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神在天光出現(xiàn)之時悄無聲息的抵達了邕巴仙島,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迎接他們的除了白閣帶領(lǐng)的四仙及南湖龍王分派的一眾值守人員外,還有三具如枯樹皮般干癟蒼白的尸體。
南湖龍王原本并不想在此次遴選大會上露面,一是為了避嫌,畢竟七公主澄黛和好些南湖的水族之靈都參加了此次盛會,老龍王擔心如果自己露面恐授人以柄,質(zhì)疑遴選過程的公平公正;其二,南湖向來富庶,這也正是此次遴選大會擇址南湖的根本原因,所謂樹大招風,老龍王實在不想招來過多羨嫉的眼光,故除了提供場地、吃食和值守人等之外至今為止一直隱而不出,然而現(xiàn)下在自己的地頭上有參會人等被殺,老龍王頓感難辭其咎,于是在八神到來之時也趕緊現(xiàn)身,既想洗刷掉不利于南湖之因,也想看看八神對此事是何態(tài)度。
天凌上神看著一臉緊張的南湖龍王微微拱手問好:“叨擾老龍王了?!?p> 南湖龍王急忙還禮道:“上神客氣了。此次盛會在南湖舉辦原本是南湖之榮,哪知竟出了此等惡事,本王實在是有負天帝之托?。 ?p> 天凌上神安撫道:“老龍王莫要自責,此乃惡人蓄意搗亂,總是防不勝防,后續(xù)善后事宜就且交予我等,老龍王就莫要傷神了。”
南湖龍王等的就是這句話,立時松了一口氣,面上卻是平靜沉著,只道:“一切全憑各位上神安排,若有需要請一定告知本王,整個南湖都將竭盡所能保障此次遴選大會的順利進行?!闭f完又與各位仙神一一頷首后告辭而去。
寂世日看著南湖龍王匆忙離去的背影道:“又是個生怕惹禍上身的?!?p> 陸耀溫然一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寂世日挑眉道:“對啊,人之常情,可我們均為仙神,他南湖龍王也是位列仙班,是否應該高于這“人之常情”啊?“
在二人交談之時,李達一已走到三具尸體前仔細看了看,他轉(zhuǎn)頭對天凌道:“一看就是魔界之人的手法,冷酷又不拖泥帶水,不但攝魂奪魄連精氣血氣都一并吸食干凈了?!?p> 托別姬也移步至三具尸體前看了看,風情萬種的捋了捋耳邊的發(fā)絲,嬌媚地說:“如果像白閣上仙所說那般,僅僅是以一抹神識凝聚成形就能將這幾個修道之人弄成這幅模樣,那……黑霧背后的本尊得厲害到何種程度?”
張戈也垂目看了地上的尸體一眼,側(cè)頭問白閣道:“此三人是何背景,那股黑霧人形殺掉他們可有緣由?”
白閣聳聳肩道:“就是三個來自人間的修道之士,應該只是倒霉,誤打誤撞之下就被黑霧殺掉了,魔物殺人從來不講緣由?!?p> 一直未說話的溫儀突然對白閣道:“上仙之前說那股黑霧人形在與幾位殿下交手時說他是來找尋什么人的,不知上仙可有猜到他所要尋找之人是否真的就在邕巴仙島之上,或者說,他到底想要找誰?”
白閣一笑,道:“若等他下次再出現(xiàn)時各位上神能一舉將其擒獲,很多答案就可得知了。”
溫儀問:“上仙是說他還會再來?”
白閣點點頭道:“魔界之人都有執(zhí)念,最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此次他倉皇而去,來日必會再來?!?p> 天凌接口道:“看來此人并非一般的魔物,或許只有那魔界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才能行此大能,張狂至此吧!”
魏巍立即粗聲粗氣的反駁道:“難不成是那雷龠或者三問老頭親自來了?他們再有能耐還不是被困于萬源地心之中,僅能以一股神識在此裝神弄鬼,最后還被一個侍從趕走,簡直是天大的笑話?!?p> 天凌聽完魏巍的話隨即對白閣道:“那個黑霧人形不敢與之交手的侍從是誰帶來的,不如將他們主仆全都帶過來,我有話要問?!?p> 陸耀阻止道:“今日就是遴選的第一日,來參加遴選之人全都眼巴巴的等著我們,眼下時辰已近就莫要節(jié)外生枝了,不若就在遴選的過程中觀察那對主仆,若有不妥再及時作出對策就好。我八神來此的最終目的,是要保證此次遴選大會的順利進行,并為我天界挑選出有承繼之資的新秀,其他的,都只是旁的事情。”
“對。”寂世日連連點頭道:“至于那個搗亂的魔物,只要他還敢再來,我們就一并辦了他,也算告慰這三人之亡靈了。
天凌還未答話,溫儀卻幽幽地說:“就怕你屆時誰也辦不了……”
寂世日不怒反笑,指了指溫儀道:“只要來的不是你心中所想之人,其他人,我正經(jīng)一點還是辦得了的?!?p> 見溫儀冷了臉,托別姬掩嘴笑道:“行了,現(xiàn)下我八神齊聚于此,只要并肩一戰(zhàn),誰來我們都辦得了?!闭f完她沖天凌使了個眼色,天凌趕緊道:“是啊,大家各自準備一番吧,遴選大會可以開始了?!闭f完側(cè)眼瞥了瞥地上的三具尸體,沉聲交代無回子幾人道:“這幾具尸身你們先放置妥當,等遴選大會后再作處置?!?p> 無回子四人領(lǐng)命,紛紛告退,只有牙珉一副欲言又止,萬般猶豫的模樣。天凌看著他道:“牙珉上仙可還有事?”
牙珉迅速地看了白閣一眼,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般地說:“昨夜并非只有那黑霧人形作怪,還有一面覆罩籬之白袍人!而且依我之見,白閣上仙……”
“白閣上仙趕到及時”無回子突然出聲打斷牙珉,一步跨到正在振振有詞回稟天凌上神的牙珉身側(cè),繼續(xù)有條不紊地說道:“我和牙珉幸得前輩相助,才未被那白袍人收拾得太過慘烈。”
“哦?”這下寂世日來了興致:“難道你們合二人之力還是敗給他了?”無回子點頭,遂將昨晚和白袍人打斗的經(jīng)過向八神敘述了一遍。
溫儀原本一直冷著的臉此時卻是掛上了一抹淺笑,道:“看來昨晚這邕巴仙島真是熱鬧?。 ?p> 魏巍也出聲說:“早知道我們就早來一日,正好可以會會他們!”
半天沒說話的李達一卻對白閣道:“白閣上仙可知道那白袍人是誰?”眾人聽到李達一有如此一問全都若有所思地看向白閣,哪知白閣咧嘴一笑,搖搖頭干脆利索地說道:“不知道,不認識?!?p> 見他答得如此篤定,牙珉眉頭一皺又準備開口說話,這次卻是丹妙青搶先出聲:“若各位上神無其他吩咐我等就先告退了,眼下各參選人等都已向拓羈場而去,我等需先行前去布置,也請八神隨后蒞臨?!?p> 天凌只得點頭應允:“一切以遴選大會為主,其他的事宜待之后再慢慢處置吧。”
于是白閣領(lǐng)著四仙告退,而此時大家心中各懷心思,再無多話。
另一邊,前來參加遴選大會的水族、妖族和人界的修道之士紛紛迎著初升的朝陽走出寓所,向邕巴仙島的中心——“拓羈場”走去。拓羈場是邕巴仙島中一處極其開闊平坦的地方,四周又有闊葉林木環(huán)繞,遼闊中又顯隱秘,實乃厲兵秣馬的絕好之地。
一路上上千人興致昂揚的向拓羈場走去,大多數(shù)人的內(nèi)心都對此次遴選充滿了憧憬和希望,只盼能在此次盛會中嶄露頭角,成為下一個被神光眷顧之人。人群中同樣也有對昨夜之事充滿了好奇之心的人,只聽一個人在問另一個道:“聽說昨夜闖入的那個魔物殺死了三個人呢!”
另一個人則忿忿而言:“那個魔物躲躲藏藏,隱秘無比,我們好幾個人結(jié)伴在居所周圍轉(zhuǎn)了一圈也未曾碰上,否則必斬他于刀下!”
旁邊的人連聲附和:“就是就是,只要我們成仙為神,除魔濟世就是我等之大任,絕不能讓那些魔物猖狂至此!”
這時又有人道:“今日八神蒞臨,神威涌現(xiàn),估計那個魔物也就敢在八神到來之前搗搗亂,今日之后恐怕都不敢露面了吧!”
其他人也笑言說:“那是自然,所以我等就專心參加遴選,斬除魔物之事就交給八神吧……”說完眾人一陣哄笑,似是昨夜的陰霾因為八神的到來而瞬間不見了,每一個人心中都倍感安心。
桃小別和洛安一眾為了不引人注意低調(diào)地走在人群的末尾,大家的交談之聲也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入他們的耳中,桃小別撇著嘴滿腹的不屑,她在心中道:“什么八神啊,說得如此威名赫赫,怎么就無人提及我?guī)煾??真是一群沒有見識的傻貨!”
葆迦年見桃小別面色郁結(jié),就嘻皮笑臉地湊過去道:“你是不是被昨夜里那場變故嚇破了膽???瞧你這幅吃了屎般的表情。”
桃小別揮起手中隨手掰下的一根樹枝朝葆迦年打去:“你才吃了屎呢!所以你說出的每一個字才如此臭氣熏天!”
澄黛從后面小跑幾步行至葆迦年身側(cè),慫恿道:“年郎哥哥,桃小別老是欺負你,你快收拾她一頓!”
葆迦年被突然跳出來的澄黛嚇了一跳,一邊側(cè)過身避開她靠過來的身體一邊道:“收拾她?你是想看著我死嗎?”說完斜眼朝一身白衣,清爽怡人的洛安看了一眼后又壓低聲音對澄黛道:“不如七公主去讓洛安殿下主持一下公道,將這個刁蠻的妖女給處置了!”
澄黛兩眼冒光的回答道:“好啊!”說完朝桃小別揮了揮拳頭:“你等著,我讓洛安殿下來收拾你!”說完三步并作兩步地朝洛安而去。
葆迦年看著走遠的澄黛不著痕跡地往桃小別身邊靠了靠,與她并肩同行:“總算把那個煩人精支走了,現(xiàn)在咱們可以說說體己話了?!?p> 哪知桃小別沒有回答,卻是一個低沉的男聲問道:“什么叫體己話?”
葆迦年一看天歌正跟在他們二人身后,立刻不滿地對桃小別道:“我已經(jīng)支走了一個煩人精,你身邊的這個煩人精該由你來支走了!”
桃小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道:“我看你才是最煩人的煩人精!”說完手腳并用的推開他,嘴里叫道:“快走,該走開的是你!”
走到洛安身邊的澄黛指著正在追打葆迦年的桃小別道:“洛安殿下,自從這個桃小別加入我們之后整天毒打這個欺負那個,再這么下去我們都要被她煩死了,您是不是該管一管?”
洛安眼皮都沒抬一下,道:“她只是打打鬧鬧,如何比得上你,連殺人的心都起了……”
澄黛尷尬地撓撓頭,紅著臉辯解道:“我那也是被她逼的?!?p> 洛安道:“那現(xiàn)在你不想殺她了?”
澄黛搖搖頭說:“她也就是一個不知禮數(shù)的花妖,罪不致死,倒是可以滅滅她的氣焰。”
洛安道:“那你自去收拾她,何故要本殿下出手?”
澄黛嬌俏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奕瑜姐姐說了,我越是找桃小別的麻煩年郎哥哥越會維護她,我一個公主的身份與她比起來無論如何都像是在欺負她,所以我不能跟她硬碰硬?!?p> 洛安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低眉順眼走在自己身側(cè)的奕瑜一眼,又朝澄黛道:“所以你就來找我?”
哪知澄黛老實巴交地說:“我先找的年郎哥哥,但年郎哥哥讓我來找你主持公道,你看,他正被那個花妖欺負著呢!”
洛安抬眼看著前方正在打打鬧鬧的二人,平靜無波的面上竟漾起一個清淺的笑容,只是這個笑容轉(zhuǎn)瞬即逝,就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只聽他平靜地對澄黛道:“走吧,就讓本殿下去主持這個公道!”說完加快腳步朝葆迦年和桃小別走去。
澄黛顯然沒想到洛安竟真的肯幫自己,喜不自禁地轉(zhuǎn)頭朝一臉驚異的奕瑜道:“姐姐快走,咱們快去看看洛安殿下要如何收拾桃小別那個妖女!”昭辰也莫名其妙地看了珩景一眼,后者低頭一想?yún)s是輕笑兩聲,也不說話,緊隨澄黛和奕瑜的腳步向前而去。
再說葆迦年和桃小別,正在追打之時忽覺身后的眾人都在向他們靠近,桃小別倒是根本不予理會,只顧抓打葆迦年,葆迦年卻機警得多,在躲避桃小別的拳腳之時不忘用余光瞟向忽然靠近的眾人。
這時洛安清越的聲音朗聲而言:“你二人一路追打嬉鬧,卻是鬧夠了沒有?”話音剛落他翻掌一攬,將背對著他的桃小別一攬在懷,葆迦年和天歌均大驚失色,天歌當先反應過來,縱身就想從洛安的手臂中將桃小別解救出來,但洛安的反應比他更快,雙足一蹬騰空而起,極速躲開了天歌的身形,然后不顧在他懷中“哎,哎”驚叫的桃小別如何掙扎,牢牢將她圈在胸前,一頭扎進云層中不見了蹤影,只留目瞪口呆的眾人僵立原地。
葆迦年總算反應過來,氣得原地跳腳:“這個洛安今日是瘋了嗎?他這是要帶著別兒去哪里!”
天歌立馬就準備御風去追,卻被珩景一把拉?。骸胺判陌?,洛安殿下絕對不會傷害小別姑娘,只是見迦年殿下每每逗弄小別姑娘,引來他人側(cè)目實有不妥,索性帶小別姑娘先行離開,我們到了拓羈場自然就可與他們匯合了。”
天歌哪里肯聽,只道:“我還是跟去看看?!彼煊L飛去。
葆迦年望著天歌飛遠的身影忿忿地道:“他以為他能追得上能乘風萬里的洛安殿下!”倒是一旁的澄黛沒心沒肺地笑了,只見她的美目滴溜溜一陣亂轉(zhuǎn),得意地對葆迦年道:“平日里洛安殿下喜怒不形于色,沒想到今日如此給我面子,也不知他是不是要把桃小別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去毒打一頓……”說到此處她喜滋滋地拉著奕瑜道:“那豈不是太解氣了!”
奕瑜搖搖頭道:“殿下怎會如妹妹這般行事魯莽?”說完抬頭看了看天際,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也許,殿下只是聽不得桃小別與迦年殿下的鬧擾,暫且將他們分開一下罷了……”
澄黛不服氣地撅撅嘴,朝葆迦年道:“反正我就覺得洛安殿下做得好,哪怕分開你們片刻,本公主也樂見其成!”
哪知她話音剛落,葆迦年便一個閃身乘風飛起,只留下一句:“那我可不能隨了你們的心愿!”澄黛知道葆迦年這是要追著去找桃小別,心中無限氣惱,一跺腳也飛身追了上去,而奕瑜想也沒想就翩然飛起,只留下昭辰和珩景站在地上面面相覷。
昭辰問:“我們怎么辦?”
珩景無可奈何地說:“只能跟著去了?!?p> 于是二人結(jié)伴飛起,往眾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此時的桃小別正在洛安懷中努力掙扎,小嘴也不閑著,一路叫罵著:“洛安,你瘋了嗎?快放開我!”
洛安沒有溫度的聲音從桃小別的頭頂傳來:“你確定要我放開你?掉下去變成一灘爛肉我可不管!”
桃小別沒好氣地說:“我會變成爛肉?你莫不是以為我連御風飛行都不會?”
洛安輕笑一聲道:“飛有不同的飛法,我能乘風萬里,你辦得到嗎?”
桃小別聞言垂目看了看身下被他們極速掠過的南湖之上星羅棋布的島嶼,甚至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繚繞的云層中穿行,幾息之間就從綿密厚實的壯碩云層中飛出然后又一頭扎入了另一垛云層,他們?nèi)缤~兒游于水中那般身姿搖曳又矯若游龍,桃小別立刻意識到這樣的飛行程度是自己現(xiàn)在的水平萬萬達不到的,思極此處竟坦然一笑,干脆舒展身體任由洛安環(huán)抱懷中馳騁于廣闊無垠的天空。而她則微微偏著頭半瞇著眼睛,一邊感受著和風在臉龐上跳躍的觸感一邊看著眼底綿延千里的壯闊風光。
洛安見她突然安靜下來很是奇怪,可此刻他箍她于懷中,眼前只得看到她那顆黑發(fā)盤踞的小腦瓜而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得悶聲問:“你怎么不鬧了?被嚇傻了?”
桃小別吸了口氣,愜意地說:“哈哈哈,你倒確實是飛得又快又穩(wěn),本小姐今日姑且就把你當作一只駝著我的飛鷹,天大地大任我遨游!”說完發(fā)出一長串不知死活的笑聲,洛安在這陣刺耳的笑聲中皺了皺眉,但僅在片刻后又噙了一抹笑意掛在嘴角,攬著桃小別的手臂也越發(fā)的緊了。
隨后而來的天歌剛剛飛上天空沒多久,立刻發(fā)現(xiàn)有人尾隨而來,原本他還以為是葆迦年等人,哪知轉(zhuǎn)臉一看竟是一個并不認識的黃衣女子,他還未看清女子的模樣卻見那女子兜頭向他扔過來一把細如沙粒的東西,天歌急忙極速往后翻滾,生怕著了此人的道。哪知他將將避開此女的第一次襲擊,此女又向他拍出一道勁氣,嘴中還高喊道:“定!”
天歌一個遲疑即被女子的術(shù)法打中,頓時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他還未來得及驚叫就從云端向下墜落而去,而那個黃衣女子則得意一笑也跟著他跌落的身子追趕而去,然后單手輕揚憑空凝成一只大網(wǎng),穩(wěn)穩(wěn)的將天歌罩在網(wǎng)中。天歌回身去看黃衣女子,透過大網(wǎng)絲絳相連間留出的孔洞,他只看到一張香嬌玉嫩的嬌俏面孔正沖他露出狡黠的笑容,那一刻天歌心里想著:這下好了,摔是不會摔死了,不過好像也被人困住了……不過這位姑娘到底是誰呢?為何看著如此眼熟?
田小田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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