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之間,天宣閣內(nèi)就只剩下寂世日和托別姬,他二人對視一眼,托別姬就皺著眉朝寂世日道:“你看到了嗎?”
寂世日避開托別姬的目光很快答道:“我沒有看到?!?p> “你沒有看到什么?”
“你以為我看到了什么?”
托別姬便側(cè)身擋在寂世日身前,緩慢而沉重地道:“你其實也瞧出了端倪對不對?桃小別的身上似有魔氣飄搖!”
“什么魔氣?那個丫頭就是神魂不穩(wěn)而已,再加之澄黛身死、而奕瑜又對她無端指摘,讓她一時氣急攻心,胸中悲怨沖天而起,這才變得那般……那般怨氣滔天!”寂世日模棱兩可地說道。
托別姬就皺眉看向他:“難道你以為我會存了害她之心?我從來就同你一樣,對這個孩子既是歡喜又顧念有加!”說完她嘆了一口氣又道:“幸好天凌與達一帶著將明先行離開了,不然……若是被他們看到小別先前之狀,恐怕就麻煩了……”
寂世日此時才將目光與托別姬相交:“即便被他們看到,有求離上神在,總歸也能糊弄過去?!?p> “糊弄過去?”
寂世日點點頭:“難道你沒瞧出來嗎?丫頭分明是被人算計了,也不知是何人使了何種法子,在擾亂她的元神,甚至將魔氣浸入她的體內(nèi),她一旦心神大亂之時必會出現(xiàn)魔氣外泄之象!行此事之人恐怕是想害死她呀!”
托別姬擔憂地往門外望了望:“也不知求離上神是否想到了這些?!?p> 寂世日就篤定地道:“我能想到之事求離上神豈會想不到?再說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丫頭異狀之人,也在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反應,你沒見他用神光壓下了丫頭身上的魔氣,還對那幾個小子說那是丫頭的蔥蘢殺意,想必求離上神已經(jīng)有了應對的法子?!闭f完他垂眸想了想又朝托別姬道:“天凌與達一素來剛正,此事……”
托別姬就沖他點了點頭:“我知曉分寸,等他們回來我什么都不會說。”
寂世日像是終于松了口氣,他那慣常吊兒郎當?shù)哪樕洗丝虆s變得冷肅:“也不知是何人,敢對丫頭下手,難道是沖著求離上神去的?”
寂世日之言讓托別姬也沉下了臉:“求離上神隱逸了數(shù)千年,甫一現(xiàn)世便有人想要對付他,看來……必是那些有陳年宿怨之輩!”
“恐怕……仍舊是萬源地心那位吧!”寂世日眼望遠方緩緩地說道。
“你是說雷龠?”
“除了他還有何人有這般驚天的膽子和這般卑鄙的手段?”
“可是……”托別姬沉吟了一下才又道:“雷龠畢竟困守在萬源地心不得走出一步,想在小別身上動手,也實非易事?!?p> 寂世日就扭頭看著托別姬:“你別忘了是他自己說的,若是有寧愿永世沉眠也要出萬源地心的理由,魔界之靈仍是可以傾巢而出?!?p> 托別姬微斂眉目忿忿而道:“求離上神從無半點對不起雷龠之處,若對小別動手之人果真是雷龠,那他就太過卑鄙無恥了!”
寂世日猛地一揮廣袖道:“看來我必須去魔界走一遭了……”
托別姬剛想點頭像是想起什么,又道:“還是等天凌他們回來之后,你再尋個時機去一趟吧,若是你不在,天凌和達一免不得又要多加猜度?!?p> “也好?!奔攀廊拯c了點頭:“那今夜就留在此處等著天凌和達一,待明日我再尋個機會去趟魔界?!?p> 而此時的天凌上神和李達一上神帶著南湖龍王將明和澄黛的尸身已經(jīng)來到了正陽宮前。
白閣上仙一見將明抱著無聲無息的澄黛,立刻大驚失色地問:“七公主這是……?”
將明立刻悲從中來:“小女不知被誰出手打死,連神魂都被拘走!”
白閣看那番陣仗便知幾人定是要到天帝跟前去說道說道,當下也不再多問,只一疊連聲地沖將明道:“龍王節(jié)哀,速速去天帝面前將此事稟明,天帝自會給您一個說法?!?p> 說完便一路領著天凌、李達一和將明去到天帝面前。
將明只知老淚縱橫,已然言不成句,便由李達一簡明扼要地將天芒山發(fā)生的一切都稟明了天帝。
天帝聽完李達一的講述立刻大驚失色地問:“泯天袋不見了?”
天凌與李達一對視一眼整齊劃一地朝天帝點了點頭,而天帝就皺著眉看向二人:“求離是如何說的?”
李達一就回稟道:“求離上神說誓要找回泯天袋,也勢必將查明七公主的死因,抓獲行兇之人,尋回七公主的神魂,助其復生?!?p> 天帝聽了李達一的話才仔細看了看此時已被放置于地毯上的澄黛:“如此,若是找回七公主的神魂,她尚有醒來的可能?”
將明趕緊擦了擦眼淚:“求離上神是如此說的。”
而天凌馬上糾正道:“求離上神說的是即便找回七公主的神魂,還要看她的神魂被傷幾何,能否修復,若七公主的神魂無恙,或是可以修復,求離上神才能助其靈識回轉(zhuǎn),死而復生?!?p> 天帝又道:“所以,目前最重要的除了查明澄黛被何人所殺,還需保其尸身不腐,對嗎?”
李達一趕緊道:“正是?!?p> 而天凌則道:“所以我與達一才帶著南湖龍王和七公主的尸身來面見天帝,請?zhí)斓鄱鳒蕦⑵吖髦頃簳r安置在天湖之中,讓天湖中的靈氣與神念庇佑七公主,讓其尸身不腐,血脈不凝,待我等找回她的神魂時方能使其重生?!?p> 見天帝沉吟不語,南湖龍王將明立刻撩起衣擺跪了下去:“天帝開恩啊,將明自知天湖乃天界圣地,是眾仙神修煉、療傷或是身死神滅后的安置之地,我兒澄黛實無資格進入其中,不過她尚有復活的可能,請?zhí)斓垲櫮钗夷虾遥n予我兒暫入天湖的資格,以天湖眾仙靈神念之威保我兒尸身不腐,將明及整個南湖必將感念天帝隆恩,日后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p> 說到最后將明早已哽咽有聲,連白閣都不忍地嘆了口氣,而天帝此時終于抬起眼眸看向?qū)⒚鳎骸褒埻醪槐厝绱税?,本君敢斷言,有求離上神與八神在,必可查明事情的真相,尋回澄黛的神魂,她的重生必將是水到渠來之事!”說完掃了一眼澄黛的尸身又道:“澄黛本無進入天湖的資格,但如今情況特殊,本君便給她一個恩典,你將澄黛留下,白閣自會帶她去往天湖安置妥當,后續(xù)查明真相,緝拿兇徒之事就由八神同求離上神一同主理,必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將明趕緊以額貼地,感激涕零地高聲稱頌:“多謝天帝,天帝英明!”
而帶著桃小別的求離上神和柳憶此時也早就回到了疏影清溪,一見桃小別在柳憶懷中昏迷不醒,之遙夫人、露久姑姑還有夏月和秋星皆是大驚失色,一番人仰馬翻的忙亂才將桃小別安置妥當。
而求離上神根本未向眾人解釋桃小別為何會昏迷不醒,只微微朝柳憶揚了揚下巴,柳憶便將所有人都趕出了桃小別的屋子,只將之遙夫人和求離上神留在了屋內(nèi)。
之遙轉(zhuǎn)身一見柳憶已關好了屋門便撲到求離身旁問:“到底出了何事?”
求離也不答話,撩起衣擺坐到桃小別的床榻邊,豎起兩根手指朝桃小別的眉心一點,就見桃小別的眼周和鼻梁上隱隱閃現(xiàn)出如青筋般的紋路,那些紋路細密而猙獰,甚至還散發(fā)著絲絲黑沉之氣。
之遙一見立刻倒吸一口涼氣,驚懼交加地朝求離道:“怎會如此?她……我們……”
之遙的話雖未說完,但求離像是明白她的意思,便朝她搖了搖頭:“我們之前做的一切都未有紕漏,想來,別兒應是遭了暗算!”
“暗算?何人想要暗算于她?又是如何動的手?這段時日里,別兒不是在疏影清溪就是在天芒山,而這兩處地方都并非任人出入,到底是何人有這般能耐,能在我們或是八神的眼皮子底下害了別兒?”
求離此時緩緩起身,一只手背負于身后,一只手緊緊地握緊于身前:“這便是我要查明之事!”
求離說完閉目挺身而立,兩手掌心相對在胸前結出一印,然后昂頭睜目,雙手同時向外一推,一道金色虹芒從其手心滾滾而出,片刻即將整個疏影清溪盡數(shù)籠罩,在這片金色虹芒中那株被夏月種于庭院墻角,早已長成一株強壯小樹的“蝶戀花”瘋狂抖動,驚得站在庭院中的夏月和秋星目瞪口呆。而那株“蝶戀花”在虹芒中抖動伸展,轉(zhuǎn)眼竟開出了大朵血色的花朵,其間花蕊猩紅,花瓣血紅,每朵花就似一汪血,那枝丫間的團團血花竟像汪汪鮮血,讓人看了遍體生寒,而最重要的是,其間散發(fā)的花香迷醉而沉郁,夏月和秋星剛一聞及即如醉酒般倒地不起,唯有露久姑姑還能勉力支撐,便踉蹌著朝屋中喊道:“上神,夫人,這花……這花有古怪!”
遠遠站在庭院外的柳憶應聲而來,那刺鼻的花香讓他十分不悅,當即以手掩鼻,當他看到暈倒的夏月和秋星,以及搖搖欲墜的露久姑姑時,眉頭一皺便單手從腰間拔出絕影劍,提臂就向“蝶戀花”砍去,而此時從屋內(nèi)突然彈出一道金芒,恰好擋住了柳憶之劍勢,與此同時,求離上神從霍然而開的屋門內(nèi)飄出,只見他負手而來,衣袂飄飄,一雙深邃的眼眸中寒芒涌動,玩味地緊盯著尤自招展扭動的“蝶戀花”,口中冷笑聲聲:“原來罪魁禍首就是你!”
田小田的甜
唉,真的已經(jīng)不按我預期般發(fā)展了。。。。。難道我這個作者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