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左手一翻,一個嬌小鋒利的手術(shù)刀卻出現(xiàn)在了掌心中,她眼神略帶懷念的用指腹摩擦了一下,下一刻又再次將它收到了手腕上的暗格內(nèi),她已經(jīng)好久好久,都沒用過它了。
這是她從出生就陪伴在她身邊的東西,后來更是用它把阿爸殺了,只因為,比起阿爸,她更喜歡藍媽媽呢……呵呵。
就連雪問玦都不知道,從初遇之時,她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蛟S是看中了她眼里的不同,雪問玦一直都把她當成了一個天賦很好又好培養(yǎng)的武器。
一直到把她養(yǎng)大,他都不曾注意過她身上一直藏著這樣一把手術(shù)刀,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給她制作的那把雙匕就是她唯一的武器了。
匕首制作非常精巧,有非常多可折疊的小機關(guān),完美配合著那件作戰(zhàn)服,藏在了她后腰上的暗格里,即不會減弱它的鋒利度與實用度,也提高了它的隱藏性與靈活性,受于有限的資源,制作時可謂死了雪問玦很多珍貴的腦細胞。
要離開了……
藍月環(huán)顧著四周密布的鐘乳石,控制著潭水將她帶到一處凸起的石頭上,潭水卻似依依不舍般一直在她腳邊環(huán)繞,怎么也不流回去。
藍月若有所感的心念一動,忽然她的額頭再次光芒大漲,她的瞳孔與黑發(fā)也瞬間被爆發(fā)的能量染成了漂亮的天藍色,藍色中帶著透明的質(zhì)感,好似水晶雕塑而成一般。
只見洞穴之中微不可查的顫抖著,潭水呈一股水柱往藍月的眉心里灌去,水潭上的水線不停的下降著,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這個遼闊的由鐘乳石一滴一滴慢慢累積而成的水潭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巨大的凹坑。
若是站在已經(jīng)干凅的坑底,就會感覺這個在中心點升起的石柱,像是特意被制作成這樣的平臺,接受著四面八方的朝拜與供奉一樣。
從上方往下望,才發(fā)現(xiàn)藍月所站著的落腳地,卻是剛剛好是整個坑洞的中心點,而圍著石柱的坑底上,竟然雕刻著復(fù)雜又精美的符文,連接蔓延到整個石柱之上,一股上古的浩然之氣撲面而來。
此時那些雕刻的紋痕上一股股藍紫色的水流不停流動著,隨著微微凹進的符文線條傳遞到石柱的中心上,看起來像是在進行著一場神秘又古樸的儀式一般。
不知何時,藍月已經(jīng)從站著變成了盤腿坐著,她雙目緊閉的坐在石臺上的中央,漂亮的水藍色頭發(fā)不停的有流光滾動滑過,看起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游來游去一樣。
一股力量從她的身下傳遞到她的眉心里,那顆原本變異化成的異能晶核此時卻以肉眼不可見的高速瘋狂旋轉(zhuǎn)著,旋轉(zhuǎn)期間,卻能看到原本深藍色的晶核慢慢的變小,顏色慢慢的變淺,而中心點卻有一個小小的黑點露了出來,隨著力量的輸入,一顫一顫的跳動著。
藍月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她的額頭上冷汗不知覺的冒了出來,她感覺有一股力量,拼命往她身體內(nèi)擠入,像是要將她撐爆了一般。
那股力量在她的眉心里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又化為一股股氣流流向了她的全身,血肉,筋骨,五臟六腑仿佛同時被強行注入能量,轉(zhuǎn)換,同化。
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讓藍月忍不住狠狠的皺起了眉頭,她緊緊的咬著牙關(guān),這是一種像是被人敲碎了全身的骨頭內(nèi)臟一樣,她甚至麻痹到失去了知覺,只剩下一種感覺——痛!
隨著時間的推移,場地上符文中的藍紫色變得越來越淺,越來越淺,直到最后一滴液體終于隨著符文融入到了藍月的體內(nèi)后,藍月終于再次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只見空曠的地域里,高高升起的石柱上,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靜靜的躺在那里,哪里還有藍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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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
朦朧之間,藍月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包圍在水里,只是這一次,這個水卻異常的熟悉,熟悉到,就好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這是一個空曠的,只有水的小世界,世界很小,只有直徑二十公里的球體那么大而已。
咦?
身影一閃一現(xiàn),藍月輕易的出現(xiàn)在了水球的正中心,只見那里竟然懸浮著一把造型奇特的長弓?。?p> 弓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看起來跟那祭壇同款的銀色符文,仔細一看,卻是一把雕刻著蠑螈的長弓。
蠑螈栩栩如生的圍繞在弓身上,頭長六角,雙目猙獰,嘴巴大張,尖尖的信子外露,四只利爪牢牢的抓著弓身,長長的身體連接著上下部分,尾巴繞到弓身之下,露出了后面微微散開的火焰形狀的尾尖,看起來跟那先前遇到的蠑螈有幾分相似,只不過這只身上卻被雕刻了符文。
嗯?
藍月盯著蠑螈那鉆石般的眼珠許久,忽然伸出手一扣,頓時將它的眼珠子給扣了下來。
而被扣下眼珠子的一瞬間,要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弓身瞬間暗淡了下來,變得有些死氣沉沉,跟剛剛那充滿生氣的弓弩完全不同。
她眼睛里有光,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隨手將鉆石眼珠子收進了兜里,放開手中的長弓讓它在水中繼續(xù)自由漂浮,下一刻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這一方水界之中。
石柱上那一滴小水滴慢慢形成了一個人影,藍月左看看右看看,她覺得這個洞穴好像失去了一層保護罩一樣,滾滾的熱浪慢慢蔓延到這剛剛還顯得冰涼的地方。
仔細感應(yīng)了一下水流的方向,下一秒藍月便順著從洞頂滲透進來的水滴,逆遁而去,以極快的速度重新回到了地表上的一個河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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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我聽到水聲了!”
“那里有條河!”
“天!得救了!”
一隊人馬歡天喜地的沖到了山間的一條河邊,低頭就將頭整個埋到了水里,天知道,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滴水未泯了!
經(jīng)過了巨蟒事件后,楚赦天那一隊人馬除了他兄弟五人,陸煙融,顏清水,三個士兵與一個難民之外全軍覆沒,別說物資了,人還在就謝天謝地了。
而蔣幕瑜等人也在那次相遇后與他們同行,在毀壞的車內(nèi)勉強翻出一些還能夠用的物資,走到今日,他們其實也已經(jīng)筋疲力盡,嘴唇干裂了,再也沒有一開始的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