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萱抽噎著說道:“我不怪你一聲不吭的走這么久,真正怨你的是,怎么能夠狠下心來,這么久說不聯(lián)系就不聯(lián)系!“
陳嘉芙抱這她的手又緊了幾分,微微顫顫地說:”當(dāng)時沒的是一條人命,這讓我怎么能夠安心繼續(xù)生活,所以我初到K國那段時間,確診了抑郁癥,每個夜晚幾乎都是噩夢連連,幾經(jīng)崩潰。除了不讓母親擔(dān)心之外,其他事情,我真的是無暇顧及!“
許文萱將自己的掌心附在陳嘉芙因為情緒激動抖動的手掌上,想要給與她力量,并且開口說道:“嘉芙,放輕松,這不是你的錯,當(dāng)時你只是湊巧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你不必為這件事過于自責(zé)?!?p> 陳嘉芙緘默不語,眼淚一滴滴濡濕許文萱的肩頭。
人生出現(xiàn)一次無法預(yù)料的意外,就有可能改變一生的軌跡。
生活,一個人所經(jīng)歷過的,身體上的傷痛可以用時間和來治愈,但精神的創(chuàng)傷留下的就是一輩子的烙印。
有的人幸運,出生在一個溫暖的家庭,過著幸福的一聲,終其一生,都不用被迫理解這其中的折磨。
但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滿身傷痕卻還是在砥礪前行的人們。
這天下午,陳嘉芙和許文萱默契的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
因為許文萱深刻的清楚,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的理解,所以這件事只能安慰,不能勸說,陳嘉芙經(jīng)歷過的悲傷,她沒有資格勸她看開。
陳嘉芙顧及著許文萱有了身孕,自己的悲傷不能感染到她,所以走到衛(wèi)生間,拿出包里的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補了妝,才走出來。
許文萱也已經(jīng)整理了情緒,重新拿起碗筷,小口小口的喝著補湯。她見陳嘉芙面色無恙的走了出來,羨慕的說道:“真羨慕你,我已經(jīng)好個月沒有動過化妝品了?!?p> 陳嘉芙笑了笑,說:“再忍耐幾個月吧,馬上就會一個健康,聰穎的寶寶來到你陪你了?!?p> 許文萱說:“我想有一個女兒,給她扎頭發(fā),買漂亮的小裙子,聽她講藏在心里的小秘密,不能錯過她每一刻的成長。“
陳嘉芙說:”咦,你以前不是說更希望是一個小帥哥的嘛?“
許文萱說:”我導(dǎo)師家的兒子,整天把家里弄得換七八糟,沒有一刻得閑的空間,我真怕到時候控制不住的我的暴脾氣,時不時的招呼著老公,對他進行那女混合雙打!“
陳嘉芙無奈的笑了笑,說:”聽你這說,我以后生孩子都要慎重考慮了?!?p> 許文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機,翻出保存在相冊的一張截圖,自信滿滿的說道:”你跟梵甄賀總什么關(guān)系,這張照片我一眼就認出是你來了?!?p> 陳嘉芙看著面前的水杯,說:“你覺得會是關(guān)系就是什么關(guān)系?!?p> 許文萱壞笑著說:“別打岔,是合作關(guān)系,還是真的是有私情?!?p> 每個女人似乎八卦,尤其做閨蜜的瓜格外有吸引力。
陳嘉芙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眉眼下垂的說:“本來爺爺安排的相親,沒想道賀鋮憲的積極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所以結(jié)果直接發(fā)展成訂婚了?!?p> 許文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把心底的疑問說出來:”你呢?你確定他是你這輩子要嫁的男人了嗎?”
愛情這個字眼,總是在懵懂的少男少女,或者是已經(jīng)收獲愛情的的情侶比較在乎。而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背負的枷鎖太多了,早就習(xí)慣了獨自來承受,因此對生命出現(xiàn)另一個伴侶的渴望沒那么重了
陳嘉芙苦笑著說:”愛情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我等多少年都行,甚至一輩子單身都可以,但是我母親等不了。”
“以前我在K國時,隔著電話,他還會問我周圍有沒有能夠入眼的男孩子,我每次的回答都是沒有。這樣的次數(shù)多了,她也覺得索然無味,漸漸的也不再提了,但是她有時候,看我欲言又止的神情,讓我覺得特別不孝?!?p> 許文萱聽到這里,安慰的說道“阿姨這也是為你好,畢竟只有的感情有了著落,她才能夠安心生活”
陳嘉芙調(diào)整了下呼吸,不知是在勸許文萱還是自己,調(diào)侃的說:“這次就當(dāng)試試吧,畢竟要不是爺爺推我這一把,我都不知道自己得什么時候,才能往前邁出這一步。再說,沖著賀鋮憲的相貌,我也不虧!”
許文萱聽著雖然有些心酸,但還是順著陳嘉芙的話說:“是啊,賀鋮憲要是出道的話,用當(dāng)下時髦的話來講,肯定是個頂級流量,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人家實力不允許啊,他背后有龐大的賀氏做支撐,根本不用自己出去拋頭露面?!?p> 賀鋮憲要是聽到她們兩個講的這番話,估計會先錘自己幾圈,再哭暈在廁所了。
自從他和陳嘉芙在柳山一別后,僅僅留下了一張,他偷拍陳嘉芙的背影照。
就是這樣連一張正臉都沒有,更別說聯(lián)系方式的情況下,他憑借記憶中的音容笑貌,整整找了陳嘉芙六年,等了陳嘉芙六年。
網(wǎng)上時常有人說,天蝎座是絕情的,是的,因為他們把所有的愛與赤誠都給了那個肯讓自己心動的人。
賀鋮憲就是這樣一個冷血與熾熱的天蝎座。
他把熾熱的心和忠誠的魂都給了一個叫陳嘉芙的女人,把冷血和藐視留給了生命中出現(xiàn)的其他異性!
嘮嗑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陳嘉芙抬眼看到窗外落日的余暉,起身說道:“我得回去了,有空我會常來看你的?!?p> 許文萱的眼神里透露著強烈的不舍,因為她在葉城除了丈夫,唯一能夠談?wù)勑恼f說貼己話,就是陳嘉芙了。
俗話說,遠嫁的女人后悔的人數(shù)居多大概原因就在于此了。
她于是開口挽留道:“一會傅景蔚就回來了,在這吃頓飯再走吧,你們正好認識認識,一個是我最愛的老公,一個是我最好的閨蜜?!?p> 陳嘉芙將自己的外套穿好,說:“今天太匆忙了,下次我可要仔細瞅瞅,是哪個神人,能栓的住你這匹野馬?!?p> 許文萱翻了個白眼,唏噓的說:“瞧瞧,你看看你都把我說成什么了,你的本性才是母老虎呢。”
陳嘉芙哈哈一笑:“母老虎要回家了,照顧好自己哦?!?p> 許文萱拜了拜手,沒有再起身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