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五天(4)
“我沒有想到會毀了你的名聲,這一點,對不起,我跟家里說的很清楚,就是感情不合?!瘪R小高的氣焰弱了很多,說。
“放屁,你家人信嗎?結(jié)婚前,你怎么跟你家里人說的,怎么給我家里人說的?結(jié)婚才三個月呀,你家人肯定覺得是我的問題,到處抹黑我,我當(dāng)時真想砍了你們?nèi)?,大家一起死了算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覺得眼睛熱辣辣的,怒視著馬小高,馬小高不耐煩地說:“可是這一切都過去十年了,你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唐小棠,你有沒有覺得自己這么做特別好笑?啊?”
“我就要你一句話,為什么要跟我離婚?你說了,我們以后兩清了,以前的事,鬼才想提,否則,我現(xiàn)在孤家寡人一個,也不怕名聲了,你自己掂量一下吧?!蔽乙а狼旋X地說,說真的,想到當(dāng)年的事情,此時我還想給他幾個大耳光。
馬小高低著頭,想了一會,抬起頭,眼中充滿怒氣,說:“好,唐小棠,你非要這么咄咄逼人,我也沒什么可怕的,說就說,你以為那個時候,我過的好嗎?我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
“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說。
“唐小棠,說良心話,我對你好不好,我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你知不知道?”馬小高的眼圈紅了,反過來瞪著我的眼睛,惡狠狠地說,我也不甘示弱,冷笑了一下,說:“我不知道。”
“好,你這樣說,我也無話可說,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我告訴你?!瘪R小高端起面前的拿鐵,遞到嘴邊,可能才發(fā)現(xiàn)是咖啡,而不是酒,用力將拿鐵蹲在桌面上,咖啡灑了一半,服務(wù)員看見了,連忙來擦,馬小高奪過擦桌布,說:“不用管了!”
服務(wù)員一看氣氛不對,連忙走了,馬小高把抹布仍在桌面的咖啡上,說:“我從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你,特別喜歡,上大學(xué)的時候,很多女孩子追我,我都不動心,我就是喜歡你,后來大學(xué)畢業(yè)了,我父母非讓我留在虹城市發(fā)展,不讓我回去,我姑姑托人給我介紹了好幾個虹城市的姑娘,我都不同意,為了能回去追你,我跟家里鬧的非常不愉快,可是我愿意,就因為我喜歡你,就因為你曾經(jīng)說過你父母就你這么一個姑娘,不想讓你離開家鄉(xiāng),畢業(yè)后你必須回到家鄉(xiāng)工作,在家鄉(xiāng)生活,這還不能證明我喜歡你嗎?”
“你從沒有說過你為什么回來?!蔽艺f,心里有些不相信。
“是,我覺得我是男人,該做出犧牲的,必須是我?!瘪R小高說,我冷笑了一下,心想這肯定是鬼話,便說:“說重點?!?p> “重點,重點是,我和你結(jié)婚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不是你第一個男人,不是你唯一的男人,對我的打擊很大,但是我也明白,沒有誰規(guī)定對方婚前不能有??????,所以我認(rèn)了,我愛你,我覺得我可以包容你,可是我不可能不介意,每次你和我同房后,睡夢中都叫那個男人的名字,丁一濤,丁一濤,我簡直都要瘋了,你知道嗎?”馬小高憤怒地說,我一下子懵了,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流了下來,越流越多,我只好用雙手捂住了臉,馬小高冷冷地笑了笑,說:“你想知道原因,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你滿意嗎?婚后我忍了三個月,實在忍不住了,我死的心都有,我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幾天幾夜都沒有吃東西,我知道你的父母來我家鬧,我父母連我都顧不上了,哪里還顧得上你們,只好把大門鎖了,唐小棠,這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我不想傷害你,當(dāng)年,我真的愛你,勝過愛我自己,我勸自己,一切都會好的,可是我失敗了,我也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包容你,不過,我沒有做到,我都想一死百了?!?p> 馬小高說著,眼淚從眼角流下來,我用手掌抹去滿臉的淚水,苦笑了一下,說:“你為什么不問我?如果你問我,我會告訴你一切?!?p> “我問不出來,這件事就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我問不出來?!瘪R小高說,我說:“你不敢問,我想并不是因為你愛我勝過愛你自己,而是你覺得我是二手貨,配不上你吧?”
“唐小棠,你閉嘴!”馬小高憤怒地用拳頭砸在桌子上,引來了整個咖啡廳人的側(cè)目。
“馬小高,我告訴你,讓你開心一下。”我的眼淚一直在流,根本止不住,我只好不停地用手掌擦臉,“那是我上大一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是2001年10月23日,我上完晚自習(xí)上的比較晚了,經(jīng)過學(xué)校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時,被三個施工隊的男人按住了,拖在黑暗的墻角??????!我死命地反抗,但是他們按著我的嘴,按著我的身體,我反抗不過他們,我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我們班的丁一濤從這里經(jīng)過,他看見我被三個男人按著脫衣服了,但是他卻沒有去救我,也沒有呼救,跑了,你知道嗎,他看了我一眼,就跑了。那三個王八蛋走后,我捂著嘴,哭了很長時間,又怕被人發(fā)現(xiàn),我就完了,我就沒法活了,我趕緊整理了一下,趁著天黑,跑回了宿舍,大家都睡了,我沒有開燈,就鉆進了被窩,但是,丁一濤看見了,他什么都知道,從此他就成了我的心病,每次我做噩夢的時候,我就會叫丁一濤的名字,我們舍友都取笑我,喜歡丁一濤就去表白,在宿舍喊有什么用,更可笑的是,我那些二貨舍友,還要給我和丁一濤牽線搭橋,弄的我只想去上吊,因此,后來的三年大學(xué),我從來沒有和丁一濤說過一句話,我恨他,也害怕他,我甚至覺得,丁一濤已經(jīng)把這件事說出去了,整日疑神疑鬼的,直到大四,我才覺得一切都過去,做噩夢的時候也少了,再也沒有喊過丁一濤的名字。這件事,對我的傷害很大,我從不敢告訴任何人,甚至是我的父母,至今都不知道在我的身上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