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晚,山洞中,又亮起了昏黃的汽燈。
借著這抹光線,洛曦將地圖展開于洞內(nèi)的平地之上,與秦朗一同研究起來。
指著地圖中央的骷髏獸頭,洛曦認真的說道:
“距離靈獸古墓的開啟,還要幾天時間,那里,才是這次考核的重頭戲。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我初步計劃繼續(xù)狩獵,再想辦法補充一些給養(yǎng)?!?p> “靈獸古墓,是一座很大的墓穴嗎?”秦朗的語氣也很認真。
“是的,根據(jù)帝國官方記載,那里葬的是一頭追隨太祖先帝創(chuàng)下大業(yè)的功勛神獸?!?p> 聽了洛曦的解釋,秦朗有些疑惑:“所以,我們的最終考核,是要去——盜墓?盜的還是一頭有功之獸的墓?”
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用不用準備二兩黑驢蹄子啊!
“什么盜墓啊,不要亂講!”洛曦對著秦朗連連擺手,道:
“雖說這里被稱為靈獸古墓,但那頭古老的神獸,并沒有真的死亡。根據(jù)記載,它只是陷入了無盡的長眠,而每過一段時間,它的靈魂都會蘇醒過來,看一看這個它過去與太祖先帝共同開創(chuàng)的帝國。”
“哦,原來只是睡著了而已……”秦朗沉思著說道,“那——這頭神獸,它——厲害嗎?”
唯恐秦朗再說出什么褻瀆神獸的不敬之語,洛曦慌忙打斷他道:
“它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它真的是那種神祇一般的存在。每當靈魂蘇醒的時候,雖然沒有肉身的加持,它卻還是能施展出通天徹地的力量。就拿這次考核來說吧,靈獸古墓開啟,驗證了皇室血脈的考生,將被神獸傳送進它的領(lǐng)域,接受它為挑選帝國繼承人設(shè)置的種種挑戰(zhàn)。而這一切,都是它僅憑靈魂之力就完成的……”
洛曦的話信息量比較大,秦朗消化了一會兒,大致對神獸考核有了個初步的印象。
“所以,我們并不是要進入一個實體的墓穴,而是被神獸傳送到一個其他位面的空間?”秦朗想確認一下自己的判斷。
“是的?!甭尻攸c頭,肯定他道,“當神獸蘇醒的時刻來臨,地底機關(guān)開啟,數(shù)不清的獸頭雕像拔地而起。到時候,考生要將手探入獸嘴,驗證自己的皇室血脈,當?shù)玫缴瘾F認可后,便會連人帶槍被一同傳送入神獸的領(lǐng)域?!?p> “那個領(lǐng)域,是什么樣子呢?”
“這不好說,每次考核都不一樣,毫無規(guī)律可言,連擅長推演的天卜閣,也捉摸不透其中的奧秘。有傳說,那個領(lǐng)域,其實就是神獸的夢境。但能把自己的夢境實體化出來,這種力量,也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秦朗沒見識過這種存在,洛曦所言,對他來說很難形成一個具體、清晰的認知。
只能先設(shè)想個大概,到時候再實地看了。
不過提到那驗證血脈的獸頭,秦朗可是有話要說。
“天卜閣那個陳伯爵,我一般習(xí)慣管他叫老陰貨,在取血獸牙上,可是給你預(yù)備了陷阱了?!?p> “原來你也叫他老陰貨??!”洛曦高興的打了個岔,仿佛遇到知音一般,“這種陰損的事情,的確像是老陰貨干出來的。話說,不管我們怎么厭惡老陰貨,卻不得不承認他在搞陰謀詭計方面是有一套的,這么重要機密的情報,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明目張膽的聽來的?。 鼻乩蕯偭藬偰瞧鋵嵅⒉淮嬖诘碾p手,“老陰貨和小陰貨都不知道我有靈魂,自然也就沒有防備,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唄!”
提到秦朗始終能夠觀察外界這件事,洛曦的臉不禁又小紅了一下。
不過既然那件事已經(jīng)翻篇了、放下了,她就不會再多提。
而秦朗,察覺到洛曦表情的微小變化,不由感慨自己排雷的決定太明智了。
要不然,這個時候他該如何解釋這件事呢?
靠編瞎話嗎?
一旦編了第一段瞎話,就極有可能要編更多的瞎話來掩飾前一個瞎話,瞎話生瞎話,子子孫孫無窮匱也,這也太累了吧!
更何況,情報共享這么重要的事,一旦摻雜進去瞎話的成分,就有可能造成不可預(yù)知的嚴重后果……
趁著提起老陰貨的由頭,秦朗對洛曦又道:
“對了,有件事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其實,小陰貨是老陰貨的私生子,老陰貨一直把他當作正統(tǒng)的繼承人來培養(yǎng),要不然,他們之間的話也不會那么多那么深,我也沒機會聽到這么重要的事情。”
“原來他們是這種關(guān)系?。±详庁洸焕⑹茄谏w陰謀的高手,即便在帝都光也城這種無風(fēng)八尺浪的八卦之城,竟也沒一點傳言。”洛曦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表情有些吃驚。
“難怪老陰貨這次對付我的時候比以往更加陰損,畢竟,他私生子的半條腿,是我打斷的?!甭尻赜值馈?p>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半條腿啦!”秦朗接過話來,之后,便把傘降時老陰貨動用靈能矩陣打算偷襲他們的事情說了出來。
“哇,你竟然炸掉了他一整條腿?!”洛曦驚呼道。
“不是我炸掉的,應(yīng)該算是他自己炸掉的,畢竟,那些靈能矩陣可不是我制造的?!?p> “但老陰貨,肯定不會把這筆帳算在自己身上啊,他豈不是更恨我們了?”
“是啊,我好怕?。」?!”
“我也好怕啊,哈哈哈!”
笑夠了,槍和人開始研究該如何對付驗血獸牙上的陷阱。
“在靈獸古墓,那用來驗血的獸牙,是每個人固定的,還是隨便挑的?”秦朗問道。
“這個——應(yīng)該沒什么固定關(guān)系,都是碰上哪個,就用哪個來取血。”洛曦答道。
這也太不衛(wèi)生了吧!秦朗心里想。
但他表面上還是正經(jīng)的分析起來:
“既然人與獸牙的搭配不確定,那老陰貨為了保證能害到你,應(yīng)該會在每個獸牙上都下了陷阱,但這個陷阱,只有遇到你才會被激活?!?p> “嗯,有道理,槍,你真厲害……”洛曦跟著秦朗思考起來。
“那有什么辦法,能將你區(qū)別于其他考生呢?面容?聲音?血型?DNA?要在考場的核心區(qū)域,布置那么多陷阱,還要做得掩人耳目,他們是怎么做的到的呢……”
秦朗和洛曦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洛曦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會不會,是用靈紋?”
“靈紋?靈紋是什么?”聽到新名詞,秦朗立刻專注起來。
“靈紋,簡單地說,就是靈能自有的特征頻率,每一個靈能使用者,都會有特定的靈紋,獨一無二。如果老陰貨用靈紋來識別我,比如說豢養(yǎng)一種只對我的靈紋感興趣的毒蟲,再將它們隱藏在驗血獸頭深處,倒是能實現(xiàn)他們的目的。只不過,靈紋這么機密的東西,老陰貨也敢私自動用的話……”
洛曦的猜測,合乎情理,秦朗挑不出什么漏洞來。
但他此刻的注意力,卻被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所吸引。
“靈紋這種東西,通常被用來做什么?”他問。
“一般是用于進行身份識別的?!甭尻卮鸬?。
“那,這個世界上,是否存在一種利用靈紋特征的針對性打擊呢?”秦朗猛然想到了與魔族刺客對抗時的場景。
在那個神秘的招術(shù)后,洛曦立刻失去了戰(zhàn)力,而在秦朗體內(nèi),凡是屬于洛曦的靈能矩陣和靈能,也通通受到了影響,化作亂流,而秦朗自己的能量,卻是安然無恙。
“利用靈紋的針對性打擊?”洛曦對這個概念,顯得很吃驚,她努力回想著自己所知的一切,最后搖搖頭,道:“據(jù)我所知,沒有……帝國對靈紋的利用,還僅僅是停留在身份識別上?!?p> “那你想一想,這種打擊方式,是否可能呢?”秦朗更加深入的追問了下去,“靈紋,每個人都獨一無二,如果破解掉某人的靈紋,是不是就能掌握他獨一無二的弱點呢?如果針對這個弱點開發(fā)出特定的打擊方式,那這種打擊,不但能將某人針對的死死的,還不會誤傷到其他……”
秦朗的嘴和腦子一樣快,爆豆一般分析著種種可能性。
據(jù)說,在秦朗的老家,存在著一種定向針對DNA的武器,這讓他很容易的聯(lián)想到了靈紋武器化的可能……
秦朗的腦洞,開得洛曦目瞪口呆,如果靈紋中真的蘊含一個人的致命弱點,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魔族,很有可能已經(jīng)掌握了這其中的奧秘……
“等這次考試后,我需要一切關(guān)于靈紋的信息?!鼻乩时砬閲烂C道。
“這情報實在太重要太可怕了,我要立刻把它送出去!”洛曦又取出密封瓶和緩沖蒸汽,開始寫起密信來。
對于洛曦把情報送出去這件事,秦朗還是認同的。
靈紋武器化,事關(guān)重大,不是單憑這一槍一人就能夠解決的,一定要依靠團隊和體系的力量。
當然,這團隊和體系,一定要是己方的,是可以信任的。
洛曦很快就寫完了加密信,當她要把瓶子封裝時,秦朗攔住她,道:
“這一次,連帶著把這個也一并送去!”
說著,秦朗自動彈出了彈倉,那里面,還剩余著四顆高純度神圣靈能破甲彈。
這破甲彈,經(jīng)老陰貨的手,交給魔族五個腦袋,又被他們填入了秦朗的彈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