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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閣鎖劍錄

第三回 明鏢暗識

瓊閣鎖劍錄 斷片交流專家 3179 2019-06-23 20:37:08

  揚州西南城門內,其實緊毗大片民宅,一進去就是一條熙熙攘攘而又并不寬敞的馬路,兩旁更是擠滿了居民紛紛推出來叫賣吃食、雜貨的攤位。可此刻,不管是買主還是賣家一個個都瞠目結舌,透過空氣中揚起的沙塵,望著遠去官兵的方向,時不時的還在交頭接耳。

  順著城門方向瞧去,兩個漢子勾肩搭背的走來,還不時回頭窺視,嘴里嘀咕著些什么。

  “你當真見過那人?莫不是你放過貸給他?”

  “柳老二,你這么說就是瞧不起兄弟了,我朱頑幫趙員外放貸,幾百號人了,但凡忘了一個人的長相,我這朱字掉過來寫?!?p>  “那你在哪見的呀,官兵如此追他,定與那劉半城滅門脫不了關系!快說說,兄弟不礙著你報官,領了賞銀請兄弟搓一頓就行呀,朱大哥!”那柳老二一臉諂媚,不住的道。

  朱頑嘴角一撇說道:“嗨,我若真識得,就咱倆這關系,報官肯定算你一份,可我真不認識!大概只是見過,好像…嘶….就是前兩天在哪見過…”

  “哪里?何處?。磕憧煜胂?。”柳老二好奇心大作。

  “應該就是昨天,好像…是了!昨天晚上在醉仙樓吃酒,吃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見那人和一個醉漢打了一架?!?p>  “打架?”

  “不對,還不是尋常打架,幾個人飛來飛去的,有功夫!不過剛才騎馬跑的那個更像是那天晚上挨揍的那個?!?p>  “還飛來飛去,你怕是沒少喝呀?!?p>  “是呀,剛收完錢,哥幾個高興,都喝趴下了,他們打架因為什么,說了啥,一丁點兒都沒聽見,哎呦可虧嘍這回!”朱頑不住的懊惱。

  兩個人正聊著呢,隆興鏢局的人馬也進了城,路過柳朱二人時當先的陸鏢師在馬上沖二人翻了個白眼,身后的王鏢師卻瞅都沒瞅,帶著鏢隊徑直往鏢局行進。

  “王鏢頭,您別和這些流氓置氣,剛城外那場面您看見了吧?仗勢可不??!”

  王佑陵皺了皺眉頭道:“若是宵小,這陣仗的確過了,怕是城中出了什么事…叫兄弟們緊走兩步,咱們先回鏢局要緊?!?p>  陸鏢師點頭稱是,回頭催促車隊快行。不多時,便到了鏢局門口。鏢局的不少年輕伙計早就后在門外等,看見一行人風塵仆仆,趕忙幫襯著卸了車,把此行走鏢的同僚紛紛迎進了門。

  “總鏢頭何在?”王佑陵隨手攔下一個年輕鏢師問道。

  “總鏢頭在廳里見客,您去就瞧見了?!?p>  王佑陵聽罷,從馬上取了保票、信物便朝廳堂走去。邁步進房,果不其然,總鏢頭正與一位年輕客人聊的熱絡,面上雖是帶笑,但也時不時地露出凝重的神色。

  總鏢頭霍云泰,年輕時候憑一條鐵鞭,立斃揚州周邊馬匪十數(shù)人,憑著一身武藝創(chuàng)立隆興鏢局,江湖人稱鐵鞭太歲?;粼铺┪迨畾q上下年紀,方額闊口,一雙環(huán)眼炯炯有神,下額生著黑白相間的虬髯胡子,一身錦袍在身,卻又扎齊了腕帶護膝,不難看出此人定是雷厲風行的做派。

  王佑陵再瞧那年輕人,只見他一身白袍長衣,腰間一根玉色腰帶,手中握著一把迭紙折扇,一副儒生裝扮。再細瞧,見他面龐白凈,劍眉薄唇,雙目明亮,雖然年紀不大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成熟穩(wěn)重。

  說話間,霍云泰招呼王佑陵近前,看也沒看遞上來的保票,直接塞給旁邊候著的管事,拉著王佑陵轉向年輕文士。

  “來來來,左丘公子,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我們隆興鏢局的王佑陵王鏢頭,這兩年老漢我鮮有走鏢,這鏢局里的重要鏢貨都是由王鏢頭代我走的,這不,你看!才回來!嘿嘿,還風塵仆仆的?!?p>  “鐵劍無痕的名聲在下早有耳聞,只可惜沒的機會結識,這次多謝霍總鏢頭引薦?!?p>  霍云泰接言道:“哈哈,左丘公子見外了!佑陵,這位左丘公子是咱們武林同道,此次奉師命,來咱揚州公干,他師父與我有舊,來信托我們彼此照應,正巧你回來了,揚州城左丘公子怕是不甚熟稔,這兩天你多照應一下,左丘公子若是問到與咱鏢局相關之事,不必避諱,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總鏢頭哪里的話,佑陵自當盡力而為。”王佑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總鏢頭這幾句話,仿似有何重要之事。他再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公子,雖然一表人材,可穿著打扮多少不像武林中人,更似文人雅客,總鏢頭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平日里毫不喜歡文人騷客,卻如此吩咐,這左丘公子定然有些來頭,既然總鏢頭既然有所吩咐,王佑陵心里也不敢怠慢。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兩天前來到揚州的臨風谷門人左丘亭。然而此刻卻看不到一直隨侍身旁的劉久兒,不知是野到哪里去了。

  左丘亭離開臨風谷前,確是拿了師父準備的一封書信,師父告訴自己揚州此人最為信的過,若非當真遇上麻煩,也莫要過分叨擾。左丘亭本不是一個愛給別人添麻煩的人,可這次不光是自己遇見了奇事,更重要的是隆興鏢局這回恐怕也要橫生枝節(jié)!

  “那佑陵,這兩天鏢局不出鏢了,你們多熱絡熱絡!我還有點事情?!闭f罷霍云泰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左丘亭和王佑陵遍轉身回內堂了。

  “佑陵兄,抱歉得緊,落不下腳就得請您陪著小可,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霍總鏢頭力薦佑陵兄與我,我便叨擾了!”左丘亭再抱拳,拉著王佑陵往外就走。

  “左丘公子,這般匆忙可是有何情急之事?”雖然疑惑滿滿,王佑陵還是腳下不慢,跟著往外而出。

  從廳堂出來,左丘亭拉著王佑陵直奔院門而去,之后沿著院墻走到了西墻與北墻的拐角,這里有棵老槐樹,合抱之粗,高過園墻,這老槐貼著墻邊長著,伸進大院方向的樹冠枝丫,看似剛剛被修剪過。

  左丘亭拉著王佑陵來到樹下,指著院墻下方靠近槐樹的地方說到:“佑陵兄,這個標記您可見過?”

  王佑陵伏地定睛一看,灰白的院墻上刻著手心大小的一個符號,一條吐信青蛇盤在一只沒羽箭枝之上,箭頭直指青天,雖然標記不大,卻總是透著一股寒意。王佑陵面帶狐疑“這…王某行走江湖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圖案?!?p>  “之前王兄有留意過這個地方嗎?”

  “半月前,霍總鏢頭吩咐過人打理園墻,這顆老樹也被修剪過,照理說如果有人看見定會告知我等,畢竟不是一般印記,我是沒聽說過,不過保不齊他們告訴過于管家?!?p>  左丘亭接口答道:”在下已問過總鏢頭此事,于管家也在,回答也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判斷這枚符號應是半月之內畫上的。

  “江湖上匪盜幫派多用暗符指引方向與地點之事多不勝舉,即便名門正派也會在秘密行事時用此方式聯(lián)絡門人,只不過印記不會如此怪異,王某倒是從未有見過此等蛇箭圖形,左丘公子可有聽聞?”

  “在下雖知暗符之功用,鑒于江湖閱歷尚淺,這般符號,倒也是尚未識得。“

  王佑陵皺了皺眉道:”丐幫多用碗筷之形、鐵掌幫好用人手圖畫、海鯨幫倒是與此類似,豪鯊嘴銜鐵錨,洛陽馬幫則是皮鞭….“

  “海鯨幫?”左丘亭想到之前醉仙樓遇見之人,不禁插嘴道?!昂vL幫可常有在揚州活動?”

  王佑陵略一沉吟說:“揚州運河發(fā)達,三灣盡在海鯨幫控制之下,我們鏢局有不少水路鏢貨,所以與揚州地界的海鯨幫兄弟都還熟識,每月例錢給到,還從未有過麻煩,甚至可以說揚州三灣被海鯨幫陳舵主治理的甚有規(guī)矩,少有沖突,況且海鯨幫不似沙河門、蛟龍幫那等于水上作惡,據(jù)我所知行事頗為磊落。公子可是懷疑海鯨幫?”

  “不不,在下只是剛來揚州時巧遇一位海鯨幫高手而已。未必與此有關,單從暗符起疑,只怕過于武斷?!弊笄鹜び痔謫柕?,“箭頭所指方向是貴鏢局何地?”

  “除了后花園,只是一間棚屋,用來存放打理院落的工具?!?p>  “再向前呢?”

  “待我查看一下,”說罷王佑陵下肢發(fā)力,往上一躍,輕舒猿臂摸著墻頭,翻身蹲伏在墻頭往里望去道:“是了,按箭頭方向再向前便是主廳了,可是距離頗遠,左丘公子不妨與我入內查看?”

  “好!”說罷左丘亭步踏古槐,發(fā)足向上急竄兩步便要高過園墻,只見他左足發(fā)力,身型扭轉便向墻內彈去。

  王佑陵見他在空中翻了個跟頭便穩(wěn)穩(wěn)落入園中不禁心底叫了一聲好,摸墻躍下,心想此人武功之高,絕不再自己之下,當真是后生可畏。

  王佑陵帶著左丘亭,按照符號所示房間在院內搜尋,并沒有看到多少可疑痕跡,更沒遇見箭蛇之畫,兜轉一圈一無所獲,王佑陵不禁捻須問道:“公子覺得這符號與我隆興鏢局會有何干,王某實在沒有什么頭緒?”

  左丘亭摸了摸下頜,漏出一絲略顯尷尬的笑容說:“在下也無從知曉,只是同樣的符號還出現(xiàn)在了揚州另外兩個地方?!?p>  “哦?是在何處?”

  “一處是在高旻寺,另一處正是在昨晚發(fā)生慘案的,劉府!”

  王佑陵不禁一震道:“劉府?劉府有甚么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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