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的黃秀秀不可思議的看著林尼姑:“你打我?”
林尼姑點點頭:“恩,我打你,那些是怎么回事?”林尼姑指著遠處一排排過去的人。
“你在乎?”相對于剛才的問題,這個問題同樣讓黃秀秀感到不可思議。林尼姑太愛鬧了,但也很好懂。愛鬧愛玩愛瘋,卻又什么都不在乎。能在乎的人除了夭落落就沒真在乎的人了,就連老爺子的話她也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當一回事。更不用一些不認識人的生死,何況這是游戲。若是她在乎了,那基本上是因為落落,可是今日這種情況與她無關她不該是這種反應。
“我在乎?!绷帜峁迷僖淮吸c頭。一路和林尼姑走來的夭落落幾個人會發(fā)現(xiàn)林尼姑變了,但還不至于改變很多。今日她說在乎,不是真的變得有憐憫心,富有同情心,而是眼前的場景關乎兩件事情。玩家和紫夭的煉成。他們幾個在小漁村的那個樓里看見過煉制紫夭的場景,知道墨墨是怎么被煉成紫夭的。若是今日換成其他事情或者那里掛著中沒有那么多玩家,林尼姑大概不會給這一巴掌,但是她經(jīng)歷被一群二逼殺手邪教似的跟隨,經(jīng)歷了墨墨的事情??匆婙P尾羽上的血和悲,看見了墨墨被煉成紫夭的痛苦,看見了零界里那縷紫色在雙子樓前千百年不斷的徘徊。知道了墨墨那么痛苦而充滿殺戮的千萬年時光,她怎么會無動于衷,甚至在知道白生死于鳳尾羽箭下時,她還感到了難過和些許遺憾。他們曾想盡辦法在拿出儲靈的最后一魂時保住他的命,但沒有完成。今日那一排排的NPC和玩家就如同當初墨墨被煉成紫夭的樣子,她非常在乎,在乎于她認識的人在做這件事情。
黃秀秀搖搖頭,眼前這個人讓她陌生:“這還是我認識的林姿姿嗎?”
林尼姑攤攤手,朝落落看了兩眼:“落落也會揍你的?!秉S秀秀也朝夭落落看了兩眼,然后低下頭。用一種不解但又帶著辯解的語氣說道:“這只是游戲。”
夭落落沒說什么,往前面走去,沒再看她一眼也未曾一句話。徐方跟在夭落落后面,他們現(xiàn)在還在結界里,夭落落沒有撤下結界,他也就沒動。更何況他現(xiàn)在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游戲看到眼前這樣情況他也接受不了。若是游戲設定的固定場景那還好,可一想到這里一堆一堆的尸山是玩家造成的他就不舒服。這和大世界融合兩方發(fā)生戰(zhàn)爭時死人不一樣,那種死人帶著些許無奈,但這種死人如鯁在喉。
無夜殺妖魔鬼怪如麻,卻從不對一個無辜的下手,更不用說玩家。心狠手辣,下手決絕的鬼王大人也從不無緣無故對玩家動手,甚至會因為對方是玩家順手撈一把。這個世界中他們會因任務不同打場架,卻因為都是玩家從不下殺手,更多時候連架都不用打,最多罵上兩句翻個白眼就過去了。他們可以一邊和海外的玩家對罵,一邊坐下來喝酒,第二天再翻臉各自回家各找各主,卻從不會回頭送對方下線。他還非常真誠的跟無夜提議過,若是真的有一天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去玩家聯(lián)盟窩著,那里肯定能收留他們。這是這個世界玩家的心態(tài),這個世界無論如何他們都有同樣的本質(zhì),那就是玩家,這個身份是可以依靠的。玩家聯(lián)盟也一直做著這樣的努力,但這里場景狠狠的給他一拳。
靠近千場的火焰,夭落落抬起看去。火焰之上有一個大鼎,鼎的周圍的木架上掛著一個個人,這個時候玩家和NPC就很明顯的看出來了。因為他們被編了號,臉上寫著數(shù)字的是NPC,沒有寫的是玩家。玩家的數(shù)目比他們想象中的多,他們的氣息在減弱,但還沒死。
徐方突然開了口:“當初聽聞大世界融合后,落落姑娘帶著玩家聯(lián)盟的玩家征服北方,給了所有玩家一塊自由安全的地時非常的佩服。因為這件事情,無論是海外的還是其他地方的玩家都在大世界融合的沖擊之下平靜下來。甚至有很多玩家在世界頻道上蓋了一個樓每天一炷香。我和無夜也偷偷的去北方看過,真的挺好,那里不拒絕任何玩家。但現(xiàn)在我才知道,有那樣的地方就有這樣的地方。”
夭落落朝火焰看去:“是啊,世界就是這樣。”