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如果沒有如果

　　過年在即，金琴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給大家發(fā)著福利。

　　“門衛(wèi)大爺，這是今年的年貨，一盒旺旺雪餅?！?p>　　“喲，謝謝你啊，小金。”

　　“不客氣，大爺你可以拆開吃啊！”

　　“吃啥，留給我的兒孫。”

　　“大爺，都過年了你不回家團(tuán)圓嗎？”

　　“家是回不去了，呵呵?！?p>　　“你老伴呢？最近怎么沒看到了？”金琴搓著手送完公司最后的福利準(zhǔn)備回家，突然想起好幾天沒看到大爺?shù)牧硪话肓耍滩蛔柫艘痪洹?p>　　“走了，這個(gè)冬天沒挨過來，年紀(jì)大了就這樣，說走就走了?！贝鬆斦f著偷偷摸著眼角的淚?！皼]事，我們這把年紀(jì)了，都看透了，等我累了倦了我就會去找她的，她肯定在天上等著我呢！”

　　“嗯，大爺，您節(jié)哀??！”

　　“嗯，沒事的，小金快回去吧，冷?！?p>　　金琴跑過馬路，回頭看到大爺一人站在天寒地凍的石階上，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那個(gè)身影飄飄忽忽，如同隨時(shí)會離去的孤魂。金琴駐足，想對著大爺喊些什么，大爺卻又轉(zhuǎn)身回了門衛(wèi)室。

　　“如果我老了，不好看了，呂瀟，你還會這樣愛我嗎？”

　　“傻瓜，我不愛你誰愛你？等你老了我肯定比你更難看，你不嫌棄我才好。金琴快過年了，我們結(jié)婚吧?！?p>　　“可是過年你最忙呢！”

　　“沒事的，我們先領(lǐng)證可好？”

　　“你媽同意嗎？”

　　“這半年她對你態(tài)度好多了好吧?！?p>　　“那行，明天我們問問她去。”

　　第二天呂瀟請了假去了趟鄉(xiāng)下，一路上他從未松開過金琴的手，被珍惜的感覺真好，金琴足以看到未來幸福的日子。

　　“媽，我們來了?！苯鹎俚耐蝗桓目谧寘螢t媽媽猜到了什么，她不動聲色繼續(xù)在廚房里忙活著。金琴和呂瀟一道上前幫忙，又是洗菜又是切菜。

　　“你們倆承包了是吧？干脆讓你們來做行了。”

　　“那媽你去休息吧，我們來。”

　　“呵呵，金琴這半年來你們的表現(xiàn)呢我是看在眼里了，不過結(jié)婚這事兒再緩緩?。　?p>　　呂瀟母親說完金琴的心拔涼拔涼，她以為呂瀟媽媽早已接納了她，沒想到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媽，為什么還要等，不行今年我一定得跟金琴結(jié)婚?！?p>　　“金琴你先出去，我和我兒子有話要說。”

　　“不行，金琴你就在這?！?p>　　金琴苦笑著搖了搖頭，自顧自走出了廚房，外面刺骨的風(fēng)一下子讓她清醒了許多。

　　廚房里呂瀟媽媽壓低了聲音“兒子，上次那個(gè)女孩怎么樣？城里有好幾套房呢?！?p>　　“媽你別再說了，我不會同意的，見面時(shí)我就跟她說清楚了?！?p>　　“什么？你這個(gè)臭小子，我好不容易給你說這么一門好的親事，給你搞砸了！那你們也別想結(jié)婚。”

　　“媽那你說到底要怎么樣你才同意我倆的婚事？”

　　“除非給我生個(gè)胖小子，呵可是她生的出來嗎？我看跟你在一起一年多了連個(gè)影都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她那樣有時(shí)候病怏怏的，又瘦的皮包骨，她哪能生的出來啊！”

　　“媽，你說話太過分了?！?p>　　“是的”金琴突然走進(jìn)了廚房，冰冷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我生不了孩子?！?p>　　“你看她承認(rèn)了，所以結(jié)婚這事永遠(yuǎn)別提了，談?wù)剳賽劬筒诲e(cuò)了，別想特寸進(jìn)尺。”

　　“呵呵，呂瀟，謝謝你，我先走了?！?p>　　“金琴，別走。”呂瀟拉住金琴，然而金琴的心卻如同死灰。

　　“如果哪年你母親不再束縛你，而你還未找到合適的，我也未嫁時(shí)我們再結(jié)婚好嗎？”

　　“不，金琴，我不想放手，也不能。”

　　“可我們終究走不到一起，就算結(jié)了婚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呢？難道要你在你媽和我之間做選擇不成?！?p>　　“呂瀟，讓她走，不然我就死給你看?！眳螢t媽媽突然出現(xiàn)，撕扯著呂瀟的衣服，呂瀟吸著氣，身體因憤怒而顫抖，最后他仰天長嘯，掙脫了母親的束縛也放開了金琴的手，跑開了。

　　金琴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這里曾給過她許多溫暖，這里有她夢寐以求的愛情，只不過還不屬于她，她能短暫地?fù)碛幸呀?jīng)很幸福了。她將呂瀟的衣物一一整理整齊，又將衛(wèi)生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這才將自己的東西打包，搬著一袋袋厚厚的物品一趟趟從樓上扛到樓下，最后將鑰匙放在柜子上，這才深吸一口氣，關(guān)上了這道熟悉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