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山洞,雖然還是好冷,但是起碼不會被雪埋沒。這一場雪嚇得可真是妙,將路徑全覆蓋,即便是雪停了,也未免能找到出去的路。
火又一次升起來了,火光映在蘇溯的眼中,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個子想著個子的事情。
公孫伯明見蘇溯一直都沒吃東西,將自己的餅遞給他:“這外面雪大,沒有個兩三天停不下來,能節(jié)省就節(jié)省一些吧。就是不知道外面會不會以為是我們劫走了太子?!彼p笑了一下,韓江才猛然想起來,他在這節(jié)骨眼上失蹤,萬一岑紂王誤以為是其他人劫走了他,那可就糟糕了。
“我爹他明日就啟程前去邊塞,這段時間見不到他使絆子了?!碧K溯似乎是無意識的提起這件事。
蘇將軍現(xiàn)在手握十幾萬大軍,岑紂的一半兵力全在他手中,另外一半零零碎碎的,就等于蘇將軍有著決定岑紂生滅的權利。若是他反過來打岑紂,那可就不妙了啊。公孫伯明心中一震,有一個大膽的念頭閃過。
蘇溯看出了公孫伯明的顧慮,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公孫前輩不用擔心,即便是外面出現(xiàn)了戰(zhàn)亂,我們也不會有事,因為短時間內(nèi)我們根本回不去。”
“韓江!你要去哪兒?回來!”蘇溯的話都沒說完,就看見韓江一下子沖出山洞,冒著風雪想要下山,蘇溯追上去一把拉出他的胳膊:“太子殿下這是要干什么?外面風這么大即便是您能回去,也無濟于事!”
外面昏天黑地的,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仿佛有一片白布將他們?nèi)炕\罩,風現(xiàn)在變得越來越大,就連洞口也吹進來許多雪花,一腳踏入雪中半個身子都能陷進去,在這大雪中,連方向,連周圍的東西都看不清,又怎么可能下得了山?
“姓蘇的老賊手上可不只有岑紂的大軍,更有他自己養(yǎng)的兵?。】峙碌任页鋈?,這外面就成姓蘇的江山了!”韓江氣憤的用雙手抓起一團雪憤恨的仍向空中,轉(zhuǎn)身回到洞穴。他就不該趁機來這明月樓找當初的真相,本想著找到證據(jù)為阿娘報仇,沒想到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說到底還是姓蘇的太可恨了!
“不是還有二公子呢么?二公子那么聰明,定然可以識破那個蘇將軍的陰謀詭計的,放心好啦!”祁翦絲毫都不緊張,反正滅亡的又不是他們泅山國,即便是岑紂滅了,大不了帶著師兄和師父來祁家住就好了。
岑紂王宮:
最近空降大雪,一連下了數(shù)日,久久不停。難得今夜萬里無云,雪終于小了許多,家家戶戶點了燈籠,紅彤彤的一片,這舊的一年馬上就要過去了,大年馬上就要來了,真是不希望在這種情況發(fā)生那些事情,可惜機遇不等人。
韓倉手中的一封密函被火點燃,風將灰塵吹散在空中,瞬間沒了蹤跡。蘇溯動了他養(yǎng)的那些兵,看來是有那個心死了,真是想要睡覺有人送來枕頭,好得不得了呢。
身旁的醫(yī)師再一次替韓倉看病,病情越來越重了,這已經(jīng)是整個岑紂最有名的醫(yī)師,就連他看了都搖搖頭,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韓倉坐在鼓樓上,不停地咳嗽著,這里風大,反正也是馬上入土的人了,也不必再顧及這么多了,茍且了這么多年,他早就受夠了這種偷來的日子,真希望也有一天可以像韓江一樣,自由自在的。
自從三年前韓江的母親死后,他便一直是這幅鬼樣子,若非那女人竟然想著死了也要拉著他當墊背的,為了給她兒子掃清對手,長期以來在他的食物里下毒,病早就入了骨髓。即便是靠著靈丹妙藥吊著一口氣,也只是撐過了三年而已。不行,他一定可以撐到蘇將軍死的那天。
若非姓蘇的那人害得他家破人亡,韓江的母親與嚴邱落井下石,當時第一權臣—石毅又怎么可能落了個尸骨無存的地步?岑紂王怕是石毅的權利越來越大,便于扶持韓江母親—曲氏一族與石毅相互制約。當石毅時候,他便故意假裝找到韓江兄長與嚴邱來往的書信,因為真正的書信是被他幼年不懂事在韓江寢宮中燒掉的,所以他知道有這些書信的存在。
他也只是幫父王除了一個禍端罷了,石氏的權利已經(jīng)無法與曲氏形成相互制約的局面,那兩個都除掉好了。
岑紂王是他的父王,自然是不敢傷害的,韓江是曲家僅存的血脈,但石家不同,石家還沒到被滿門抄斬的地步,只是地位不同往日罷了。那個孩子又在他小的時候幫過他,自然也不能傷害。
韓江曾經(jīng)見到自己兄長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常常偷偷將自己的吃的帶給韓倉,還與他一起練習射箭。韓倉是一個有仇必報,有恩必報的人,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他命不長久,等除掉姓蘇的那些人,怕也沒有多少時日了,這王位最后終究是韓江的。
“二公子,明日便是蘇將軍啟程的日子了,今日公孫伯明公然放走隗天,鐵扇并未追回。在下實在覺得這個公孫伯明遲早禍害一方!”嵩明氣沖沖的過來告狀,明月樓已經(jīng)得到密保,姓蘇的老賊早就與生死門聯(lián)手對付岑紂王室,隗天遲早的壞事。而且今早還出現(xiàn)在太子住處。打那時候起,太子三人便沒了蹤跡,全都城都沒有找到身影,一定是提前逃走了。
韓倉打了個哈欠:“乏了,睡了,明月樓樓主不必如此氣憤,隗天的本事可不僅是如此,他沒有將你們抓去當藥童已經(jīng)是最大的寬容了。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吧?!?p> 身邊的侍從過來推走韓倉。
“二公子病情加重,恐是時日不多了,樓主若沒有什么大事,便不要打擾為妙。”一個精干的老頭走過來,下了逐客令。氣的嵩明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周圍越來越多的高手集結(jié)在此處,都等待著二公子的號令,只要蘇將軍敢叛亂,便可一舉拿下。到時候起兵造反的罪名安置下來,量誰能包他們。不是相當王嗎?給他們機會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敢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