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靈詢問蘇凱霽剿匪之事，蘇凱霽回答一切順利，斬首多少人，俘獲多少人，并擒到了匪首。
說完大概情況，蘇凱霽面露遲疑的說：“只是，有幾處屬下覺得情況有些不對?！?p> 陳靈問道：“哪里讓蘇統(tǒng)領(lǐng)覺得不對？”
蘇凱霽回道：”屬下剛到溥戎山下扎營時，對方就在夜間派人襲擾，進(jìn)山后，對方也借助山勢，進(jìn)行偷襲。從人員調(diào)度上看，那指揮之人于排兵布陣上有所造詣。但是最后攻寨時，對方防御卻如一盤散沙?！?p> 陳靈道：“也許那指揮之人并不是匪首，在侵?jǐn)_過程中喪命了？”
蘇凱霽說：“我訊問了匪首，那匪首說是他自己指揮的，并無他人。可我提了行軍布陣的幾個疑點，那人卻答不上來?！?p> 陳靈問：“那匪首是什么樣的人？”
蘇凱霽道：“那匪首除了性格堅毅，不似尋常農(nóng)人外，身手一般，與指揮調(diào)度上并無所長，不似能做下這等大案的人?！?p> 陳靈問：“確定那人就是匪首？”
蘇凱霽回到：“我也分別提了幾十個個山匪訊問，有小嘍啰也有隊長之流，那些人都指認(rèn)這人是匪首。”
陳靈沉思道：”雖如此，這中間也必有隱情，那指揮之人肯定另有其人?！?p> 蘇凱霽接著說：”屬下擒完山匪，也派人到受害的村落調(diào)查，調(diào)查回來的人說，村中被搶殺的人家，位于村子?xùn)|邊，靠近村中心的位置?！?p> 陳靈抬頭看向蘇凱霽，蘇凱霽繼續(xù)說：“村子在溥戎山南邊，按說從山上下來，村子北邊是最靠近山匪的地方，如果是想搶幾戶就跑，那么北邊的村民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是想搶富戶，那么村子中央的富戶是首要選擇，但是他們都避過了這兩個選擇，被搶殺的農(nóng)人，都是村里一般人家?！?p> 陳靈聽罷，與聞人靖對視一眼：“看起來，這起山匪案怕是還有隱情，沒有查出?！?p> .聞人靖接著道：“首先從蘇統(tǒng)領(lǐng)推斷來看，那匪首必然是替人頂罪。罪魁禍?zhǔn)缀芸赡芰碛衅淙?。從村子受害情況看，這可能是一起假山匪劫掠之名的蓄意謀殺案?！?p> “他們的身份查出了嗎？”聞人靖問蘇凱霽，
蘇凱霽也沒有被外人問話的冒犯，繼續(xù)沉穩(wěn)的回到：“那匪首并幾個主要的頭目，確實是殷歸府人士。匪首落草前家有薄產(chǎn)。是將田產(chǎn)變賣了入山的。”
聞人靖繼續(xù)問：“可問明他為何落草？”
陳靈說道：“我記得宋府尹說他們是因災(zāi)落草？”
蘇凱霽回答：“那些小嘍啰確實多數(shù)是因災(zāi)落草，也有是周圍村里的破落戶二賴子之流。但匪首并幾個頭目，確實前幾年就入山了的，那時候并無天災(zāi)。訊問了也只是咬著說替天行道?！?p> “呵，”陳靈不屑的嗤笑道：“濫殺無辜者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p> 聞人靖到：“還需查出他們的底細(xì)來，看是否有與人結(jié)怨，或官府催逼？”
蘇凱霽回到：“屬下已派人到殷歸府詳查，因要押解匪首，屬下先行回來了?！?p> 聞人靖接著到：“那村落，可派人詳查了？受難的都是些什么人，可有特異之處？”
蘇凱霽到：“村落被屠時間有些長遠(yuǎn)，在現(xiàn)場未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村長的說辭與府衙中所錄一致。受難的村民身份各異，有村中地痞，有老實農(nóng)人，有那名聲好人緣好的，也有奸猾刻薄之輩。屬下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p> 陳靈道：“此種必有蹊蹺，拖延的越久，線索越少，看來是要盡快去看看才行。官兵已經(jīng)問過幾輪，庶民怕官府，以官身前往，怕是再問幾輪也問不出什么。穆大監(jiān)，”陳靈看向穆大監(jiān)，吩咐道：”去陳家的米鋪，通知掌柜，前幾日我讓他準(zhǔn)備的今年布施的糧食，明日就起運去那受災(zāi)的村落。我親自前去布施。“
穆大監(jiān)應(yīng)道：“是。”轉(zhuǎn)身出去辦事了。
聞人靖道：“我與你一同去?！?p> 陳靈道：“固所愿也，不敢請耳?！?p> 蘇凱霽請命：“山匪雖滅，疑點仍在，臣恐怕有余孽隱在暗處，請容屬下隨同?！?p> 聞人靖道：“蘇將軍這一身戎裝，村人怕懷疑賢弟不是去布施，而是去逮人的吧?！?p> 陳靈道：“讓蘇將軍便裝前往就是?！?p> 蘇凱霽也道：“是，請，”頓了頓，接著說：“駙馬爺同意在下跟隨。”
陳靈道：“去吧去吧，選幾個人，明日一同前去?！?p> 安排完這些事，陳靈自然回到后院，告訴翠柳她后日回不去了。溥戎山是在秣陵與殷歸交界處，距離府城兩天的路程，她這一去可是要好幾日才能回轉(zhuǎn)。
翠柳一聽，晴天霹靂，這這這，小姐以女兒身與一堆男人夜不歸宿？這可萬萬使不得，不由勸到：“那等俗務(wù)，派人打點著不就好了，怎么少爺還親自上場？”
陳靈道：“此案疑點多多，我不親去一趟，怕錯過了線索。無事的，翠柳姐姐?！?p> 翠柳依舊不放心：”這出門在外，風(fēng)餐露宿的，你可怎么受得了?！?p> 陳靈安慰道：“我和爹爹也是上過京城的，這點路不算什么?！?p> 翠柳說：“那能一樣嗎？這在外頭過夜，沒個照顧的人，要不我與少爺一起去吧?！?p> 陳靈笑道：“哪有出門辦事還帶嬤嬤的啊，翠柳姐姐，你太擔(dān)心了?！?p> 翠柳說：“沒個人跟著，你讓我怎么放心？你身邊有每個能看護(hù)的人。”說起來陳靈身邊的人也是難找，別家少爺都是有貼身小廝的，但是陳靈身邊，卻不能放這么一個人，可是只讓丫鬟伺候，又顯得沒有家教，以前在家還不顯，這現(xiàn)在經(jīng)常出門了，到顯出不便來。身邊只有丫鬟伺候，多少顯得脂粉味了。
不過，脂粉味也比身份暴露強。看著翠柳擔(dān)心的樣子，陳靈妥協(xié)到：“就讓墨香硯玉與我同去吧。這兩個丫頭都有些身手，這下姐姐放心了吧?！蹦愠幱癖揪褪顷惸笧殛愳`準(zhǔn)備的，倆人除了丫鬟的本職工作，身手也是被調(diào)教過得，就是想關(guān)鍵時刻能派上用場。
翠柳聽罷，這才露出點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