以我一直還怪這里都是花草,總覺不似寶相莊嚴(yán)的佛門之地,其實(shí)禪宗有花,實(shí)在再正常不過呀…”

  見這公子對禪宗頗有了解,左丘亭不免多看了他幾眼。細(xì)瞧這公子,身著繡錦的褂子,流云紋路的皮靴,黑蠶絲的腰帶上還掛了不小的一塊玉貔貅,顯然是達(dá)官顯貴家中的公子。再細(xì)瞧,這公子舉手投足透著秀氣,白凈的面龐,五官長得又極為俊美,若不是兩條眉毛又直又黑,恐怕任誰都覺的怕是一位靚麗女子假扮的男裝。

  “公子好見識?!弊笄鹜げ唤滟澋?。那公子聽后,也上下打量了一番左丘亭,哈哈一笑,扭頭離開了。左丘亭、王佑陵便繼續(xù)跟著知客僧尋那寺監(jiān)去了。見了寺監(jiān),二人表明來意,問訊近幾日寺中可有發(fā)現(xiàn)異樣,寺監(jiān)稱并無任何不尋常之事發(fā)生,左丘亭又問高旻寺近來可有新鮮之事,寺監(jiān)撓了撓光頭,思索了半晌方道:“除了方丈半月前開始閉關(guān)參禪外,只有前幾日有香客送來的幾盆鮮花稱得上新鮮。”

  在左丘亭表達(dá)了想瞧瞧那幾盆鮮花之意后,寺監(jiān)引著二人,便來到了之前路過的蓮池走廊,并指著貼近外墻邊放著的幾株紅色花朵說:“這幾株花兒便是了,美則美矣,只是聽說十分嬌氣,送花的香客每天都會來我們寺院,親自澆水打理,也是頗有意思。”

  雖然這一片苗圃花團(tuán)錦簇,但這些花兒的確透露著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盡管這幾枝花大部分都是含苞待放,但竟然也比其他花兒要高出幾寸,細(xì)看已然開放的那枝,花莖極細(xì),花冠卻頗大,花瓣那一抹誘人的紅色,肆意的壓著自己柔嫩的枝葉,卻又不肯完卻垂下腦袋,宛若一位傲氣的美人喝醉了酒,雖有幾分醉意,卻巧笑倩兮,絲毫不肯落須眉之下。

  “好一朵風(fēng)姿綽約的虞美人。不知其余這幾朵,這些天會否一起開放?!弊笄鹜ね@幾株紅花,贊嘆道。

  “左丘公子,對花也有研究?”王佑陵問道。

  “谷中花草繁多,虞美人倒是不多,只是識得罷了,家?guī)熍笥言瓦^幾株,奈何這虞美人確實(shí)嬌貴,谷中天氣又不適宜,也只有幸見過一次盛開罷了?!弊笄鹜び行┿拇鸬?。

  “貴派真如其名,風(fēng)雅的緊啊,王某此前無緣拜訪臨風(fēng)谷,真真遺憾?!蓖跤恿杲友浴?p>  左丘亭轉(zhuǎn)向寺監(jiān)問道:“不知這送花的香客是何許人也?”

  “是一位姓陸的公子,方才還在寺中,這會兒可能剛剛離開。”寺監(jiān)回道。

  王佑陵搓了搓手掌笑曰:“哦,莫不是剛才那位說解典故的公子?”

  左丘亭附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此時(shí)寺監(jiān)又宣了一聲佛號,示意若無他事便要請辭,寺內(nèi)事物還有許多急待處理。二人連忙施禮稱謝。與寺監(jiān)分開后,左丘亭與王佑陵也未多停留,出了正門,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到了南墻根下的暗符處,四下打量,希望能找到些不一樣的線索。

  不多時(shí),望著墻垣的王佑陵突然咦了一聲,三兩下攀上墻頭,向墻內(nèi)望去。

  “佑陵兄,你這是何故?”見王佑陵不顧佛門肅穆,竟做如此不雅之事,左丘亭不禁問道。

  “左丘兄弟,暗符在這墻上,但你猜這墻后面是何物?”

  “何物?”

  “正是咱們剛才所見的那些花!”

  左丘亭咦了一聲,也顧不上身份,長舒猿臂,越上圍墻,往下一瞧,不是那幾株俏顏紅花虞美人,卻又會是何?。

  二人躍回墻外,顰目相視。王佑陵先道:“暗符后面是這幾個(gè)花骨朵兒….這是巧合?”

  左丘亭用手中的折扇頂了頂鼻梁道:“巧合也說不定,不過倒是提醒了我們,也許暗符指的不一定就是地點(diǎn)。王大哥可愿與我同去劉府看看?”

  “劉府難不成你還沒去過?”

  “去自然是去了,那日聽說發(fā)生命案之后,我與同伴便前往一探究竟,我二人分頭行事,還沒等我有何發(fā)現(xiàn),我那同伴便被官兵當(dāng)作嫌疑人圍住,為助他脫困,我也沒敢再多停留,瞧了一眼那劉府暗符,便去了貴鏢局?!?p>  “原來如此,那我們自當(dāng)前往?!闭f罷二人馬不停蹄,改道向城北劉府趕去。

  快到劉府之時(shí)已近日落,兩人奔波了大半天,都有些疲倦,王佑陵道:“若非有此事橫在中間,王某該作東請左丘公子與您朋友,好好吃上一頓,對了,你那同伴如今人呢?”

  “噓!大叔,我在這呢!”只聽劉府院墻墻角處有人壓低了嗓子說到,話音未落這人便躥到了二人跟前:“大叔,我真餓的不行了,要么您先請我吃一頓吧!”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快一天的臨風(fēng)谷小書童——劉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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