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刺客
依泉山,正是三晉大地的西北部,登高望去,依稀能見古戰(zhàn)場的肅殺,遠(yuǎn)處尚有烽火臺,但未見滾滾狼煙,往東望去,能見旭日東升的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南方正是阡陌良田,農(nóng)間勞作,尚能隱約看見。
顧婉嫕沒有周世堰的登高俯視天下的豪情,唯有清甜的自由的空氣進(jìn)去心肺,很是愜意,享受自然風(fēng)光,這里的一切怎么能夠同偷偷摸摸走出,看鎬京城市民相提并論呢?如此一回,也算是枉存人世間一回。
顧婉嫕嫣然一笑,頓時令依泉山的花草羞愧。周世堰輕輕扶住她的手臂呢喃道,“大千世界,你若喜歡,朕同你看遍?!鳖櫷駤潊s是一笑,“皇上可是忘了,不知是誰說,這可能是最后一次離開鎬京城了。”
周世堰不答,依舊向上走去,這一親切舉動,令施京明很是尷尬,施京明身為巡撫,竟然成為了皇帝秀恩愛的見證人。
“施大人,何苦呢。帝后恩愛,百姓之福,百官之福。難不成施大人覺得先帝爺?shù)难酃庥袉栴}?”,這話讓施京明吐口老血,先帝那是臨終托孤,那時皇后娘娘尚在腹中,哪里知曉是否般配?更何況顧漫天朋黨眾多,手握重權(quán),不肯撒手,暗中諷刺當(dāng)今陛下,哪里還有臣子本分。亂臣賊子的女兒能有什么好。這里不過是施京明的暗地里腹誹。卻不知危險將至。
“皇上小心。”說罷,張公公沖了上去,眼看著明晃晃的尖刀便進(jìn)去張封津的腹部,鮮血直流。張封津受傷,保住了帝王。同樣兩側(cè)的侍衛(wèi)向前沖了上去,好在周世堰是有幾分功夫在身上,且有張封津的相護(hù),與賊子過了幾招,可不成想他自是不能打過周世堰便想拿住顧婉嫕做威脅,素娟忙是沖上去,被賊子刮傷右臂。好在侍衛(wèi)向前,眼看著周世堰沒能死在其手,便大笑三聲,飲毒自盡,雙目怒目圓瞪,久久不閉。
“臣失察,臣有罪。施京明忙是上前跪倒,請罪。同樣楚恭訓(xùn)一樣跪地。
“你起來吧,他身上本是禁衛(wèi)軍的服飾,與你有何關(guān)?”周世堰滿是無可奈何的說道。心中有了幾分的打算。不過是傷了兩人,自然是要回驛站,替他們二人診治。
“楚恭訓(xùn),朕此次信你,這才將禁衛(wèi)軍之事交與了你,沒想到你是這樣辦事,回去后,打四十板子?!敝苁姥吲瓪庹f道。
哪有刺客行刺帝王只有一人,且本事如此低下,絲毫沒有反抗的本領(lǐng),且身上腰間正是在宰相府顧婉嫕的對事腰牌,太過于簡單,便將顧婉嫕供出,何苦自盡,不過是死無全尸。如此作為,除卻母后誰如此至顧漫天死地。不過是個證據(jù)而已,十八九是為假證,用于附加之罪而已,周世堰對此不上心,倒是對張公公另眼相看起來。只是不知他是為了表忠心而忠心,還是真忠心,若是前者,大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是后者,自已定當(dāng)真心待他。
顧婉嫕在令一旁仔細(xì)照看素娟的傷情,雖有郎中來看過,說是傷的不重,未傷到筋骨,只是顧婉嫕擔(dān)心,依舊守在素娟身前。
只是不想春蘭怒氣滿臉的沖了進(jìn)來,很是不高興。對著顧婉嫕說道:“施京明太不是東西了,偏說刺客身上有老爺?shù)膶ε?,便說是宰相派來的殺手,意圖要皇上性命,是大不敬,讓皇上治罪。刺客身上有老爺?shù)膶ε撇荒苁峭祦淼?,為了栽贓陷害。若刺客是老爺派來的,那他為何要利用娘娘威脅皇上,這本就是推不通的。不能為了推卸責(zé)任便往老爺身上潑臟水呀?!?p> 顧婉嫕聽著,心里不知怎么便是選擇相信皇帝,也許是因為出事的那一刻緊握住自已的手,單手與刺客相斗的那一瞬間?!盎噬鲜锹斆鞯?,絕不是污蔑好人,此事與父親無關(guān),皇上心里怎會不明白?!笨墒牵禾m還想說些什么,顧婉嫕只是擺手,隨即說道,“春蘭你是怎么知道的?”
春蘭一愣,說道:“奴婢豎起耳朵聽到的。”顧婉嫕深信不疑,只是點頭。說道,如今素娟正在沉睡,不要再說了,等語。然后一切如常了。
可是顧婉嫕心中還是疑惑,甚至是猶豫不定,還是出現(xiàn)在周世堰辦公的地方,尋香閣。
楚恭訓(xùn)正是無聊之際,眼看著皇后娘娘獨自一人走來,身旁無人。只是快步迎了上去。恭敬一禮,說道,“皇后娘娘,如今皇上正在理政,說不許任何人打擾?;噬线€說了,若皇后娘娘心中疑惑,大可等晚間?!?p> 顧婉嫕抬眼仔細(xì)觀看這眼生之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身穿著高等侍衛(wèi)的服飾,滿是男子氣概。
“不知,你是何時入宮的,本宮總覺得眼生?!鳖櫷駤濣c點頭,應(yīng)是。然后詢問起楚恭訓(xùn),眼前的男子的確給人一種生分感覺,不茍言笑的臉龐總是崩在一起,給人一種辦事牢靠的感覺。
“皇后娘娘可知榮國府楚封箱,正是臣太祖父?!?,顧婉嫕自然知曉榮國府楚家,只是楚家,最是熟識的便是當(dāng)今榮國公世子楚恭敬的夫人張氏,最是待人熱情。只是聽說她最為好妒。
顧婉嫕思及此,笑著說道,“張氏可是你的嫂嫂?本宮曾見過她,甚至豪爽之人。”
張氏自然是豪爽之人,榮國府都是豪爽示外,只是這有他有何干。
只是苦笑說道,“皇后娘娘明鑒。臣之家事,還望娘娘莫要過問了?!?p> 顧婉嫕點頭,思想著自已也進(jìn)不去,只好等待皇帝處理完國事,再與她說話。二來見楚恭訓(xùn)好像不愿人提起榮國府,也就不提了,一時無聊,也只好悻悻離去。
徒留下,那人失落的眼神,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她竟然沒有看出他右手的缺陷。也是與她而言,自已不過是個侍衛(wèi),與她不過是點頭相識,是她其中一個奴仆罷了。只是心里依舊會想起她那飛奔與街市的模樣,那種由內(nèi)而發(fā)的笑容。那時她定然是高興的,只是入宮后,卻再也沒有了那時的笑容,還有那時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