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荒唐的游戲
羅宇霜坐在海邊和江小雪抽著煙。
“你燙的這個頭發(fā)真好看?!苯⊙┐┲{(lán)色的開衫,里面依然是露臍的裹胸,正用一種欣賞的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
羅宇霜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一頭卷發(fā),微微笑了不語。
“你還沒給我說這幾天怎么消失了,給你打電話總關(guān)機(jī),我還以為你離開廈門了,不會是有艷遇吧?”
“手機(jī)丟了,這不剛補(bǔ)辦了號就聯(lián)系你?!绷_宇霜淡淡的說。
“看你這打扮,我還以為你勾搭了什么帥哥了呢。”
羅宇霜平躺在沙灘,上望著天說:“是的,我是有了一個男朋友?!?p> “真的假的?”江小雪搖著她的胳膊,“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帥不帥?”
“真的想見嗎?”羅宇霜拍打著粘在身上的沙,笑著問。
“廢話,快叫出來瞧瞧?!?p> 羅宇霜拿起手機(jī)發(fā)了一串信息,說:“馬上到?!?p> “他是做什么的?和你一個公司?”
羅宇霜搖頭,“那公司我沒去,說是賣茶葉其實(shí)就是騙人?!?p> “那你現(xiàn)在打算做什么?”
“走捷徑唄。”羅宇霜笑的花枝招展,“有男朋友了還上哪門子班?!?p> 江小雪捅著她的腰,“可以呀羅宇霜同志,你開竅了,女人就得借力使力?!?p> 半個小時(shí),一輛跑車停在海邊泊油路,黎望瀟灑的走出來,羅宇霜幾秒鐘一直看到江小雪吃驚的表情。
黎望摟著她的腰,笑著說:“還有美女在呀?!?p> 羅宇霜指著江小雪說:“這我閨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p> “幸會?!崩柰骠嬉恍?,既溫柔又有幾分浪蕩。
然后又對江小雪說:“他是黎望,獨(dú)立攝影師?!?p> 江小雪也笑了笑。
黎望帶著她們吃了這附近最貴的一家西餐,江小雪話少了很多,晚上到家后給她發(fā)微信,“羅宇霜,我算是重新認(rèn)識你了,一直以為你是呆子,厲害呀!”
羅宇霜穿著蕾絲睡衣,躺在柔軟的床上,她覺得自己正由一個女孩往女人的角色蛻化,黎望穿著睡袍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喝著葡萄酒,“你能回到我身邊,我真開心,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那天晚上真是一個美麗的夢?!?p> 羅宇霜從床上滾下去,靠在黎望的肩上,“你可不是個地道的人,竟然趁人之危。”
黎望捏著她的下巴,“那你還回來自投羅網(wǎng)?!?p> 羅宇霜抱著他的脖子,“我這一輩子遇見過很多壞人和騙子,但你這樣的騙子我還是第一次遇見?!?p> 黎望把她擁入懷里,“說實(shí)話我有過很多女人,沒有哪一個像你這樣?!?p> “我怎么了?覺得我刻薄?”羅宇霜笑了。
“你……只知道你太寂寞了,寂寞的讓人憐憫?!?p> 羅宇霜兩只手玩著他的胡渣,“你們男的都挺大男子主義的,你覺得你能拯救我?”
黎望握著她的手:“因?yàn)槟愕某霈F(xiàn),我不那么寂寞,咱們或許是同一類人吧?!?p> 羅宇霜沒有說話,任由他抱著,然后殘暴的侵略她的身體。
每次結(jié)束,她像被用過的垃圾,被丟在床的另一邊,天亮后,她要么去美容店做美容,要么去商場買衣服,靈魂像從她軀殼里離開。
她終于找了個安靜的時(shí)間給媽媽打了電話,媽媽說:“你今年能帶回來多少錢?你哥年后可能要訂婚,人家女方要十幾萬彩禮?!?p> 羅宇霜什么也沒說掛了電話,緊接著她媽又打過來說:“你別怪我,你說我能怎么辦,你哥也三十了,再不結(jié)婚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人家要笑話的?!?p> 羅宇霜喝了一口咖啡,說:“我哥他就不會自己賺?”
她媽又說:“你哥能賺下我也不聯(lián)系你,這不賺不下嗎。”
“我不管,以后各過各的吧?!?p> “霜霜你心不能這么狠,那好歹是你哥,你哥對你多好你不知道嗎?”
羅宇霜說:“我不是和他不親,只是我不想管他,你現(xiàn)在管了結(jié)婚,以后再管孫子,還有沒有止境?還有……我現(xiàn)在就算想管也沒錢啊,信用卡還欠著一堆,你讓我去偷還是去搶?還是去行騙?”
她媽開始哭,羅宇霜笑了,“你能不能不哭,算了,給你也說不通,我現(xiàn)在是真的沒錢。”
她媽嘆了口氣,開始自責(zé):“對不起啊霜霜,你照顧好你自己,媽再想想辦法,問親戚借點(diǎn)?!?p> 掛了電話,羅宇霜回到黎望的住處,黎望剛醒來,摟著她胡亂摸索,“你去哪了?”
羅宇霜撥開他的手,說:“我準(zhǔn)備找工作?!?p> “在我家呆著不是挺好的,何必投入世俗的旋渦?!?p> “我已經(jīng)決定了?!?p> 黎望沒再勸她,很快她找了個海邊的民宿,管吃管住,工資還挺高。
面試的那天,她脫掉已經(jīng)穿習(xí)慣的高跟鞋和長裙,穿了牛仔褲和格子襯衫,店長是個小男孩,竟然比她還小一歲,整個人看起來傻傻的,厚嘴唇,眼神呆滯,反應(yīng)很慢。
“工作主要是干嘛?”
男孩說:“民宿管家,啥都要干,就等于和店長一樣、沒事就歇著?!?p> 參觀了宿舍,一個人住一間,還是靠海的,羅宇霜馬上就喜歡上了這里,當(dāng)即就說明天來上班。
晚上和江小雪約飯,把工作的事都說了,江小雪冷冷的說:“你腦子有病吧,以為你開竅了,等于你是讓人家白嫖了,什么也沒落下?!?p> “你說的怎么這么難聽?!绷_宇霜全身起雞皮疙瘩。
“大小姐,你不會真以為那個黎望愛你吧?你說你不圖點(diǎn)錢圖啥?!?p> 羅宇霜心里有氣,但還是憋著,說:“行了不說了,我上班我開心,我和他在一起又不圖他的錢?!?p> “那圖他娶你?”江小雪翻著白眼。
“也不是,我從來沒想過他哪天會娶我。”
江小雪搖著頭,吃著烤魚,“那你們就是玩玩?”
“和你說不通,吃飯?!绷_宇霜悶悶的吃著,江小雪突然說:“楊霄要來了?!?p> “真的?”
江小雪一副生無可戀,“他說來廈門旅游,你說他是不是成心的?!?p> “你真的一點(diǎn)都不喜歡楊霄?”
江小雪眼神呆滯,“也不是不喜歡,是不能在一起,不合適,結(jié)婚還是得找個合適的人?!?p> “我不想和你聊了,你這種人就應(yīng)該孤獨(dú)終老,楊霄那么忍讓你,還覺得不合適?你敢保證你還能找到和你臭味……,不,和你合得來的人嗎?”
江小雪沒說話,喝了一口啤酒,“再看吧?!?p> 晚上羅宇霜躺在床上和楊霄打電話,聽著楊霄控訴著江小雪的惡性。
“她這人怎么這樣呀,氣死我了,上次說她在上海,我千里迢迢的去了上海,她又去別的地方了,她總是這么捉弄人有意思嗎?!?p> 羅宇霜咯咯笑著,“還有呢?”
“上次過年,她說她來我們老家玩,我真的為了她連親戚都沒走,就在家等著,問我表哥把車也借下了,還打聽好了吃飯的地方,結(jié)果臨時(shí)又變卦了?!?p> 羅宇霜說:“小雪總歸心里有你,才沒和你斷,你們是有希望的。上學(xué)時(shí)我就預(yù)言你們一定能結(jié)婚。”
“為了你這個預(yù)言,我真的等了十年,但愿吧……這次我去廈門希望她別又涮我?!?p> “放心,我也在廈門,這次她跑不了?!?p> 掛了電話,羅宇霜對著天花板看自己的指甲,樓下聽到了車聲,黎望帶著束花回來了。
“送我的?”羅宇霜不敢相信的愣了愣。
黎望摟著她的腰肢,“不然呢?!?p> 捧著花的一瞬,羅宇霜心里酸酸的,搖著牙沒讓自己掉淚,把花放到一邊,晚上她問黎望,“你說我長得不好看,身材要啥沒啥的,你為什么和我在一起?是不是見得美女多了,換個特殊的口味?”
黎望說:“吸引我的,就是你自認(rèn)為的缺點(diǎn),不自信,多愁善感,厭世,和自以為是。”
“我這么慘啊,太不堪了吧?!绷_宇霜從他身上離開,靜靜的望著天花板。
“還有一點(diǎn)吸引我的,你知道是什么嗎?”黎望神秘的看著她。
“什么?”
“真實(shí)。你太真實(shí)了?!?p> 羅宇霜大笑,隨之鎮(zhèn)靜下來,“明天我就上班了,你照顧好自己?!?p> 黎望突然起身向她撲來,她能感覺到他因自己離開而感到失落下爆發(fā)的激情,有點(diǎn)像報(bào)復(fù),她奄奄一息似的在黎望耳邊說:“Game over.”
清晨,羅宇霜抱著那束花走了,和黎望荒唐的游戲結(jié)束了,這是她唯一一個雖然在一起,卻沒愛上的人。
她少女情竇初開,愛情屬于趙海晨。
出入社會真正的初戀,是錢坤。
李月風(fēng)是她一個美好的幻夢。
朱鵬像只海鳥一樣在她心湖只輕輕掠過。
祝東,世上另一個像自己的人,愛他就像愛自己。
至于黎望,像個深淵一樣。
她累了,不想再愛了,愛是一件傷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