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珊珊再次來到牢房看望蕭林,蕭林就已經(jīng)猜到她的來意。
“教主讓你來的?”
“你怎么知道?”陸珊珊咬咬嘴唇,仿佛在聚集全身的勇氣。
“假如我不答應的話,教主會怎么樣對你?”蕭林看著面前這位美女,他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情。害怕見到,有時候卻又渴望見到,他的心里也是矛盾極了。
陸珊珊脈脈含情的看著蕭林,他在她面前,如同一只困獸一樣的走動。“我希望你答應這件事情,否則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好的出路。教主這個人我還是非常了解,她要求做的事情,如果沒有做到或者有人違背了她的意愿,那她就會不顧一切的采取報復的手段?!?p> “我心里非常矛盾。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我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
“這對你來說,肯定不太公平。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或者你心有所屬,而我卻是一廂情愿?”陸珊珊眼圈紅紅的,看了蕭林一眼,又把頭低下了。
蕭林嘆了口氣:“怎么說呢。陸珊珊,你是一個好姑娘,聰慧貌美,年輕而又充滿活力,我擔心自己配不上你?!?p> 陸珊珊上前,用手指堵住他的嘴巴:“不許說下去……”她緊緊地靠在他的胸口上,感覺到他的心跳。
蕭林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有點迷醉。想推開她,卻又無力推開她,他不忍心傷害她脆弱的心靈,他不由自主的抱緊了她。
突然,腦海里歐陽秋雪的影子一閃而過,他感到深深的負罪感,仿佛不著一絲一縷的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內(nèi)疚。
他下意識輕輕推了她一把,她還是沉浸在如膠似漆的甜蜜之中不可自拔,要是能夠保持這種感覺,她寧愿用自己擁有的一切去交換,只希望這幕場景,永永遠遠的保持下去。他和她就這樣緊緊地貼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分享彼此的快樂。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陸珊珊羞澀的看著他:“我要你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你答應過我,要加倍償還我的人情?!?p> “哦,”蕭林沒有勇氣看著她,歐陽秋雪的影子在腦海里慢慢的轉(zhuǎn)動,音容笑貌浮現(xiàn)出來,他只得抬頭望著牢房的房頂出神,上面有兩只蜘蛛正在忙著織網(wǎng)。“你說吧,什么事情?”
陸珊珊嬌笑道:“我要你娶我,然后我們離開圣教。我也不稀罕什么大護法,我們遠離江湖的紛爭,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生活……”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蕭林幾乎都聽不清楚,臉上泛起紅霞。
蕭林的心被她的話扎痛了,他曾經(jīng)清楚的記得,歐陽秋雪也是依偎在他的懷里,對他說出同樣的一番話。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就像一個被債主堵在屋里的賴皮,當時又不得不面對,他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躲起來,永遠都不要面對這一切。
“你說話呀?怎么,不愿意?”陸珊珊噘著嘴,她敏感的感受到他的毫無誠意,眼圈也漸漸紅了,賭氣似的說道:“你不愿意就說出來?!?p> 蕭林看著她,曾經(jīng)叱咤風云、高高在上的圣教大護法,在他的懷里蜷縮成一只柔弱的綿羊。
“你能不能換一個話題,太沉重了。”他看著天花板,兩只蜘蛛已經(jīng)開始吐絲,它們在編織自己的陷阱,用來捕捉食物。一只蚊子嗡嗡的沖過去,不幸被織網(wǎng)纏住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那只蚊子,也被鳳凰和孔雀兩只蜘蛛所編織的大網(wǎng)纏住了,無力掙脫。
陸珊珊眼圈紅紅的,淚花在打圈:“你不愿意,是不是?”
她的聲音帶著悲憤、憂傷、沖動,和一絲歇斯底里。
“我……我……”蕭林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
“你說話可要算數(shù)哦,不許反悔,你答應過我!”這位貌美如花的“債主”不依不饒,大護法的氣勢又在此時此刻顯現(xiàn)無遺。
“你讓我考慮一下,不行嗎?”蕭林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不行,我要你現(xiàn)在就答復我!”陸珊珊的語氣非常堅決。
“珊珊,別鬧好不好?”蕭林幾乎哀求的語氣,他怕牢房下面的向飄飄聽到,會嘲笑他。但是陸珊珊并不知道這一切。
“我說不行就不行,蕭林,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答復,那我就不走了!”陸珊珊氣勢洶洶,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教主都說了,給我三天時間考慮,你為什么要這樣步步緊逼呢?珊珊,我們之間的事情,以后再說,等我出去,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的,好不好?”
“教主是教主,我是我。我要你還我人情,怎么,你堂堂男子漢,是不是要賴賬?”
“要不這樣,好不好,你也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清楚再答復你?;橐龃笫拢M能兒戲?!笔捔种坏米咭徊娇匆徊剑麑嵲诒贿@位大護法逼得走投無路了。
陸珊珊鼻子一酸,終于哭出聲來:“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在敷衍我而已……”
她哭著沖出牢房,頭也不回的走了。
“珊珊,珊珊!”蕭林再大聲的喊叫,也換不回她的回頭。
牢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向飄飄出現(xiàn)在蕭林的身后。
“你怎么不答應這個小丫頭?這也許是你能夠出去的唯一機會。”
“師父,徒兒是在想,婚姻大事,不能草率。”
向飄飄看著眼前的徒弟,捋著長須,緩緩道:“同為江湖兒女,豈能扭扭捏捏?徒兒啊,孔雀是一個不錯的姑娘,對你也是情深義重,你可不能辜負于她呀?!?p> 蕭林躬身施禮:“徒兒謹遵師父教誨,只是……只是……”他不敢把自己和歐陽秋雪的事情告訴師父,免得他老人家擔心。
“只是什么?你且一一道來。”向飄飄追問道。
“徒兒也有難言之隱,不便多言,請師父恕罪。”
“也罷,也罷,為師也就不再過問了,男女之事,本來就是錯綜復雜,為師無心參與。”
蕭林轉(zhuǎn)移了話題,“師父,徒兒最近一直在練習師父教我的縱天術,但是一直不得要領,還請師父教誨?!?p> 向飄飄道:“縱天術乃是為師的成名絕技,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全掌握得了的。更何況此地乃是牢房,場地空間有限,難免施展不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著急,一定要循序漸進,方才有所大成。否則,一旦走火入魔,那可就大事不妙了?!?p> 蕭林道:“師父教誨,徒兒銘記于心?!?p> “縱天術有幾個要領你必須牢牢掌握,第一,練習之時,要做到心靜如水,心中無物;第二,身法未到,心要先至,意隨心動,方能達到目的。你明白我說的意思?”
“徒兒懂了一點了?!?p> “嗯,在為師看來,你的資質(zhì)不錯,內(nèi)力修為尚可,如果假以時日,一定會有更大的成就。縱天術發(fā)揚光大,就有賴于你了?!?p> 蕭林道:“是,師父,徒兒記下了!”
向飄飄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炯炯的目光緊緊盯著蕭林:“有一件事情,為師要你答應我,你可愿意?”
“什么事情,師父請吩咐,徒兒答應就是了。”
“你真的答應了?”
“真的答應,只有師父吩咐,徒兒一律照辦,還請師父示下。”蕭林畢恭畢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