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大顆的珠子。”莞娘瞧得兩眼有些發(fā)直。
“暮二少夫人,莫不是將贗品當(dāng)傳家寶供著!”余掌膳身后的一干人等傳來一陣笑聲。
風(fēng)思染也只是笑笑即不氣也不惱,她徑直周到窗前抬手將掌中的珠子對著陽光,瞬息間柴房內(nèi)七彩流光四溢。
“二少夫人!我在仙境中嗎?”莞娘驚奇的說道。
“不然如何稱得上傳家寶,我打聽過價碼,我這顆珠子不論是大小還是成色都是上品中的上品,可值一座郡城,若是余掌膳不信可親自驗一驗?!憋L(fēng)思染大方的將珠子放到余掌膳的眼前。
“少夫人財不外漏,您還是將這珠子放好,以免被人惦記上?!陛改锷焓中⌒囊硪淼呐隽伺鲲L(fēng)思染手中的珠子。
“暮二少夫人,你莫不是被什么鄉(xiāng)野之人誑了?一座郡城?小孩子玩的琉璃球在陽光下一照也是如此?!?p> “這珠子的確是我家先主丟著玩的東西?!憋L(fēng)思染將珠子拿在手中把玩繼續(xù)說道:“先祖慧眼識珠得了這寶貝,不似那些有眼無珠之人?!?p> “不就是七彩流光珠嗎!”余掌膳語氣傲慢的說道。
“余掌膳竟然識得此物!”風(fēng)思染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我在主宅多年,稀罕的食材經(jīng)過我手做成的料理數(shù)不勝數(shù)?!庇嗾粕抛杂X得意的說道。
“那余掌膳就來說說這七彩流光珠是何物吧!”
“這七彩流光珠是琉璃蚌的卵囊,琉璃蚌難捕不只因為她生在深海之中,更因這七彩流光珠一旦離開海面便會自行爆裂,因此存世極為極為稀少,但這琉璃蚌不僅僅是外表好看,可是美容養(yǎng)顏滋補的上品,但卻也不值一座郡城?!庇嗾粕刨┵┒?,風(fēng)思染在一旁頻頻點頭。
掌聲響起,風(fēng)思染單手拍著自己的手腕說道:“余掌膳對食材頗有研究?!?p> 余掌膳不自覺的挺了挺自己的腰板說道:“暮二少夫人小心,別摔了你這價值連城的珠子?!?p> “多謝余掌膳提醒,我險些忘記了,這樣危險的東西若是落地磕了碰了就麻煩了。”
“危險?”余掌膳的臉色忽然滿是疑問。
“你只知這珠子的食用方法,卻不知這顆珠子價值連城之處。”風(fēng)思染用手彈了彈掌中的珠子。
“暮二夫人是要給這珠子自抬身價?”余掌膳嘲笑道。
“這是一件與狩獵者同歸于盡的暗器,你說值不值一座城?!憋L(fēng)思染將手中的珠子舉到眼前。
“暮二少夫人的玩笑是不是有些開過了!”余掌膳的笑容忽然僵硬。
風(fēng)思染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對余掌膳繼續(xù)說道:“是不是玩笑一摔便知!”
“你要作何?”
風(fēng)思染握著珠子的手一松,余掌膳的臉色瞬息間如死灰一般,她抓過一旁的莞娘擋在身前,
當(dāng)莞娘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成了余掌膳的擋箭牌根本來不及逃命,只能下意識的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緊閉雙眼。
耳邊響起一聲銀瓶乍破之聲后,莞娘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之感,她睜開雙眼看著腳下似水非水到處出流竄的東西,聲音有些僵硬的開口道:“這……”
“這些就是小琉璃蚌。”風(fēng)思染看著到處流光四溢的不明物體對莞娘說道。
“您不是說這是暗器嗎?”莞娘好奇的問道。
“單單一枚珠子成不了氣候,若是配上琉璃蚌的外殼……”風(fēng)思染故意停頓一下,看著莞娘身后探頭而出的余掌膳說道:“別說整座柴房,這暮家主宅夷為平地也跟鬧著玩一樣。”
“暮二少夫人,天色不早廚房還等著這些柴炭開伙,就此告辭!”余掌膳急著離開這是非之地。
“余掌膳且等一等!”風(fēng)思染對著余掌膳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轉(zhuǎn)而神情忽然變得神精兮兮起來:“這柴房不會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暮二少夫人請放心,除了您二位這間柴房干凈的連一只蒼蠅都找不到?!庇嗾粕胖焊邭獍禾Р奖阋虿稍L外走去。風(fēng)思染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看向墻角處的草席。
余掌膳剛剛邁出半步,忽感有一物體從眼前飛過,她抬頭看去柴房門口,風(fēng)思染剛剛立在墻角處的墻角處草席竟然變成守門將軍,威嚴的橫亙在門口處。
“暮二少夫人這是何意?”
“余掌膳這草席以前是不是卷過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怎如此大的怨氣!”風(fēng)思染靠在窗欞上擺了一個舒坦的姿勢悠閑的品著酒。
“您若是無聊多看看家規(guī),少看些騙小孩子的障眼法。”
“余掌膳這間柴房里到處都是小琉璃蚌,若是混在這些木炭里帶到暮府各處,一個不注意這些小琉璃蚌放個炮仗什么的,不知道暮府這幾百年的根基受不受得住?!?p> “暮二少夫人,這些小琉璃蚌是你放出來的!”余掌膳的聲音略帶結(jié)巴的提醒道。
“禍既然是我闖出,自然由我來善后?!憋L(fēng)思染走到守門將軍身旁,伸手拍了拍那草席說道:“守門將軍即日起你就守在此處,若是有人來取柴炭一律擋在門外?!?p> “您善后是自然,但也請不要妨礙膳房工作。”余掌膳轉(zhuǎn)而對身后的家丁說道:“將這薪炭抬出去?!?p> “余掌膳,人可隨意進出,但這些新柴出不出得去,您得問問守門將軍了?!憋L(fēng)思染向旁邊移開,讓出門口的位置。
“?。 笔亻T將軍抬手便將正身旁一家丁扔出了門外,莞娘看著都覺得疼,但又覺得很解氣。
“暮二少夫人,暮府所有的薪炭悉數(shù)在此處,茲事體大,你我還是到主母面前商議一番?!?p> “要商量主母自會派人找我,余掌膳離開伙還有一個時辰,我若是你便想想如何弄到薪柴,將今晚這頓飯解決了,而不是跟我耗在這里講道理?!憋L(fēng)思染做了一個請走的姿勢。
“哼!”余掌膳吃了悶虧,只留下一聲郁結(jié)的“哼”聲,便帶著一眾人家丁離開柴房。
風(fēng)思染對著門口草席說道:“守門將軍你到門口守著,若是有人硬闖你全可當(dāng)沙袋拿來練手?!?p> 守門將軍領(lǐng)了風(fēng)思染的命令走出柴房,靠立在柴房的門口處,風(fēng)思染一轉(zhuǎn)身便看到莞娘在柴房內(nèi)尋找什么東西。
“莞娘,你在找什么?”風(fēng)思染走到莞娘的身旁雙手抱著自己的臂膀,好奇的看著莞娘。
“找琉璃蚌,若是稍有不慎……”莞娘碎碎念著什么尸骨無存等詞語,好似整間柴房忽然變成了人間煉獄。
“莞娘你廚藝如何?”風(fēng)思染不耐煩的打斷莞娘讓她脊背發(fā)涼的碎碎念。
“阿夜說我做得飯菜堪比外面酒樓的御食師?!陛改锿O聦ふ遥壑虚W著如星星般驕傲的光芒。
“那便好!今晚不用糖果果腹了?!憋L(fēng)思染從袖中拿出一牛皮紙包交給莞娘。
莞娘拆開包裹對風(fēng)思染說道:“生雞肉!二少夫人這屋子里到處都是隨時可爆的炮仗,你還有心思吃晚飯?”
“呵呵!”風(fēng)思染輕笑一聲,抬手一道火光落于地面,她坐到火堆前語氣淡淡的對莞娘說道:“此處太過冷清,正好聽聽響熱鬧熱鬧?!?p> “用一座郡城換聲響聽聽,這也太奢侈了吧?”莞娘著實心疼那枚七彩流光珠。
“有錢難買我舒服!”風(fēng)思染伸了一個懶腰對身后的莞娘說道:“火已架好這頓晚飯我何時才可吃上?”
“約半個時辰吧!”莞娘對風(fēng)思染的任性著實無話可說,但她擔(dān)心的看著四周對風(fēng)思染說道:“眼下處境危險,可能要個把個時辰。”
“我等得及,我的胃等不及,半個時辰你若是烤不好這只雞,今夜我便讓你與那些小琉璃蚌誰在一處?!?p> 風(fēng)思染不冷不淡的向莞娘拋出一句話,便找了一處蓬松的草堆躺打起起盹,莞娘一副委屈的表情坐到火堆旁,心驚膽戰(zhàn)的處理起今晚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