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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在天

第110章 欺瞞上神

仙魔在天 田小田的甜 4631 2021-03-23 17:44:23

  第二日桃小別起了個(gè)大早,她出門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敲天歌的門,但等了很久也未見天歌開門。情急之下她便伸手推門,等那門剛一推就開,她就將頭探進(jìn)去喊道:“天歌,你在嗎?我進(jìn)來嘍!”

  桃小別走進(jìn)天歌屋內(nèi)一眼便瞧見他床榻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頓時(shí)就猜到天歌恐怕是一夜未歸,她皺著眉小聲嘀咕道:“比我膽子還大,都這個(gè)時(shí)候了還不知道回來!”

  她話音剛落柳憶的聲音便從她身后傳來:“天歌下山了?”

  桃小別顧不得埋怨柳憶出現(xiàn)得如此突兀,撫了撫心口便道:“昨日蘇善蝶看到他與楊沁兒一同走了,我原以為他是害怕你再來一次半路截殺,便干脆送楊沁兒回去,哪知一夜過去他都未曾回來,真是膽子太大了,也不怕被八神揪住罰得他稀里嘩啦!”

  柳憶便冷聲道:“看來那個(gè)楊沁兒上回還沒被教訓(xùn)夠,這才過去幾日就又敢到天芒山來了!”

  “行了行了!”桃小別揮揮手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收拾楊沁兒,今日晨間是天凌上神的劍訣課,若是那時(shí)天歌還未返回,我就得想想如何將這個(gè)事情給瞞過去了?!?p>  “你管他作甚,他自己不守規(guī)矩,自己領(lǐng)罰便是?!?p>  “柳憶,天歌可是咱們春庭幽谷的人……”

  “他若記得他是春庭幽谷的人便不該與楊沁兒再有瓜葛,即便萬不得已要下山,也該告知小姐,小姐允了他才可出山,若是小姐不允,他便如何也不該去!”

  桃小別只得無可奈何地朝柳憶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想想如何幫天歌瞞上一二?。 ?p>  柳憶便側(cè)過頭去:“我從不說謊,想不到?!?p>  “你……”桃小別一時(shí)氣結(jié),想罵人又不知從何罵起,便插著腰在屋內(nèi)來回轉(zhuǎn)著圈,口中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看樣子實(shí)在是被氣得不輕。

  不過這圈也并非白轉(zhuǎn),待她轉(zhuǎn)到第十圈時(shí)突然眼眸一閃,喜上眉梢地沖柳憶道:“想到了想到了,我就跟天凌上神說昨夜我爹爹將天歌叫回了疏影清溪,要差他去辦一件事情!”

  柳憶就忿忿地道:“又打著師尊的名號講謊話!”

  桃小別當(dāng)即白了他一眼:“要你管!那是我爹,我想如何用他的名號便如何用他的名號!”說完也不等柳憶,當(dāng)先向門外走去。

  而柳憶望著桃小別的背影沉聲道:“等天歌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

  于是,在云霄場見了天凌上神后,桃小別便一本正經(jīng)地朝其說道:“上神,我爹爹昨夜將天歌招回了疏影清溪,交代他去辦一件要事,今日特意讓我替天歌告假,還望上神恩準(zhǔn)?!?p>  天凌便皺著眉道:“天歌畢竟是在天芒山修習(xí),求離上神突然將他喚走,實(shí)在是不合規(guī)矩?。 ?p>  桃小別趕緊道:“我爹爹說事發(fā)突然,此事又只有天歌才能辦好,故未提前與上神商量,還望上神海涵?!?p>  天凌見桃小別話都說到這個(gè)份上,也不好再多加指責(zé),便道:“求離上神算無遺策,想來也應(yīng)是需要天歌才這般行事吧……”桃小別一聽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哪知天凌又問:“那天歌何時(shí)才可返回?”

  桃小別眨巴眨巴眼睛面露難色地道:“我……我不知道……這個(gè)……爹爹并未告知……”見天凌那雙目光炯炯的眼睛之中浮現(xiàn)出幾分懷疑之色,桃小別又趕緊道:“我爹爹說此事比較復(fù)雜,辦得好一日便可返回,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恐怕就得三五日,實(shí)在……作不得準(zhǔn)?!?p>  天凌猶疑地問:“什么事情能讓求離上神都算不分明?還要差天歌才能辦得成?”

  桃小別便垂首作揖,將自己的頭深深地往胸前埋下,使得天凌上神完全看不見她的神色:“小別不知,反正我今天的任務(wù)就是來給天歌告假,其他的……一概不知!小別告退!”說完也不管天凌面色如何,顧自奔到云霄場的另一頭,拎起索月劍便是一通狂舞,借此掩蓋自己的心慌意亂。

  而天凌上神目光閃閃地看著在遠(yuǎn)處一本正經(jīng)練劍的桃小別陷入了沉思,他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到底是何處不對。

  這堂課對桃小別來說尤其難熬,她一面要裝出一副坦然從容的樣子,一面又要時(shí)刻注意著通往云霄場的那條小路上的情形,害怕天歌那個(gè)傻瓜突然趕來,再說出與自己的那套說辭對不上的言語,那就真是要整段垮掉了。

  也不知該感到不幸還是慶幸,整整一個(gè)上午,天歌都未曾出現(xiàn)。

  而桃小別便一直神思飄忽,連與澄黛斗嘴都提不起勁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午間在玉食堂進(jìn)食之時(shí),澄黛便找了個(gè)機(jī)會悄聲向她問道:“你今日在天凌上神面前可是撒了謊?”

  桃小別頓時(shí)大驚失色:“天凌上神可是察覺了?”

  澄黛指了指自己正色道:“是我察覺了!”

  “?。俊碧倚e歪著頭問:“你是如……如何察覺的?”

  澄黛便斜著眼道:“我說完謊話后的神色跟你一模一樣!”

  桃小別無奈地扶額嘆息:“天歌那個(gè)大傻瓜,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不替他撒謊告假,他回來被罰事小,若是八神一氣之下將他除名,不讓他繼續(xù)在天芒山修習(xí),那他豈不是太慘了!”

  澄黛就跟著嘆息一聲:“我看啊,他就是跟你學(xué)的,有你這個(gè)不守規(guī)矩的主子,你身邊的那些下人便個(gè)個(gè)都要反了天!”

  桃小別糾正她:“我要跟你說幾遍,天歌不是我家的下人,他是我的朋友!朋友!”

  “行行行!”澄黛舉起一只手?jǐn)[了擺,阻止桃小別碎碎念:“就算是朋友,有你這樣的朋友,遲早也會被你帶偏!”

  桃小別口中“咝”了一聲,忿忿地朝澄黛道:“你說那么多沒用的干嘛?你倒是趕緊替我想想法子??!”

  澄黛兩手一攤:“我能有什么法子?還不是看天歌何時(shí)回來!他若早早回來,此關(guān)也算有驚無險(xiǎn),他若十天半個(gè)月都不見人影,那說破了天也瞞不住啊!”

  “對對對!”桃小別連連點(diǎn)頭:“先去看看他回來沒有!”說完便將手中的碗筷一扔,著急忙慌地沖出了玉食堂。澄黛在她身后“唉,唉”了兩聲,見她完全不予理會,也只得放下碗筷跟著她跑了出去。

  而同在進(jìn)食的洛安幾人見到二人這般火急火燎的模樣,均是不明所以。葆迦年見柳憶也跟了出去便朝洛安道:“我也去看看。”而他剛剛起身洛安也站了起來,還朝同樣也準(zhǔn)備起身的珩景道:“我與小妖殿下同去便可,她二人不知到底去做何事,未免引人注目,跟去的人不必太多?!?p>  珩景便囑咐道:“莫讓她們闖禍?!?p>  洛安與葆迦年點(diǎn)點(diǎn)頭,很快便離開了玉食堂。

  再說桃小別和澄黛一路腳不沾地,轉(zhuǎn)眼便回到了德馨居,桃小別徑直往天歌的寢房而去,到了之后也不敲門,直接一掌便將房門推開,進(jìn)屋后大喊了兩聲“天歌”,再一看他床榻上的被子、案幾之上的杯盞均是早間的模樣,便泄了氣般一屁|股坐在圓凳上,氣呼呼地沖澄黛喊:“那個(gè)傻瓜蛋居然還沒回來!”

  澄黛撇嘴嘆息道:“膽子真是太大了!連你也知道不可耽誤課業(yè),這個(gè)天歌,還真是全然不顧呢!”

  澄黛之言讓桃小別火冒三丈,只聽她“呯”的一掌拍在圓桌上,口中氣惱地叫道:“等他回來我非得打斷他的腿!”

  一直跟在她們身后的柳憶方才并未入內(nèi),此時(shí)便站在門口道:“我可將此話記下了,到時(shí)候你要是下不去手,就讓我來。”

  柳憶的話音未落,洛安和葆迦年也循聲而至,見桃小別與澄黛都滿臉憤恨地坐在天歌房內(nèi),葆迦年便疑惑地道:“你今日不是替天歌告過假了嗎?明知他不在,為何要坐在他的屋中發(fā)火?”

  見桃小別咬著嘴唇不說話,葆迦年就將目光看向澄黛,哪知澄黛也將一張嘴緊緊地閉著,還沖他無聲的使勁搖著頭,一副一個(gè)字都不會說的神情。

  而此時(shí)洛安就輕聲問:“天歌外出并未告知于你,你今日為他告假只是為了替他隱瞞行蹤,對嗎?”

  桃小別耷拉下肩膀沮喪地道:“怎么什么都瞞不了你??!”

  葆迦年聞言挑了挑眉:“什么?天歌私自外出不告訴你,還讓你給他善后?”

  “什么‘私自外出’,說得好像咱們都規(guī)規(guī)矩矩,從沒溜出去過一樣!”桃小別一邊嘟囔一邊沖葆迦年翻了個(gè)白眼。

  葆迦年還未開口洛安卻道:“即便是你和小妖殿下也知在卯時(shí)之前返回,天歌到現(xiàn)在卻還不見人影,會不會……遇到什么事兒了呢?”

  桃小別只得將天歌與楊沁兒一同離去的實(shí)情告訴了洛安與葆迦年,最后還補(bǔ)充道:“天歌絕對不是沒有交代的人,想來,應(yīng)該是楊沁兒苦苦挽留,他便不忍離開了吧!”

  “什么不忍離開,他明顯就是樂不思蜀了嘛!”葆迦年好整以暇地道。

  洛安則看向桃小別:“你準(zhǔn)備替他瞞到什么時(shí)候?”

  桃小別咬了咬牙:“瞞到瞞不住的時(shí)候?!?p>  澄黛就道:“你別傻了,要是謊言被拆穿,你肯定會被責(zé)罰!你犯得著替他攬罪上身嗎?”

  桃小別便穿過門洞看向天芒山曠遠(yuǎn)的天際幽幽地道:“我若不如此,萬一他想回來時(shí)卻沒了退路,于他來說,將是何等沮喪之事?”

  門外的柳憶便冷冷地說:“那也是他自找!”

  “就是!”澄黛也連聲附和道:“你不要以為有求離上神撐腰便胡來,欺瞞上神乃大不敬,若是八神非要問責(zé),你就攤上大事了!”

  葆迦年也收起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淖炷?,正色道:“別兒,你雖一心為旁人著想,但你為之著想之人有沒有想過你的感受以及你將面對的種種呢?”

  桃小別的眼中一時(shí)有些迷惘,她在心中暗道:是啊,天歌即便要送楊沁兒出山,為何會一夜不回,難道他沒有想過后果嗎?如果他篤定自己定會想法子幫他瞞住八神,那為何直到現(xiàn)在還不現(xiàn)身,難道……

  想到此處她的心中陡然一驚,大叫道:“不好,天歌恐怕是遇到麻煩了!”

  葆迦年便悻悻地道:“他會遇到什么麻煩?不過就是楊沁兒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忍不下心拂了美人的意,便欲拒還迎地留下了唄!”

  洛安想了想才問道:“天歌與楊沁兒一同離去時(shí)到底是何種模樣?”

  桃小別雖不知洛安為何會有此問,但還是仔細(xì)思量了一番才道:“蘇善蝶說……說她看到天歌與楊沁兒是……是兩相依偎著……而去的……”

  澄黛不無鄙夷地說:“光天化日,還真是不害臊!”

  葆迦年的鳳目中也滿是不屑:“這兩人應(yīng)該早就暗通款曲了吧!”

  而洛安凝眸片刻才又道:“若當(dāng)真如此的話,天歌恐怕今夜都不會回來了?!?p>  桃小別大驚:“為何?”

  “情到濃時(shí),縱使分開一刻,也會甚覺煎熬?!甭灏簿徛暬卮?。

  桃小別難以置信地說:“你的意思是,天歌跟楊沁兒……好上了?”

  “這還用問嗎?”澄黛的聲音開始變得尖利。

  “可天歌跟我說過,他一直視楊沁兒為妹妹……”桃小別有些說不下去了。

  “有些時(shí)候,對人言的是一回事兒,心中所想又是另一回事兒!這個(gè)天歌,還真是看不出來啊!”葆迦年像是心情大好,臉上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而站在門口的柳憶也道:“難怪但凡聽到我說任何要傷害楊沁兒的話時(shí),他都一副恨不得與我開打的神情,想來那時(shí)他便對這個(gè)女人情根深種了!”

  說完話的幾人都去瞧桃小別,卻見她那張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從迷惘到坦然又到了悟,最后甚至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只聽她愉悅地朝眾人道:“怪不得先前即便知道我討厭楊沁兒,天歌都不肯與她徹底斷了往來,原來還真是舍不得呢!也許是否會失去在天芒山修習(xí)的機(jī)會,與楊沁兒相比,恐怕也不值一提吧!”說完她輕笑一聲,又幽幽嘆息道:“這塵世三千繁華,任爾金玉琳瑯,又怎比得上他良駒成雙?!?p>  洛安卻道:“這都只是我們的猜測,為防還有其他變數(shù),你還是應(yīng)將此事告知求離上神,看上神如何定論?!?p>  桃小別立刻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朝門外的柳憶道:“你現(xiàn)在就回一趟疏影清溪?!?p>  見柳憶猶疑地看著桃小別,洛安就道:“你放心,在你回來之前,我與小妖殿下都會寸步不離地守在你家小姐身旁?!绷鴳涍@才點(diǎn)點(diǎn)頭,一個(gè)轉(zhuǎn)身間就消失了蹤影。

  桃小別看向洛安:“連柳憶心中想什么你都能猜到?”

  洛安但笑不語,葆迦年則不正經(jīng)地說道:“洛安就是我們所有人肚子里的蟲子,我們只要眨眨眼,他就知道我們要放何種臭屁了!”

  葆迦年的粗言鄙語一時(shí)讓桃小別無法接話,而澄黛突然將腦袋湊到桃小別眼前道:“你家不是在春庭幽谷嗎?疏影清溪又是何地???”

  桃小別難以忍受得抱著腦袋哀嚎著:“你們兩個(gè)走開啦,讓我獨(dú)處片刻可好!”

  “你為何要獨(dú)處?”

  “我們?nèi)绱俗越瞪矸莸呐阒?,你還不高興了?”

  “你實(shí)在是太難取悅了!”

  “你能不能適當(dāng)將我放在心上?”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般大小姐脾氣!”

  澄黛和葆迦年也不管桃小別有沒有在聽,反正他二人一人一句說得極其熱鬧,洛安則兀自安靜地坐在一旁。而桃小別看著柳憶離去的方向心中苦不堪言,那一刻她所能想到的都是柳憶的好,那種安安靜靜,言簡意賅的好。

田小田的甜

越來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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