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所用的制式彎刀和標號3、5、7、9石的強弓,雖然已經(jīng)量產(chǎn),但游牧民族冶煉工藝落后,制作武器的鐵銅等戰(zhàn)略物資稀少,基本靠搶掠,而且工匠少,工藝落后,出產(chǎn)的強弓、彎刀只能勉強提供蒙真本部精兵使用,色目、雜胡、新附夏軍都是搶到什么用什么。
但是,作為馬背上的民族,他們的騎射之術(shù)天下無雙,甚至可以邊行軍邊在馬背上睡覺!正是倚仗超高機動力、遠超夏軍的單兵軍事素養(yǎng),中路探馬赤軍才勢如破竹,連下八城,不!連這座即將攻破的德州城,已經(jīng)是連下九城!而中路軍下靈州以來,還堪堪只過了二十天!
城頭垛口處,常安軍游擊將軍陽海清同樣呆呆望著沖進德州街道肆虐的蒙真騎兵,這就破城了?一語成讖,一炷香前和太守大人的說辭還縈繞耳邊,雄踞堅城,兵精糧足的德州城就這樣下了!滿城糧草軍械全部資于敵手!闔城百姓淪為魚肉!
不是俺們不敢戰(zhàn)!不是俺們不能戰(zhàn)!不是俺們不愿戰(zhàn)!實在是俺們有著豬一樣的隊友??!罷了,大丈夫死則死矣,想那么多干什么?多殺幾個韃子才是正事!陽游擊甩甩頭,迎面朝著涌上城頭的韃子兵沖去!
張?zhí)乇У卣玖⒃诘轮莞瞄T口的臺階之上,手里還拿著一把與他瘦削身材極不般配的大砍刀,太守府一應(yīng)武將士兵全都逃得無影無蹤,身后,只有剛才還高談闊論似乎談笑間檣櫓飛飛煙滅的一眾文官同僚們,聊以自慰的是,他們大多數(shù)沒有逃跑,抱著與城偕亡的決心跟在太守的身后。
“諸君!為吾皇盡忠的時刻到了!”長街盡頭鐵蹄聲響徹青板石地面,街道拐角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群尖聲怪叫的騎兵,馬速很快,眨眼就沖到近前。
這就是我大夏不共生死的大敵么?怎么看也不是傳說中三頭六臂、青面獠牙啊,為什么這么輕易的就破城了?!說什么四夷賓服、道什么威加四海,一朝交兵,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紙老虎!
老太守用盡全身力氣舉起大砍刀,向那異族骯臟、丑陋的面容砍去,一馬當先的匈族騎士隨手一架,順勢就是一揮,太守白發(fā)蒼蒼的頭顱頓時飛起,砰的落于府門之旁,七八騎匈人騎兵沖進府門,砍瓜切菜般殺凈了跟隨太守的屬吏文官。
同樣的屠殺出現(xiàn)在城中各處,萬夫長奴兒赤有令,屠城一日一夜,以報復(fù)前日順義侯府的慘重損失,德州城火光沖天,凄嚎之聲不絕于耳,宛若人間地獄!同樣的場景也出現(xiàn)在大夏北方大地連綿數(shù)千里的區(qū)域,立國不及百年,號稱文治武功當世鼎盛的大夏王朝,烽煙處處,千瘡百孔,在異族鐵蹄之下輾轉(zhuǎn)呻吟,幾無一絲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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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城往東南兩百里外的一處山谷內(nèi),人卸甲,馬離鞍,勞頓了一天的鐵血軍將士們,松弛了緊繃的神經(jīng),在小溪旁、密林間、山腳下稍作休整。急行軍一日一夜,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據(jù)斥候報,六十里外,有一支蒙真騎兵正在銜尾急追,蒙真馬氣力悠長,最擅長途行軍,預(yù)計還有一個時辰左右的路程。
距離目的地陽關(guān)城尚有一百余里,過了這個山谷,再往前就是一馬平川。撤離玉門的百姓,于鐵血軍撤退前三日就逃往陽關(guān),雖然守玉門城爭取了三日的時間,但百姓扶老攜幼,行走緩慢,所以大部分人都在此山谷和陽關(guān)城中間的道路之上,以蒙真人的馬速,不等鐵血軍大隊趕到陽關(guān)城,就會被追上,早晚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而如果在平原曠野地帶和蒙真騎兵對沖,無異于自殺。
吳意倡議草草成立的戰(zhàn)事參謀部經(jīng)過激烈爭吵,決定選在這個山谷伏擊蒙真軍。臨時搭就的行軍帳篷內(nèi),鐵血軍高層將領(lǐng)圍坐在簡陋的方桌前。吳意舒服地靠在特制的藤椅背上,耳邊傳來參謀們商議作戰(zhàn)細節(jié)的話語聲音,閉目養(yǎng)神、沉默不語。
專業(yè)人做專業(yè)事,自己前生只是個宅男,和這些經(jīng)常作戰(zhàn)的將領(lǐng)相比,無異于小白,胡亂插手,徒增亂耳。只是從敵我局勢、附近戰(zhàn)場的敵情、后勤保障等幾個方面講了一些自以為超時代的觀點,然后就任由新任參謀部一眾參謀們暢所欲言。
新任參謀中有三個人表現(xiàn)相當出色,一個是鐵血軍左都督許德,這個是老熟人了,平時木訥得很,前幾天軍議上給一眾伶牙俐齒的文官駁斥的滿臉通紅,咬著牙憋不出一個屁來。老將一上戰(zhàn)場,就如同戰(zhàn)神附體,從氣候、風向、地勢、水源、兵種、軍械各個方面說得頭頭是道,往往可以一個人從頭說到尾,舌戰(zhàn)群參,得意洋洋。
另有一人是原扣邊旅第三營副官帶方軍,如何誘敵、伏擊、包抄、預(yù)備隊兵力、埋伏地點等等軍務(wù),都說得井井有條,中規(guī)中矩。
最讓人耳目一新的人才,卻是吳小鵬,護衛(wèi)當?shù)貌徽Φ?,陰謀詭計倒是一籮筐,什么策反、偷襲、下毒、暗殺乃至于綁票、勒索、要挾各種各樣齷蹉手段層出不窮,讓吳意嘆為觀止,繼而一陣后怕,尼瑪這樣的人貼身跟在身邊,那還睡得著覺?。∫獡Q護衛(wèi)!堅決換!
從兵力對比講,追來的是三萬騎兵,己方各兵種兵力也在三萬人左右,兵力相當;蒙真軍孤軍深入、兵疲馬乏,己方以逸待勞;山谷之中,鐵血軍又占盡有利地形,如果不考慮戰(zhàn)斗力的因素,似乎不用太過擔憂。
吳意腦海里始終思索的是,蒙真族巫師的攻擊手段及應(yīng)對之法,經(jīng)過城頭實驗,簡陋避雷針已經(jīng)被證明能有效吸收或屏蔽神識攻擊,按照神識使用經(jīng)驗分析,這種神識攻擊呈扇形區(qū)域,攻擊范圍與巫師的修為高低有關(guān)系,會造成士兵們大面積戰(zhàn)斗力癱瘓,事后倒是沒有什么后遺癥。
那晚科學實驗攻擊小雞小鴨后,吳意又令人押來幾名罪大惡極的死囚,實驗神識攻擊,然并卵,死囚受到攻擊的反應(yīng)仍是沒有反應(yīng)。換了幾個偷雞摸狗的小賊來實驗,神識攻擊一樣無效,可能是神識力剛開始修煉,太過弱小,只能用于催眠、惑敵、反擊,而無法直接攻擊人體。
經(jīng)過藥物培育鍛煉,待神識壯大后再以觀后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