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人分開后,我獨自在宴會廳里尋找起了張斯達的身影。
左右望望,張斯達的白西裝果然像個大理石雕塑一樣僵硬而顯眼的立在人群里。
撥開人群我朝著那個白色的背影走去。
十步,五步,三步——
我提著裙擺的手微微地攥緊了。
不知名女孩那一團湖綠色裙擺就在這個時候,莽莽撞撞地,闖進了我的視野里。
我急急地剎住了腳步,張斯達回過了頭。
女孩扶著自己的面具,吃力地想要站直身子。
“對不起,對不起?!迸⑿÷暤貙ψ驳降膹埶惯_連連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人太多了,我,急著找舞伴,對不起,對不起?!?p> 張斯達順手把女孩扶了起來。
女孩仍然不住地道著歉,長長的卷發(fā)在她的手臂縫隙間糾纏滾動著,她重新提起裙擺的那個瞬間,我看見了女孩紅腫的左腳腕。
“你沒事嗎?”張斯達瞟了我一眼,繼續(xù)扶著女孩詢問。
“她腳傷了,還是盡早處理一下比較好?!蔽医K于把和張斯達之間隔著的那兩步走完了。
“不,不用的,我沒事?!迸⒚蚱鹆俗齑?,臉色發(fā)青,“我只是不太習慣穿高跟鞋?!?p> 我看著張斯達,張斯達看著我。
“你的舞伴在哪兒?我們送你過去?!蔽艺f。
“我,我還在找。”女孩又疼又急,聲音都帶上了哽咽,“怎么辦,快開始了。”
等一等,這個道歉的模式,是多么的似曾相識。
“陸游?”我問。
女孩和張斯達都睜大了眼睛。
女孩那雙水波粼粼的杏眼盯著我的面具愣了半晌,才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地問道:“瞿,不,琰,琰琰?”
我點了點頭。
陸游緩緩地轉(zhuǎn)過頭:“那,那你是,張,張先生?”
張斯達說:“小陸你平常說話也?不太流暢嗎?”
陸游終于把面具調(diào)好了位置,勉強支住了自己的身體,可聲音卻更哽咽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姐姐給我安排的舞伴,是,是張先生你?!?p> 張斯達看著我,我看著張斯達。
張斯達攤了攤手——我不知道。
我聳了聳肩——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來自陸曼曼“FFFFFFFFFFF”的問候~~~~~~~~~~~~~~~
“你是說,陸曼曼是你姐姐?”我的腦中迅速地把陸曼曼的臉和陸游的臉橫向?qū)Ρ攘艘幌隆?p> “嗯?!标懹未怪^,低聲答應道。
“你是說,陸曼曼非把你拉來了這里,還告訴你你的舞伴穿著白西服在宴會廳等你?”
“嗯?!标懹吸c了點頭,突然又抬起了頭,“不,不是的,我,我要是知道。我剛剛也在找穿白色西服的人,我本來是想告訴他我不怎么會跳舞所以,想,想和他道歉?!?p> 看看四周,宴會廳里確實除張斯達外再找不到一個穿白色西服的男人。
“真的很抱歉,琰琰?!标懹蔚念^又低下去了,“我不但幫不上忙,還總是給你們添麻煩?!?p> 陸游和陸曼曼,果然,一點也不像。
“要是知道姐姐說的舞伴是張先生的話,我就不會來了。姐姐她,總是愛玩這樣的惡作劇?!标懹伟脨赖乜粗约涸桨l(fā)腫大的腳踝。
“這沒什么,現(xiàn)在首要任務是給你的腳踝加個冰?!痹诎涯_踝受傷的陸游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的五分鐘后,我終于瞥見張斯達和抱著錐形冰桶的侍應一起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